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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斯翰眉心紧拧,不安的轻唤一声,“南心?”
南心咽了咽声,“你不要管我,我苦了这么几年,总得让我发泄一下情绪,我就觉得自己这几年过得像根草一样,就让我发发牢骚还不行么?”
靳斯翰松了口气,妹妹的性情便是这样,不舒服了,就会闹出来。
楚峻北在回去的路上打了电话给医院里的领导,希望他能瞒着靳斯翰给南心安排个房间,检查一下身体。
周姐挨着闯闯坐在后座,听着楚峻北一直不停的打电话。
电话的内容无外乎一些医院的安排,另外一个电话大概是打给湘园的佣人,让那边煲点滋补的汤送到医院去,他等会回去。
周姐心里不太是滋味。
因为楚峻北的电话内容很明显都是为了小姐。
可小姐做了人流,她心里真是疙瘩一样堵着。
闯闯闷闷不乐的摇晃着脚,“北北,舅舅都不爱跟我玩,他不喜欢我耶。”
“因为他现在是行动不方便,没办法抱你,等他身体恢复得好一些,肯定会抱你,亲你。”
“哎,可系我觉得他更喜欢麻麻。”
“......”
“北北也系更喜欢麻麻,我系个没人喜欢的小孩挤耶。”
“......”楚峻北现在也算是伸手只能抓到闯闯的人,闯闯很懂事,经常让人心酸,“谁说的,我就觉得你可爱,很喜欢你。”
闯闯羞涩的低头,缩着脖子道,“其习(其实)我也鸡道你喜欢我啦。”
楚峻北无奈一笑,这臭小子,又逗他。
送闯闯回了华顶,楚峻北站在门口没进屋。
“周姐,你在家里照顾闯闯,湘 园那边给南心煲了些汤,我给她送到医院去。”
周姐本来想拒绝,可转念一想,这种时候就不能意气用事,她现在煲烫,等到送过去都不知道几点了。
再加上小姐肯定有些话不方便,她带着孩子过去太闹腾。
“那谢谢了。”周姐应了下来。
楚峻北又开着车子往湘园赶。
一路上,能抢一个红灯便是一个红灯。
他生怕自己慢了,生怕靳斯翰好得太快了,生怕南心趁着他离开这一下子便跟着她哥哥回南方了。
当刘湘听到停车场的刹车声便走了出来。
厨房那边说是要煲烫,因为少爷要带走。
刘湘昨天便知道南心过来了,大冬天的穿得那么单薄,一看就有事。
南心一大早就走了,是楚峻北送走的。
带着的补汤会是送去哪儿的?
给南心的吧?
刘湘往厨房走去,正好碰到匆匆而来的楚峻北。
楚峻北也没什么隐瞒,“南心身体不好,周姐要带孩子,我这边带点汤过去给她。”
刘湘看着儿子从她面前走过,他说话的时候,直接往大厨房的汤锅那边走去,已经跟厨师说上了话,“还没好吗?”
“再炖个十分钟差不多,刚刚少爷说要得急,我就没弄大补难炖的,这里面放了当归,生血的,下午我再煲点大汤,晚上送去,少爷你看怎么样?”
楚峻北点了点头,“我去拿点东西,煲好汤帮我装起来,我马上带走。”
刘湘 还没来及问楚峻北要去哪里,那人已经离开了大厨房。
刘湘追着楚峻北到了5幢,“峻北!”
“嗯?”楚峻北往楼上走,没有回头。
“你去哪儿?”
“我去医院。”
“南心怎么了?”刘湘已经跟楚峻北进了卧室。
“生病了,我把家里这*电热毯带过去,她现在怕冷得很。”
没有哪个母亲能受得了自己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做成这样,哪怕那个女人有可能是自己的外甥女,“峻北,放手吧,别这么作贱你自己......”
“妈!”楚峻北掀开*单,刚扯上电热毯的手滞住,“妈,别管我了,是死是活,这件事你都由着我吧!”
“峻北!”
“我现在心里就只有她,顾展唯我不会放过他,但是南心,我要!”
*单被豁啦扯开,电热毯很快折了起来。
楚峻北走到刘湘面前,“妈,别管我,我以后幸福不幸福,都是我自找的,我谁也不怪。”
刘湘红着眼,儿子从她面前走过,她听见从楼道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回身跑到楼梯口,看见儿子挺拔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楼梯的尽头。
她该怎么说了!
这余瑶母子真是个劫!
刘湘越想越是憋火,回身打了个电话给楚建勋就大吵一架,要他马上到民政局,立刻 离婚,多一分钟也不想等。
.............
南心的脚暖了起来,可靳斯翰坐久了便动不了了,他头上出了一层汗,“南心,你摁一下*头铃,帮我叫一下护士。”
南心又赶紧爬起来,伸臂摁了铃。
*很快便跑了进来,“病人怎么了?!”
靳斯翰头也未曾抬,揪着背面,“扶我躺一会,帮我把腿放平。”
南心担心出事,爬起来把自己睡的位置让给靳斯翰,乖乖坐到*尾去。
“我就说不让你坐起来,你非要逞能!!”那*看着柔柔弱弱的,训起人来一板一眼,还带着愠色!
靳斯翰觉得*在南心面前戳穿他会让他很没面子,一躺下去就不耐烦的摆手,“好了,麻烦你了,有事再叫你。”
“可别再这样盘腿坐这么久了,要起来升降靠板。”
“知道了知道了,你出去吧。”
*倒是瞪了靳斯翰一眼,“你再这样,我就让护士长给你换个五十岁的阿姨来,那个阿姨遇到不听话的病人就揍屁股!!”
靳斯翰这脸色菜了菜,“好了,不换,就你照管我就行。”
*红着一张脸出了病房。
南心拍了靳斯翰一巴掌,“叫你臭屁!三十出头的人了,被一*骂,害不害臊!”
“有什么臊不臊的,我是真想把她换了,一想着她在我昏迷的时候把我全身都看完了,我就不舒服。可一个年轻小姑娘,我换了她,她说不定工作就没了,想想也是怪可怜的。”靳斯翰心里膈应着呢。
一提及昏迷的事,南心又有了歉疚,“哥,爸爸他们的.....死。”
“别提了,跟你没关系,生死有命,你别有任何包袱。”靳斯翰昨天便想过,南心若是性子变了,怕是被这件事折磨得不轻。
他若一再提及,死人不能复生,活人饱受折磨。
所以他总是避开三年前的车祸不提,提了又能如何?
“可那个线路是我安排的......”
靳斯翰就知道,一定是按照这个套路走,以南心那个性子,惹再多祸,也不会轻怠生命。
那种负罪感,她即便笑得再开心,也无法驱赶。
“那个线路虽然是你安排的,也是我拍板同意的,如果我当时反对,我们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躺了一会儿舒服了些,腿也不僵腿了,靳斯翰踢了踢南心的腿,“所以你别在我这面前自责了,到时候我更自责,怎么办?身体都好不了了。”
“好吧。”南心叹了一声,睡下去。
靳斯翰怕南心乱想,便问她京都分部的营业额如何,京都这边市场如何。
他那个星光传媒的职业经理人现在做得如何。
南心不一阵便被靳斯翰带到了聊工作的状态中,情绪也有所好转。
有医生敲门进来,要给南心检查身体。
南心生怕靳斯翰知道她做人流要发火,连连拒绝。
医生温和笑道,“靳小姐放心吧,是楚先生安排的,只是做个简单的检查。”
南心只能坐起来,连抽血都在病房里完成。
医生并没有问太多问题,只是寥寥几个。
“靳小姐冷不冷?”
“有点冷。”
“胃疼不疼,肚子疼不疼?”
“有点。”
“哪个地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