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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瑨现在弄清楚了,自已来的地方,并不是监狱,而是大兴县城的看守所。
是啊,在凶杀案未结之前,在正式的公审未举行前,司马瑨怎么可能被送到监狱呢?他和所有犯下罪行的人一样,在法院还未正式判决以前,都必须呆在看守所里。
其实,呆在看守所的牢房里比监狱里难熬,因为监狱里犯人还可以去干活,四下活动,但是看守所里,一天24小时都只能牢在又臭又小的牢房里,充分让人体会到失去自由的残酷滋味。
而在看守所的牢房里,往往会有牢霸,牢霸通常是犯下最大案子的犯人。比如一进来就欺负司马瑨的那个粗壮的中年男人郑庆,他是因为抢劫故意杀人被关进来的,同监的犯人们都忌惮他几分,因此自然就成了公认的牢霸。
监狱的一天是从起床号响开始,但看守所里的一天,则是以牢霸郑庆眼皮睁开开始。
“喂,新来的小白脸,快过来伺候你郑大爷洗脸刷牙!”
郑庆眼睛一睁开,就想着要折磨司马瑨的事情。对方答应他,把司马瑨折磨得越惨,那么他判的刑则会越轻,最轻可至无期徒刑。
郑庆原本以为自已要死定了,有了这个生的指望,而且做的是一件对他极其容易的事情,他自然乐此不疲了。
牢里谁都知道郑庆犯的是死罪,得罪他不值得,如果和他打架的话,被他打死,无非是他手上再添一条人命而已。因此没有人敢得罪郑庆。
每个牢房都有象郑庆这样的牢霸,到哪个监房里普通犯人的命运都一样,所以大家也就逆来顺受了。
聪明一些的,还会依附于郑庆这样的牢霸,成为帮他干坏事的狗腿子。
现在,牢霸郑庆看上了司马瑨,大家当然都心中一松,有了新折磨的对象,郑庆就不会折磨到他们的头上,他们当然高兴。因此,根本没有人出来帮助司马瑨。
司马瑨躺在床上,昨天的头痛过后带来的恶心感觉随着牢房里犯人的活动,泛起一股股异样的臭味,带给他恶心的感觉,再加上牢里犯人走动洗漱的声音,司马瑨并没有听清郑庆在喊的是自已。
“混蛋,新来的小白脸,你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郑庆一呼之下,司马瑨没有反应,顿时恼火起来,本来就有要找碴收拾司马瑨的心理,这下司马瑨藐视他的权威,更是挑战了他的在牢中的地位。
人和狮子、豺狼那样的动物一样,有着很强的地盘意识,在郑庆眼里,这个小小的牢房就是自已的地盘,过去没有人敢不听他的话,他说什么别人做什么,而现在,这个等着他收拾的小白脸显然挑战了他的权威,郑庆怒喝了一声之后,手指了两个犯人,对他们道:
“上去把小白脸按着!”
接着又指着一个老一些的强奸犯道:
“你去准备大烟水。”
大烟水这一招,他本来是准备等把司马瑨折磨得差不多的时候再用上,现在司马瑨严重惹怒了他,所以郑庆就先用上了狠招。
老强奸犯被牢霸指使干活,却激动高兴得一哆索,他在这个牢里是最没地位的人了,不要说在这个牢里了,就是放眼全世界的监狱,强奸犯都是最被同室的犯人看不起的。
以前他只能做端尿倒屎的活,现在牢霸居然让他去弄大烟水,这个强奸了三个幼女的老犯人乐坏了,急于表现的他,赶紧去拆了一包自已儿子送来的完好的香烟,把烟丝弄散了,放进刷牙的搪瓷缸里,拧上自来水,让烟丝泡在里面。
为了加快烟丝的泡发,老强奸犯还用昨晚上自渎的手指头在里面搅合着,加快烟丝浸染出烟碱和尼古丁。
而被郑庆手指到的另两个犯人上前一上一下地按住了司马瑨,一个按头,一个按脚,企图让司马瑨动弹不得。
司马瑨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牢霸叫的小白脸是自已。他何尝被人这么污辱性地叫过?自然不会在第一反应里觉得是自已,另外,小白脸是个很娘气的称呼好不好?所有龙组的人都知道,小白脸这个称呼和司马瑨绝对是不搭界的。
但此时,被两个身手还算强健的犯人强力按住,司马瑨忽然发现,自已根本挣脱不得。
司马瑨心中一凛,中的药果然厉害,残留的药效至今仍然有效。
如果换成过去,这两个人的力道,在他面前简直就是牛皮纸糊的,不足一提,只要一个鲤鱼打挺,就能挣脱并把他们打趴在地。
司马瑨的挣扎,反而激得那两个犯人更加用力地按住他,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他们不卖力的话,牢霸郑庆接下来要对付的人就是他们了。
“小白脸,我看你还嚣张!哈哈,不理会大爷是不是?接下来让你尝尝看守所最特别的汤水的味道!来人,把烟灰水端上来,给他灌下去。”
郑庆一声喝,老强奸犯赶紧屁颠屁颠地把烟灰水端了上来:
“来了,来了,我用了20支烟,这是最浓的烟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