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父辈的意志(中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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蝎尾居然当真顿住了前扑势头,匕首气芒吞吐不定,怒道:“你不敢跟我打吗?!”

阿卡玛皱了皱眉,脸部伤疤如同岩石扭曲,“我没时间跟你打,我要去见我的族人。”

“哦……”蝎尾怔怔应了一声,随即发现自己的表现好像太过软弱,怪叫着接连刺死数十名神仆,权当泄愤。

蝎尾早在阿卡玛成名前,就已经跟他认识。两人那时候都是孩子,一个跟着狩猎队远途打猎,一个去熔岩海边探险,相遇后都是怔了怔,随即按照被大人灌输的本能,厮打在了一起。与阿卡玛同行的成年蛮牙自然不会插手,都在旁边为他加油鼓劲。

“你们这帮臭绿皮!”

“你们才是臭的,整天跟尸体混在一起,老子想想都要吐!”

当年的蝎尾又瘦又小,虽说跟阿卡玛同龄,却远不如对方强壮,被压在地上猛捶一番,很快失去了战斗力,呼哧呼哧闭目待死。

阿卡玛却颇为大度,爬起身后拍拍身上的尘土,丢了几大块熏制好的兽肉给他,大剌剌道:“我叫阿卡玛,这点吃的留给你,省得你在回家的路上饿死了。以后变强壮了,再来找我打架吧!就这两下子,杀了你也不算光彩。”

蝎尾把这次偶遇视为奇耻大辱,但也同样知道想要报仇必须先有本事,回到秘教后千方百计地跟人学刺杀手段,走上了刀锋行者之路。他是孤儿,在处处冰冷的秘教能够生存下来,已经算得上不容易,再起了往上爬的念头,日子过得愈发艰难。蝎尾知道自己长相难看,身体素质糟糕,又不是女孩,可以靠着陪人睡觉得到更多的传授,只得事事学会察言观色,如狗一般去拍马屁。同样一个刺击动作,别人做一千遍,他就做一万遍,慢慢成了学徒中最强的一个。

好不容易捱到第二年,蝎尾在上次碰上阿卡玛的地点等了他八天,居然真的等来了部落狩猎队。找到阿卡玛后,靠着半吊子潜行状态下的一记闷棍,他终于干翻对手,哈哈大笑扬长而去,临走丢下一句:“就这两下子,我杀了你好像也没什么光彩的!”

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都是阿卡玛反过来在等他。两人如同赛跑,但秘教生存环境之残酷,远非部落能够比拟。阿卡玛再没翻过盘,蝎尾每次赢了他,总会觉得一整年的咬牙吞血没有白费,久而久之竟有些上瘾。就算能杀对方,也不舍得杀了。

“你的手指怎么了?”第六年阿卡玛又一次被放倒,躺在地上喘着粗气问。

两人这时已能算是少年,蝎尾反而更高一些,眼神中的阴鸷跟成人毫无区别。阿卡玛的问话让他抬起了左手,看着齐根而断的三根手指,冷笑了一下,“没什么,自己咬的。”

“你们秘教都饿成这样了?”阿卡玛大吃一惊。

“少放屁!”蝎尾跟他在一起,总是不用克制情绪,怒骂了一声,无声叹了口气,“老师的手指也不全,我想讨他欢心,就这么干了。”

阿卡玛觉得自己在听匪夷所思的笑话,瞪着眼道:“那你算是讨到了吗?”

“他好像对别的东西感兴趣。”蝎尾脸上现出极为可怕的神色,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我将来可是要做议长的,这点苦头算得了什么?你还能不能打,再来!”

“议长算个屁,老子要当部落大酋长!”阿卡玛翻身跳起,再次跟他斗成一团。

第八年,那个嗜好娈童的武技传授者死在蝎尾手上。第十年,他已成了整个秘教无人敢收的学徒,几次与人私斗,事后都靠着阴影中发起的暗袭,屠尽对方满门,手段狠辣无比。

什么是错的,什么是对的,对于蝎尾来说从来都不重要。他只知道自己该如何活下去,有时候想要活得更好,双手就不得不沾血腥。在蝎尾的记忆中,唯一的温暖,便是在熔岩海的火光下,与阿卡玛争斗的时刻。那家伙被打得再惨也不生气,还会请他喝从部落带来的火酒,每次各回各家时总是咧着嘴挥手道别,傻乎乎的模样透着滑稽。

阿卡玛成为战神那年,蝎尾终于尝到了久违的败绩。不久后他盗取流金之书原本,被大发雷霆的玛格罗姆下令缉拿。无路可逃之下,他将流金之书撕成碎片,一口口吞下肚去。最终在熔岩海岸,撞上了绞杀阿卡玛的浩大阵势。

两人的命运在这里再度相连,当即联手突围,却被一股看不见的古怪力量隔空连下禁制,绑成粽子关入血棺。

今天重获意识,蝎尾只想一雪前耻,对其他的事情都谈不上在意,生死更是置之度外。

但他逐渐发现,阿卡玛有点不对劲。

这绿皮从小就不是嗜血之人,刚才的目光对视,却让蝎尾感觉到了最为熟悉的那种东西。

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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