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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下等县彻底热闹起来,就连几乎过着半与世隔绝的村民也都来找陈明了解他从镇上或县里听到的消息。
陈明不敢再主家说这些八卦,就把人给带头山脚大榕树底下唠嗑,陈明家的在穆扬灵面前却没多少约束,问了丈夫详细情况后就跑来和穆扬灵学舌,“四奶奶,您不知道,前段时间我们都怕死了,这么一笔租税交上去,村民们还不得祸祸饿死,那县令大人没走两天,县丞大人就又出来张贴公告,说之前盖有县令官印的公告是窃贼干的,不算数,租税还是照县令大人之前说的收纳,还规定的时限,说三天不纳的就要派衙役上门征收了,哎呦,这县丞还是我们本县的老爷呢,怎么这么不顾情义……”
“后来呢?”李菁华好奇的问道。
穆扬灵忙起身,“嫂子过来了。”
李菁华笑道:“见你们说的热闹,也过来听听。”说罢,看向陈明家的。
陈明家的就紧绷了身子,恭敬的道:“结果当天晚上县丞老爷也出事了,外头就又张贴了公告,说租税不用纳了,现在朝廷大乱,是派不出新的县令了,所以县里的几位老爷一商量,就推举出一德高望重的老爷占代县令之责,这不,昨儿才正式发的公告,说前面说免税的公告都是窃贼所为,让我们不要听信,不过今年县里的租税的确比较重,说现在租税暂时不纳,等他们商量出一个章程后再通知,现在我们都等着呢,也不知道租税到最后能不能少一些。”
李菁华扭头看向穆扬灵,笑问:“阿灵以为呢。”
“应该可以吧,”穆扬灵道:“那贼明目张胆的贴出免税的公告就表明了他杀县令和县丞是因为他们的重税,此时谁若是再出头,只怕那人也不会放过,所以就算租税不能免掉,少一些应当没问题。”
不然谁手上都不干净,谁知道那凶手会不会对他们下手?
此时,县里的能说得上话的的确是在讨论租税,他们眼前摆的事两个盒子,这是凶手放在两起案发现场的东西,里面是县令和县丞的各种罪证,也让他们知道这个凶手下手的原因。
现在大家已经在找各个镖局打听有哪个义盗是会干这事的,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众人对此更加心惊,也因此,大家才对租税有些拿捏不定。
朝廷已大乱,正式平定下来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他们这个穷乡僻壤,只怕没人会来占,所以只能他们自己管理了。
可县城也有不少支出,别的不说,底下官吏的薪俸,桥路等的修缮,还有遇上天灾人祸时的赈济,以后只能从租税上出,因为,他们这个小县城从商的人寥寥无几,那点税收几近于无,所以只能寄希望于租税,所以这项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免的。
不能免,那就只能降了,关键是降多少?
大家吵成了一团。
村民们经过最初的担忧后见县里迟迟不给答案,就偷偷的将用来纳税的粮食拿出一些吃的,他们总不能还没纳税就饿死了吧?
谁知道县城这一商议就过了秋天,直接到了冬初,话题都换了许多,县里的老爷们还没能拿出一个章程来。
村民们也不急了,有时候看见陈明从镇上回来就顺口问一句,“镇上出公告没?说啥时候纳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