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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瑨注定要成为一个不凡的人,在青史上会留下自已名字的人,如果在他的少年时代,就因为私人的恩怨狠戾地处死一个因为精神障碍而犯罪的人,而这个人在法律的规定上罪不至于死,那么就会给他的成长留下无穷的后患。
赵菲不希望司马瑨留下给政敌授之以柄的事件,但如果此时司马瑨义愤难消,坚持要把刘教授处死,赵菲也会义无返顾地支持他。
因为,站在个人的角度,不杀死刘教授的确不足以排泄一家人的愤恨。
但是,站在大局的角度,刘教授不应该死,而应该去他该去的地方。但如果司马瑨因为杀死刘教授而让自已处于群起围攻之中,赵菲也会毅然做他身后的女人,永远站在他这方。
只是,这时候的司马瑨,肯定在成长的道路上走不远。
不管是哪一种人生,赵菲爱的是他这个人,永远也不会身外局势的变化而离开他。
但是,最终司马瑨能按压下内心的怨恨,赵菲相信,这也是婆婆冥冥之中希望司马瑨做出的正确选择。
要不然,何以解释万能公式又不是她一个人懂,比如柳月应该也会有部份掌握,司马瑨也懂得操作,偏偏在司马瑨遇到她后,性格日趋成熟稳重之时,才让赵菲以万能公式的方式遇上刘教授,揭开这个凶杀案的真相。
或许是因为婆婆觉得,是时候揭开这个凶杀案的谜底,是时候让司马父子的伤口愈合了。
“精神病院才是他该去的地方,阿瑨,他本来有望成为一个德高望重的学者,在条件优越、平台宽广的京城大学做学术研究到老,或许有一天也会在数学领域上有所建树,然后安详晚安,在得意门生和家人的环围下安然长眠。
但是现在,他的嫉妒害了他,如今他只能在精神病院孤独寂寞地渡过一生,没有学生,没有熟悉的讲台,这对他,或许是比死更难受的惩罚。”
赵菲走上前,把坐在沙发上的司马瑨的脑袋拥进怀里,不疾不徐地道。
“嗯,的确。你这么说,我心里的愤怒好象更少了一些。”
司马瑨的心绪在赵菲的安抚中慢慢平静下来。
懂得如何做出正确的选择也是成长必须经历的蜕变。对象刘教授这样的人来说,失去名誉和声望,的确比杀死他还难受,并且这种难受终将变成一种深入骨髓的折磨。
“我先去睡一觉,昨天一晚上没睡,好困。”
司马瑨的劲松懈下来,这么多年一直崩着的弦好象就要断了一样,此时一种巨大的疲惫,伴着一夜未眠的困劲,席卷而来,让他有一种倒头就能睡的感觉。
“好,快去休息。”
赵菲轻抚了下他的面颊。
“对了,爸说,谢谢你。”
快上楼时,司马瑨好象想起了什么,又停下脚步,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赵菲。
赵菲点点头,面上平静,心里却涌起一阵翻天覆地的电闪雷鸣。
司马城说感觉她,意思是:承情了。
看着司马瑨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赵菲心里似乎和这个家的联系更加密切了。
司马瑨足足睡到第二天上午才醒过来。
在深深的长睡中,司马瑨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走过一个闪闪发光的甬道,甬道里,象是变戏法似的,四壁上,到处闪耀着数学公式,西格马、贝塔……一串串数学字符串在这个甬道的四壁上晶莹闪烁。
这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司马瑨在内心暗暗称奇。
“阿瑨,阿瑨。”
好象在甬道的尽头,有人在召唤他。
这个声音如此亲切熟悉。
司马瑨领悟了什么,立即加快了步伐,向甬道深处快步走去。
走到甬道尽头,眼前视野豁然开朗,身后的甬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
“同学们,你们,这道题用这个公式能解开吗?这样,在解题的第二步这么代入……”
原来这个宽敞的房间是一间教室,教室里坐满了学生,隐隐绰绰,司马瑨看不清这些人的面容,只知道是一些专注的学生。
而讲台上,正细致认真授课的那个清丽的女子,不就是母亲吗?
司马瑨心里一阵激动,他想大喊,想冲上去,但身体却好象被限制住了,没有办法行动。
而讲台上的母亲,一如童年记忆中的那般年轻,明眸黑发,眼神清亮,气质超然,授课认真而又专注。
母亲好象没有看到他,依然在认真地上着课,把每一道题都讲透讲扎实了。
“妈!”
司马瑨一番挣扎之后,终于能喊出声来。
“嘘,不要说话,柳老师在上课,最不喜欢人家打扰她了。”
一个声音在司马瑨的耳边响起。
司马瑨发现此时自已竟然坐在讲台下听母亲讲着课,而他的同桌,让他别说话的女孩,不正是赵菲吗?
“阿菲,你也来听我妈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