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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迪双臂齐挥,两把刀锋逼开了贝尔摩德和萝拉两人,视线落在艾伦身上,恰好捕捉到他脸上的笑意。生体武装胸前的脸孔神情阴晦,芬迪眯了眯眼道:“有什么好笑的,艾伦先生。难道说我这付姿态也无法让你认真起来,你们贝思柯德小看人也要有个限度啊。”
艾伦耸肩:“究竟是谁在小看人啊?支配者之所以会形成刻印武装,那是为了保护自己相对脆弱的身体。可用在武装上的源力是有限的,而你呢。将军阁下,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是想把全部源力都用在强化武装上面吧。所谓的最大化形态,既是释放所有源力,让你的生体武装强化至极致。想法不错,可这样一来,你等于将全部源力毫不设防地暴露在体外,那和反应堆不加任何保护措施,胡乱暴露在外界有什么区别?”
芬迪冷笑:“你的确很有眼光,但就算我将全部源力暴露在体外又如何。难道你以为可以穿透我的武装直接伤害到我的身体?”
“不,我用不着那么麻烦。”艾伦笑了起来:“我有个更简单的方法。”
“萨格拉斯!”
炎魔和他心意相通,闻声立起,那胸前独眼中倒映出芬迪的身影。身影方现,便有火焰升腾而起,将芬迪连同他的另类武装一起笼罩其中。芬迪顿时警兆大作,却不知道危险来自何方。就在这时,他的生体武装不自然地蠕动起来,有火光从那外壳下亮起,芬迪开始全身发红发亮。人在武装之中,他清楚地感觉到武装内部的温度正在急剧上升。那些构成武装的源力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仿佛有什么力量在催动它们一般,源力开始自行燃烧,于是从芬迪那生体武装的背后终于喷出第一道源力火焰。
芬迪忍不住痛叫一声,然后更多的火焰从武装内部喷发出来,将军惊恐地发现,那些不受控制的源力最终将会置他自己于死地。
“种子开始发芽了……”艾伦轻声道。
事实上在他进入活动场时,炎魔便已经对芬迪施放了毁灭之种。经过这么长的时间,种子已经在芬迪体内扎根。现在萨格拉斯不过是激活了这颗种子,让它抽枝散叶,催发芬迪自身的源力燃烧起来。如果是正常的情况下,或者换过另外的将军,艾伦很怀疑毁灭之种是否能够发挥作用。
可芬迪那另类的生体武装却是将全部源力暴露在体外,这给了毁灭之种便宜行事的契机,芬迪也算是作茧自缚。不过几秒的时间,芬迪那生体武装已经完全置身于源力火焰里,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仅剩下一片模糊的影子,以及从火焰里不断传来的惨叫和咒骂。
芬迪的源力越强,由毁灭之种催发的火焰便更烈,整个活动场热浪高涨,芬迪所在的位置已经化成一片火海。似乎他就这样将葬身火海,可突然火焰像是被无形的巨手合拢般,火势迅速降低,并向中心处收拢。火焰退散,仅留下烧得发红的地面,以及不断升腾的热烟。
在那片热烟里响起沉重的喘息声,随后那丑恶的生体武装从热烟里钻了出来,它大半的身体通红一片,不少外壳被源力火焰烧焦烧融,芬迪那张在生体武装胸前的脸孔更是难看到了极点,可不管如何,芬迪仍旧活了下来。只是生体武装整整缩小了一圈,体积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二。此刻的芬迪气势也不如之前暴烈,毁灭之种倒不算全然无功,至少让芬迪损失了小半源力。
但源力暴露体外,仍然没被毁灭之种全数引燃,可见上将对源力的掌控仍非下阶强者可比。芬迪无比怨恨地向炎魔看去,他虽然不知道艾伦是如何办到的,却很清楚其中的关键肯定是这具投影。芬迪骤然冲刺,目标明确,笔直地撞向炎魔。萨格拉斯自然摆出攻击姿态,狼人矮身弓拳,突然芬迪在眼前消失。炎魔突然失去目标,那胸前独眼四处转动,这时眼珠中间弹出几点火星,接着一截刀锋从里面挑了出来,将独眼一剖为二。
不知何时出现在炎魔身后的芬迪,一手刺进萨格拉斯的背后,且不断转动着往前钻去。刀尖从胸前独眼处冒出,随着刀尖冒出的,还有滚烫发亮的岩浆,它们像炎魔的血液般四散流逸。芬迪其余手臂从后面伸了出去,如同情人的怀抱般紧紧抱住炎魔,那些大且锋利的刀锋在萨格拉斯身体上刮过,擦出无数的火星。
“你说我把全部源力暴露在体外,可觉醒者的投影何尝不是如此。投影来自于原祖的基因片断,经由源力支撑放大而成。知道为什么到了支配者一阶,便不再有原祖投影出现?那是因为,原祖投影本来就是一种不成熟的手段。它在不断的进化历程里,是注定被舍弃的一环。众所周知,当投影受创,部分伤害会反馈给主人。所以你看,原祖投影不是明摆着留给对手一个再明显不过的软肋吗?”芬迪一声狞笑,几把刀锋同时斩进炎魔的体内,再用力一绞,萨格拉斯立刻身首分家,身体更是给斩成了几截。
它的身体微微闪烁之后,彻底炸成一团火焰消失在空气里。与此同时,艾伦脸色一变,从焰影霸装里喷出十几道血线。投影受创反馈的伤害,即使焰影霸装和护甲逆鳞都无法抵消,那是直接作用于艾伦身体的伤害。啷呛一声,赤王滑落地面,艾伦也半跪了下去,从嘴中不断渗出血丝,再汇成一滴滴血珠落在赤王附近。
芬迪畅快地笑了起来,无视抢到艾伦身边的贝尔摩德和萝拉,他用其中一截刀锋指着艾伦道:“知道我为什么要帮莫比特做这些勾当,因为我痛恨你们贵族高高在上的嘴脸。知道我平时最爱做的事情是什么吗?就是把一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折磨得叫苦连天,不管他们进来这座监狱时有多嘴硬,可最后他们都会哭着求我结束他们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