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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我旺来的,那就都留给茜茜吧,将来给她当嫁妆。”未秋说道。
其实她觉得茜茜这辈子都不嫁人陪着她才好,但想想也是不可能的,她能做的就是让茜茜嫁的离她近一点,最好天天都能见得到。
上辈子的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辈子她才二十出头,就要操心女儿的婚事了。
“好。”秦隽点头,搂紧了未秋,低声说道:“睡吧。”
他一直觉得亏欠长女良多,能多补偿一些就多补偿一些吧。反正将来,他有的肯定不只这五十万两。
税银失踪一案的后果就是,秦隽得了五十万两银子,姜崔两家各赔了八十万两银子,皇上盖起了月华楼,开心的住进去准备修长生道,而井恪恼怒着没有证据证明是秦隽拿石头换了银子。
被他寄予厚望的叶希一口咬定银子出辽东前没问题,崔佑和姜渺一问三不知,唯一能商量事的明白人姜泽压根懒得和他多说,一副认命的模样。
井恪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秦隽和卢炳算个什么东西?在京城的时候,他井大公子看都不会看一眼的低贱玩意儿,即便现在秦隽是四品太守了,在井恪看来,也不过是癞蛤蟆蹦的高了而已,还不够让他放在眼里。
然而就是这两个他瞧不上眼的人,一个把他坑的灰头土脸,一个抢了他的婉贞。
有句诗说的好啊,此恨绵绵无绝期……
虽然出钱的是姜崔两家,但丢脸的是他这个主事人,井恪简直可以成为顺遂的人生中从未遭遇过如此大的羞辱。秦隽给他的羞辱是实质性的切肤之痛,而卢炳带给他的就是夺妻之仇了。
即便王婉贞不嫁卢炳,也离成为他的“妻”很远,但这不妨碍井恪把表妹不爱他的失意怒火转移到卢炳身上。
被打击了一次的井恪并不灰心,即便姜泽不帮忙,他自己这么多年的精英教育不是白学的,而且他有的是智囊。
就在他雄心勃勃的要进行下一步,策划新的方案算计秦隽,最好一举坑死秦隽兄弟的时候,井丞相把他叫了过去。
“祖父,叫孙儿何事?”井恪问道,因为这次税银案,一向对他和颜悦色的祖父把他好一通臭骂,到现在他心里头还窝着一股气。
井丞相问道:“我听说当年秦隽夫妇在京城时,你和他们有过接触?”
事到如今,井丞相仍旧不愿意称呼那个女子为井清芷,好像用秦隽夫妇来指代他们,就能让他忘掉当年做过的不光彩的事。
井恪当然不知道井丞相这种微妙的心理活动,当年白秀兰出事的时候,他年纪也不大,整日忙着念书,家里的事情没有他参与的份。突然有一天他下了学,拜别了夫子,出了屋就瞧见家里挂满了缟素,他母亲井二太太告诉他,他大伯的填房夫人白氏病逝了。
又过了几年,他从下人口中听说,白氏所出的那个清芷堂妹走失了,再也没找见。
家里长辈们似乎并不重视嫡出二小姐的走失,他都没有从祖父祖母脸上看到焦急担心的表情,时间长了,大伯父又娶了一门填房夫人,家里人都忘掉了还有这么一个人。
他忙着学业,哪有空管一个和他关系不大的小丫头的去向,再说,也轮不到他管。
等到他知道陈未秋的身份,联想到今天被她夫君坑了个有苦说不出,只觉得这真是一出孽缘。
回想结束,井恪恭敬的说道:“是的,孙儿和他们有过数面之缘。”
“那你觉得……”井丞相说的极慢,似乎在斟酌用词,半晌才说道,“秦隽夫妇两个是什么样的人?”
井恪没想到井丞相会这么问,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对陈未秋的所有情绪都是负面的,连带着看秦隽也不顺眼。更要命的是,他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把这两个无足轻重的人放在心上。
“秦隽为人……孙儿不太清楚。”井恪谨慎的说道,“倒是陈氏,有一手古怪医术,脾气也古怪,难以常理推测,攀附姜国公府失败后,孙儿就再没见过她了。”
“攀附?”井丞相觉得孙子用的这个词很有趣,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陈未秋本质上还是井家的姑娘,井家的姑娘要嫁姜家的小子,居然是攀附?
然而他也有点解气,谁叫那丫头的娘不识抬举?倘若白氏地下有知,看到亲生女儿落到这地步,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