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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说害怕,倒是不太害怕,就是冷不丁的吓了一跳,顿时全身戒备起来。∮,不过,黑影蹲着居然没动,好像没有攻击我的意思,我趁机稳了稳心神,朝他一看,因为此刻我们俩距离很近,我这回差不多把他看清楚了。
确实像强顺说的,黑影一身清末民初时期的长衫,头顶还带着一个瓜皮帽,不过,任我怎么看就是看不清脸,看身形和衣着,绝对是个男的,而且身子显得有点儿佝偻,岁数应该不小了。
黑影这时候也在看着我,我感觉他冷冷的,跟他对视一会儿,我冲他轻声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什么人,是鬼还是妖?”
黑影没动,也没吭声,见他不动,我一想,眼下离他这么近,抓他很容易,不动声色把拿着火机的手放进裤兜里,松开火机,去摸里面的纸人,刚才来的时候啥都没带,就在裤兜里装了几个纸人。
黑影还是一动不动,我把纸人慢慢从兜里掏了出来,为了分散他的注意里,我又问了一句,“你是咋死的,生前是不是有啥没了的心愿?”
黑影还是一动不动,跟个泥胎似的,本来这时候就想动手的,转念一寻思,他是不是已经在跟我说话,只是我听不见呢?很多人遇上这种情况都是这个样子,能看见听不见。
我没着急动手,毕竟我的原则就是能不用温和解决,绝不动武力,我又问:“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要是能你就点点头。”
黑影立马儿点了点头,看来真是我听不见他说话,我又问,“刚才你是不是也跟我说话了,是就再点点头。”
黑影立马又点了点头,我也点了点头,心说,这就对了,这说明黑影真能听见我说的话,而我却听不见他的话,我没耳朵,眼下能看见他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这时候,让我想起了强顺,要是强顺在这里就好了。
眼下看来,黑影对我好像没啥敌意,估计能跟他和平解决,我对他又说道:“要不这样儿把,你跟我走,我给你了了心愿,你怎么样?”
很意外的,我话音一落,黑影居然立马儿摇了摇头,我顿时一皱眉,这可就不好办了,虽然这老鬼对我没啥敌意,但也好像不太好说话。
心下一想,今天要是不把黑影弄走,公墓那老头儿肯定还会跟我没完没了,既然黑影不愿跟我走,那只能给他来硬了的。
想罢,我悄悄把纸人从裤兜里掏了出来,很平静看着黑影说道:“你看你身后,那是个啥?”
黑影不知是计,扭头朝身后一看,我这边把纸人抄起来朝他身上拍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快要拍到黑影身上的时候,黑影把头转了回来,一看我这阵势,快速从电线杆子上站起身,紧跟着“呼”一下从我头顶跳了过去。
我赶紧回头朝身下一瞧,身后身下,居然啥都没有,黑影从我头顶跳过去以后居然就不见了。
我刚想从梯子上下来到地面看看,就在这时候,我感觉脚下的梯子抖了起来,心里顿时一惊,紧跟着,梯子“得得得”剧烈抖了起来,就好像有人在下面可劲儿摇晃似的,朝梯子下面一看,半个人影都没有,不过我知道,这肯定是那民国鬼在摇晃,只是我看不见他罢了,赶紧顺着梯子往下下,不过梯子越抖越厉害,导致我在梯子上一点儿都把持不住了,当即一咬牙,直接纵身从梯子上跳了下来。
这时候我距离地面至少有三米高,跳的不但仓促,下面还黑,双脚狼狈落地,一个没站稳,身子紧跟着往地上一栽,“噗通”一声,整个身子重重摔在了地上,骨头架子都好像给我摔散了似的,疼的我直抽凉气。
还没等我爬起来,电线杆上的灯泡突然又亮了,还忽闪忽闪的,我扭头朝灯泡了看了一眼,狗日的好像在嘲笑我。
不远处的老头儿这时候喊了一嗓子,“刘师傅你咋了?”
紧跟着传来跑步声,老头儿晃晃悠悠跑了过来,路灯“忽”一下灭了,老头儿跑过来又问我咋了,我疼的说不出话,老头儿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缓了一会劲儿,我活动了两下,感觉没受伤,抬头又朝电线杆子上看了看,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随即吩咐老头儿,在下面给我扶着梯子,我再到上面看看,老头儿醉熏熏问我刚才咋回事儿,咋从上面摔下来了,我没理他。
老头儿给我扶着梯子,我接着再上,爬到灯罩下面以后,我没掏火机,直接用手去灯罩下面摸,各位放心,我不是个二愣子,就这么傻不拉几伸手去摸,要是灯罩上面带电,弄不好还要电到自己,我是有防备的,懂一点儿电工知识的都知道,这种情况需要用手指甲盖去触,轻轻一触,如果带电的话,手指甲被电到,手就会条件反射的握拳,这么一来,就跟电源脱离开了,要是用手正面去碰,被电到以后手掌会条件反射的握紧,这么一来直接就攥上了。
当手指甲碰到灯罩下面的时候,我心里顿时一凉,因为灯罩下面根本就没有灯泡,赶紧掏出火机,但是,火机刚一打着,“呼”地一股冷风,火机跟着就灭了,我下意识抬头朝电线杆子顶端一瞧,黑影又蹲在了上面。
这时候,我已经能肯定,这路灯跟黑影有着莫大的联系,不过,我这回不敢再用纸人收黑影,眼睛盯着他,一步一步从梯子上退了下来。
老头儿这时候还在下面扶着梯子,等我脚踏实地以后,对老头儿说道:“大也,我看咱今天就这样儿吧,等明白白天我再过来一趟。”
老头儿打了个哈欠,虽然我也喝了酒,但是我明显闻见了他满嘴的酒味儿,显然是酒劲儿上来犯了困了,老头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书说简短。等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张莉也倒成了夜班,没在家,躺在床上我一肚子郁闷,前思后想,这个民国鬼是我遇上的,还不算最难缠的鬼,但是,他就是给我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好像那里有点儿不对劲儿,不过到底是那里不对,真说不上来。最后困劲儿上来,也不再想了,等明天白天,再用梯子爬那电线杆子上看看,应该能知道是咋回事儿。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啥时候睡着的,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还不是自己醒的,被家里的座机吵醒的,光着身子接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强顺的声音,“黄河,你不是说今天早上来接我的么,这都几点啦。”
我扭头朝墙的石英钟一看,都九点窜头儿了,赶紧挂掉电话穿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