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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君珂呆呆地望着他背影,心想,他下殿顶前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霍然睁大眼睛。
难道,这冰冷骄傲的家伙,是在向她解释,一夜换两次房间的原因?
有必要么?
她又不是他妈。
君珂没来由地觉得有点不安,抱膝坐在殿顶上想了想,觉得剖腹君其实也没想象中那么讨厌,他要留住她,也许真的只是因为寂寞,太寂寞。这么多年,他高高在上,没有人违拗他,但也没有人走近他,他也忘记被人走近的滋味,以至于她闯进,他便觉得新鲜。
那么,还是不要耍他了吧?她都十七岁了,别这么幼稚了成不?就这么和他说明身份,然后各走各路,各回各家。
她想到就不犹豫,站起来,冲着纳兰君让的背影,正准备喊上一嗓子。
“其实我是——”
“我先前回来,接到安昌长公主家的世子邀约,说要为我接风,你明儿跟我去。”纳兰君让的开口截断了她的话,刚才倾诉时的平和接近刹那消失,还是那种令人讨厌的冷漠的距离感,“明天去的都是贵胄王孙,你规矩些,好好伺候,不要给我丢脸。”
君珂啪地一下砸碎了手中的酒壶。
你妹!
就知道死性不改!
烟花整整放了一夜,硝烟的气息一直弥漫到崇仁宫,天快亮的时候,崇仁宫殿顶,睡倒了抱着酒壶的君珂,她坦然高卧,没有发觉身上多了条毯子。而平地帐篷里,更是四仰八叉睡了一地。
快到中午的时候纳兰述从四仰八叉的人堆里醒来,觉得浑身都像被马车碾过,他揉揉眼睛,从许新子屁股下抽出自己左腿,顺便推开自己肚子上的戚真思的右腿,戚真思被他推得滚了个踉跄,正落在一直坚持脸对着她睡的晏希怀里,晏希没醒,却下意识紧紧抱住,仿佛似有感应,他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竟奇迹般地露出一丝淡淡笑容。
纳兰述好奇地蹲在晏希面前看了半晌——小希的笑容!
然后他踩过一地睡得流口水的护卫,出了帐篷,负责警卫的鲁海带着他的护卫回过头来,一夜没睡,精神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