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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龙见我动了真怒立刻变得可怜巴巴道:“是!”除了这个字他连一个屁也不敢放。
我见状稍稍有点不忍遂语气微软道:“在长鲸等我吧我不会有事的!记得多多囤积粮草与守城器械嗯对了还要催催慕容炯炯的新式武器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他得尽快给老子生产出来!”
“是!”孔龙恭恭敬敬深施一礼目光依依不舍地离开我迅疾转身跑下城楼。
瞬间城楼下传来艨艟特有的大嗓门可吵吵嚷嚷维持不了片刻马上一片寂然。
我不禁微笑道:“唉唯有孔龙能治住这帮无法无天之徒倒省却了老子多费唇舌之苦。”
我的目光投向辽阔无边的大海一种迫在眉睫的危机感再次涌上心头。
我呆呆注视着远方忽隐忽现的战舰幽幽凉凉道:“轩辕天之痕我知道你在那里。现在我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尽可放手一搏。你……准备好了吗?”
言罢我对着苍茫大海神经质地狂笑起来倏忽间我心底一点把握都欠奉。皆因我的对手不是别人而是享誉深蓝大6数百年的无敌强者一名“剑神”关山月都奈何不得的神阶高手。
临时会议在南城一座雅致小楼三层召开。
穿过层层近卫军守卫我登上了三楼台阶。门边卫士早早就开启室门恭恭敬敬迎接我入内。
一股温馨浪漫的气氛扑面而来我第一眼看到的竟不是人而是窗台上并排摆放的七盆蓝色马蹄莲。瑟瑟冬日里它们开得竟是那么鲜艳夺目一种顽强无比的生命力陡然给一直颓废的我注入了无穷生机。
“刷!”三条笔挺身影齐刷刷矗立眼前干净利索地敬过军礼后静静等待着我先落座。
我一边微笑打量三人一边和和气气道:“不要客气都坐都坐!小弟初来乍到还请各位多多关照!”
长方形会议桌周围一共摆放着四把虎皮圈椅我理所当然坐在主位。
左侧第一位是一名潇洒英俊、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他看我的眼神充满崇敬和友善不用说此人定是风云第一美男子马隆。
左侧第二位是一名铁骨铮铮、威武不屈的硬汉乍看觉得有点眼熟仔细一看却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寻思半晌我才幡然省悟这位猛将和雷霆竟有诸多相似之处尤其是气质方面简直是一模一样。根据情报分析此人定是秦汉生前统率的第一集团军副手雷雨。
右侧独坐一人想必只能是那位神憎鬼厌的符焱了。出于对独孤府的顾忌我特意留神观察此人。
符焱乍看四十有余身形削瘦手脚纤细脸容阴寒神色冰冷一对眼神诡异难测予人狠辣无情的印象。古怪的是他明明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却穿着钻石骑士专用铠甲不禁让人刮目相看。
他们也打量着我目光刚开始充满惊奇渐渐地却转为轻蔑和不屑。
我暗暗奇怪稍加留神才愕然现三人都穿着钻石骑士铠唯有我是一身便装军服。
“在强者为尊的军界实力就是一切。你连钻石骑士都不是凭什么领导我们?”刹那间我就从三人眼中读懂了这句话不禁哑然失笑道:“呵呵抱歉抱歉小弟临行匆忙忘记了穿戴铠甲。这是违反军事条例的该罚该罚!”说着左掌轻描淡写抹过墨绿色大理石桌。
“嗯?”三人倒吸一口凉气目瞪口呆地瞅着桌面。
不知不觉间我抹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枚清晰无比的掌印。掌印的纹路栩栩如生一点刀削斧凿的痕迹都欠奉哪怕最高明的巧匠都难以镌刻那么逼真的作品。
更可怕的是这种墨绿色大理石是北天门特产坚硬程度过最纯粹钢铁三倍曾有高手用开山斧疾劈数百次也只留下点点白痕而已。我的内力之高由此可见一斑起码三人扣心自问谁都按不出一模一样效果。
我淡淡一笑打破尴尬气氛道:“嗯我们现在开会吧!”
顿了顿我接着说道:“目前形势极其严峻不知各位兄弟谁有破敌良策呢?”言罢目光悠悠掠过诸人将三张表情迥然不同的脸容一一印入脑海。
马隆一脸高深莫测的微笑雷雨义愤填膺的激动符焱阴沉似水的沉静。
雷雨第一个言道:“末将认为与其默默防守缓缓消耗我方有生力量不如主动出击搞他个鸡飞狗跳。这么做说不定连哈-路西法的脑袋都可以摘到呢!”
我微笑点头道:“噢雷兄的意思是搞个突袭?嗯不错的主意啊!我军总兵力六十万守城只需二十万其余四十万人马尽可四处出击啊!雷侍元帅对突袭可有具体方案吗?”
雷雨想不到我居然这么好说话搔搔头一脸为难道:“这……这……”他“这”了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旁马隆接口道:“如今航道沉船遍布任何大型战舰都无法出动。若乘坐小型快艇出击先不说大风大浪无法承受即使能靠近敌舰人家只要摆摆舵轻轻撞你一下你就得人仰船翻葬身海底。海路如此6路更不用说。东西两城之外昼夜都有数十万人不停不歇地轮番攻击想从那里搞突袭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淡淡道:“马兄说得也有道理看来暂时不适合突袭。嗯以后敌人溃败的时候就得请雷侍元帅多多出力啦!”
雷雨本来脸上阵红阵白又被马隆说得哑口无言根本不知如何反驳这时借着我这个台阶立刻就“溜”掉了乖乖地在一边旁听。
我看着马隆轻描淡写道:“马兄不同意突袭想必另有良策吧!不知可否说给小弟听听?”
马隆恭恭敬敬道:“末将的策略就是一个字等。”
我古井不波地瞅着他轻声道:“愿闻其详!”
他脸上洋溢着一种咄咄逼人的神情侃侃而谈道:“我军和联军相较最大的优势就是补给。不论士兵人数还是补给线长度都是对方做梦也无法企及的。我们只要等联军败亡是早晚的事情。”
接着他环顾众人虎眸里透出强大自信道:“从士兵人数来说联军每战死一人就少一人而帝国在南疆东海总兵力不下三百万。从补给线来说即使从帝都运来粮食前后也只需一个月时间。而恺撒本土距离赫扎尔群岛航程是一个半月抵达袍哥的航程又需一周加上船舶修理和沿途补给全程非两月不能完成。这么长时间的航行我们只要沿途稍做手脚他们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我苦笑道:“可据我分析联军占领赫扎尔群岛、联合高唐为的都是保障补给线通畅。前者是恺撒本土至帝国的海上最大中转站后者是海外唯一一个大型粮食基地。你说做手脚从何做起呢?联军除了补给线还有高唐这个产粮基地即使破坏掉恺撒本土运来的粮食他也照样可以起作用啊!”
马隆悠然自得道:“末将说的等是针对联军逾百万的有生力量而言。预先用阵地战消耗敌军大批有生力量然后才有可能切断对方补给线一举击溃敌军。”
我皱眉道:“马兄莫要卖关子如今危机迫在眉睫分分钟都不可耽搁的。难道你的计策就是互相拼到弹尽粮绝不成有点太消极了吧?再说那可是一百万人你说得拼到什么时候?”
马隆云淡风轻道:“不用很久只要敌军久攻不下士气低靡那时我军就可大举反扑一朝让他们全军覆没。”
对面符焱插口道:“说的轻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充其量不过是一匹狼怎么吞得下那么多?”
马隆傲然道:“关键在于策略的运用。等等到恺撒久攻不下部队锐气丧尽我军就可求助高唐府让它派遣海军拦截赫扎尔群岛的补给船。届时没粮没草恺撒必定军心大乱变成纸老虎一只随便我们怎么杀都无所谓。呵呵只要符兄届时别杀到手软脚软就好。”
符焱冷冷一笑道:“马兄似乎忘记了高唐的存在嘿嘿他们可是产粮基地。供给个百万人吃饭还不易如反掌。何来补给不足军心大乱之说呢?”
马隆面容镇定嘴角逸出一丝嘲讽的微笑道:“此言差矣!符兄想必从来都不研究天气变化吧?莫非您不知现在恰恰是‘鬼眼’台风登6的季节吗?哈哈高唐全境正处在‘鬼眼’台风肆虐的最强区域。不用几天高唐的两季稻就得颗粒无收届时别说补给联军恐怕自身都难保啊!我甚至敢断言为了缓和岛内矛盾高唐极有可能重新投到帝国的怀抱以换取粮食援助!”
符焱差点被说的哑口无言半晌才挤出一句道:“他们不会向恺撒要援助吗?”
马隆一声叹息道:“符兄真是健忘我们讨论的是联军粮草不足啊!届时恺撒的补给船支援本**队还来不及哪有闲暇顾及旁人呢?更何况那时高唐府的部队早就切断了恺撒-赫扎尔群岛的补给线除非联军士兵都是不用吃饭的神仙否则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我愣愣地瞅着马隆他踌躇满志的样子给人无限信心连宿敌符焱都被说得哑口无言可一切明明又是那么不妥当。这使我产生了一种莫名冲动一种不说不快的渴望渐渐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终于说出了一番肆无忌惮的言辞。
我幽幽叹息道:“换作另一个敌人马兄这套策略定然奏效可是联军领袖是攻无不克的哈-路西法你想到的他会想不到?那他也妄称恺撒战神了!何况还有一名高唐幕后的大老板轩辕天之痕在即使高唐人全饿死了他也铁定先支援联军的。因为打下南疆就等于打开了风云帝国的大门届时要什么有什么谁还在乎死几个人啊又不是自己的亲戚。”
马隆极不服气地反问道:“柳兄认为哈-路西法会用哪种诡计攻克我们这座固若金汤的袍哥州呢?嘿嘿他若真有良策也不会攻城迄今死伤逾十万人马吧?难道他死伤十万为的只是掩饰他的诡计不成?”
我闻言不禁大摇其头心中生出一阵感慨:“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始终是侍元帅了。不错你才能卓绝、见识非凡足堪帝国元帅之才。可唯一缺点就是太骄傲太自以为是将别人都当作酒囊饭袋。怪不得以秦汉识人之能亦不敢随便举荐你。唉真是个头痛人物啊!”
不过想归想话不能这么说。目前最重要的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对抗虎视眈眈的哈-路西法为了这个大前提我必须忍耐忍耐再忍耐。
正当我不知该如何说服马隆的时候小楼蓦然产生一阵剧烈摇晃桌椅板凳纷纷东倒西歪茶杯托盘亦都跌落尘埃粉身碎骨。紧接着一阵轰隆隆爆炸声迅猛传来吓得楼内诸人个个灰头土脸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摇晃稍停我来不及抹一把脸上的灰尘立即暴喝道:“情报官生了什么事?”
此时门外倏地窜进一名白银骑士慌慌张张报告道:“启禀元帅爆炸声是从东城方向传来的具体原因现在正在查明很快会有消息的。”
我听罢一声不吭倏地鬼魅般原地消失再次出现时早已遥遥落在数十丈外的楼外大道上。我根本来不及说话化作一道疾光电影直扑东城。
身后传来急促无比的衣袂破空声三人紧随其后而来他们恐怕也想到了同样的可能性。不过方向却略略有别一道扑向西城一道扑向南城只有一人紧紧跟着我。
我暗暗点头:“看来马隆、雷雨、符焱等三人不算彻底的酒囊饭袋至少还懂得关键时刻各据各位。”
我稍稍放下心事全副精神都用来赶路。街道、房舍、人群、战马、车辆……所有物体都变得模糊不清幻影般被远远抛到脑后。蓦然间我进入了“回归”境界掠进的度陡然再次攀升十倍不知不觉脚下已经变成坚实厚重的铁青色城砖。
“轰隆隆!”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再次响起大地猛烈无比地摇晃起来。
恍惚间我感到一件恐怖之极的事情生了。
果然根本来不及细想脚下的大地陡然开始倾斜大半座东城正在缓缓向滔滔海水陨落。
来不及撤退的士兵疯狂呐喊、惨叫着可一切都显得那么徒劳没人能救助他们山体滑坡本就是任何力量都无法阻止的不可抗力。
“啊!”我惊骇欲绝地瞅着眼前景物迅疾远去。仅仅相隔一丈距离东城象被一刀两断似的另一半永远消失了。
我的心彻底凉透呆若木鸡地瞅着另一侧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恺撒战士。他们人人头戴密封头盔只露出一双犀利无匹的眼神。在烟尘弥漫的迷雾中如入无人之境地狂奔而来。
没有了城墙的阻隔恺撒士兵的进攻更加肆无忌惮了。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失去城墙的断层地带。此刻那里兵力薄弱得像是一张薄薄纸张轻轻一捅就破。其后是一路顺风顺水直接抵达南城袍哥州的最后一道防线。
一边是气势汹汹一边是惊魂未定我不知道如何指挥这场绝对不对称战争。
我喃喃自语道:“哈-路西法你的阴谋终于得逞了。原来你牺牲数万之众为的竟是连夜在城下挖掘地道然后在其中安装炸药啊!我佩服你因为我远不如你心狠手辣也远不如你那般草菅人命。”
符焱不知何时抵达在我耳边歇斯底里地狂吼道:“***城墙肯定是这群王八蛋炸的!他们早有准备连头盔都是防尘的!”
我面无表情地瞅着他冷冷道:“废话快组织抵抗吧!希望可以坚持三天三夜抢修回来一点防御工事!”
符焱欲言又止正要转身前去组织抵抗忽然又被我叫住。
我气得咬牙切齿恶狠狠地道:“把你的近卫军借来用用我去堵住那个缺口。你比较熟悉部队编制一会儿重新整合完毕再过来接应我。”
符焱想也不想道:“好!”言罢他高声断喝道:“钟山你带着近卫军全权听柳元帅指挥拼尽最后一人也给我堵住缺口。明白了吗?”
“是!”一名粗犷壮实的黄金骑士应声站出来。
他转身向我致敬道:“近卫军军长钟山参见元帅阁下!近卫军已经集结完毕请指示!”
我严肃地回敬一个军礼郑重无比道:“袍哥危亡就看我们能否守住缺口了。走!”说完化作一道魅影直扑东城最前沿。
大袍山是一座光秃秃的小山常年劲吹的海风使它寸草不生一眼望去尽是黑黝黝的长满苔藓的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