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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玉晴得了王城的消息,亲自跑回大峡谷来报喜,得知黄志罡来接人之事,一算时间,知道坏事了,再去找柳姨娘却哪里还找得到,急得不行的她让凤南明在附近搜索,自己则率人一路向王城搜去。
跟凤玉晴碰上面,炎潆雪立即转道去黄家人如今居住的山琅城。只是黄家主支各房已人去楼空,而且看得出来那些黄家人走得匆忙,很多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带走。
双膝一软,炎潆雪在黄志罡家的门框边晃了晃,身体倚着门框慢慢的滑落。她抱膝坐在门框上,头深埋在膝间,肩头无声的耸动着。
“贞表妹,姑姑她们一定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见炎潆雪不理,已经历练得极精干利索的凤玉晴又劝:“黄志罡劫持姑姑她们,必有所图,暂时姑姑她们的性命无虑。所以,咱们先不要自乱阵脚。想想,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受到启发,炎潆雪停止流泪,认真思考起来。黄志罡的目的不难猜,她也不在乎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只要母亲跟弟妹们能安然回来,但是她担心就算自己满足了那个小人的条件,还是无法保证亲人们的安全。
沉思片刻,炎潆雪恢复了一惯的镇定:“晴姐,你放出话去,说我要跟黄志罡谈判,时间地点随他挑。我带大黑它们再找找看。”
凤玉晴眼一亮:“姑姑她们都骑着灵马,大黑它们说不定能够感应得到那几匹马的位置。不过,要注意不能打草惊蛇。”
“嗯,我准备先去找旋风,说不定它能有更好的办法。”对旋风的依赖几乎形成一种习惯,尤其是在现在表面上虽然恢复了惯有的镇定,实则仍旧是六神无主,大黑虽然通灵,到底比旋风差了太多,炎潆雪迫不及待的想要见旋风。
带着灵马群刚到迷雾森林边缘,一道金色闪电就划林而来,未等金色闪电落地,炎潆雪就从大黑的背上跃出去,落地之前搂住旋风的脖子,凄然叫道:“旋风,怎么办啊,娘她们被坏蛋黄志罡劫持了。”
旋风打了个响鼻,眸子里的神色变得极为凌厉。听完炎潆雪抹着泪的诉说,它仰脖子惊嘶数声。大黑它们也跟着惊嘶出声,一时间马嘶如浪卷过迷雾森林,引得秘境深处的灵兽惶惶走避。
不消炎潆雪发布命令,旋风留下大黑跟灵马群看家,自己载着她一路西去。
所有的张狂与霸气都消失,炎潆雪坐在马背上安静得出奇。对母亲的记忆,在脑中存贮得是如此的少,过去的这二十多年间,前半段基本都是在自怨自艾中度过,后半段就更是屈指可数了,假如母亲出事,呸呸呸,母亲不会出事,还有小妹还那么小,小弟也是那么乖巧,如果上天是要惩罚我杀戮太重,要降下责罚,我愿以身替!
纷乱的胡思乱想,逐渐凝结成一个想法: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却造下无边杀孽,所以天降责罚,是的,一定是这样的。越想,她的心越乱。
感应到她的情绪有异,通灵的旋风打了个响鼻,再仰头朝天低嘶不断。
旋风是长生天派来相助的成就霸业的马神,长生天赋予我的使命本来就是统一世界,建立一个公平、公正、有序的新世界,破旧立新又怎么可能风平浪静不带一丝血腥味呢?这样一想,她的情绪迅速平稳下来,心结自行解开。
四顾看看,极目处山峦起伏,远近林海涛声阵阵,已不知身处何方,炎潆雪不抱太大希望的问了声:“旋风,有没什么发现么?”喷了个响鼻,旋风放缓脚步,侧耳作聆听状。这让她为之一喜:“是不是找到了?”
旋风猛的仰天长嘶一声,腾身化为一道金色的闪电从林梢飞掠而过,速度快得惊人,炎潆雪感到擦身而过的风锋锐如刀,而不得不运起真气护住身体。
远远的,有飘渺不定的马嘶声传来。旋风又连声嘶叫,似乎在召唤对方。
在林莽深处的一处断崖边,三匹灵马飘身而下,前面两匹马背上是铁星仁与铁木香,后面一匹马背上是凤雪怡。
随后扑过来的黄家人中反应最快的黄志罡扬起马鞭一卷,恰好卷住凤雪怡的脖子,硬生生的将她从马背上拽起来,余者各端着一把暴雨破灵驽朝崖下乱射一通。
凤雪怡的坐骑凌空照崖壁一蹬,拔身而起,要来救她时,她反掌朝马身一推,满脸焦灼的望着哇哇大哭的小女儿喊:“抓紧马鬃,你们快走!”
通灵的灵马知道凤雪怡要它们护着孩子们先走,它恋恋不舍的看了她一眼,没作犹豫,如肋生双翼般飘身下去。它并不像前面两匹马垂直向下,而是呈之字形来回荡动,每当要撞上崖壁时,它就是扬蹄子朝崖壁蹬一记,借着一蹬之力身体荡开。咻咻的毒矢挟着毒烟射下来,大半分都射在它的躯体上,只有少数射偏的毒矢劲力消失后随风逐去。
崖顶,黄志罡一掌劈在凤雪怡的后颈,击昏了她,挟起她叫声“走”,领先钻进密林中,余者也都紧追而去。他们之前骑来的马则被弃于崖上。
就在旋风的嘶鸣与传来时,凤雪怡欢喜的说声:“是旋风来了。”忽见黄志罡的神色不对,心头起疑,仗着灵马不让黄家人接近,娘仨并骑而行,大声喊:“这些人是坏人,我们去找旋风!”她猛的一拨马头折向而驰,余下两匹灵马根本不用俩孩子指挥,自动就掉头奔去。
黄志罡的准备也充足,来之前给每人都配发了一具暴雨破灵驽,他们的坐骑速度虽不如灵马,但他们经验丰富,利用暴雨破灵驽,对慌不择路的那娘仨围追堵截,灵马们因为孩子们实力太弱,怕他们受伤,只是躲避而不没能反击,最后被黄志罡他们逼得到了悬崖边。
娘仨以为到了绝境时,灵马们纵身下崖。凤雪怡刚松了口气,脖子却被黄志罡的马鞭卷住。危急之际,她们首先看到的是扑过来的黄家人端在手里的暴雨破灵驽,担心孩子们受伤,毅然拒绝了灵马的救助。
“母亲!”铁木香扭头看到母亲被抓,慌了神,忘了用手抓马鬃,猛的从马背上蹿起来。她的上半身暴露在后面灵马用身体隔出来的安全范围之内,数道毒矢越过那匹灵马的拦载射来,眼看着她就要死于非命,在她后面一匹马上的铁星仁猛的蹿起,隔空扑来,一把抱住她压在马背上。
灵马惊嘶中,数道毒矢钉在铁星仁身上,连临终的惨叫都没有发出,他就命归西天,死时脸上流露着骄傲与欣慰的神色。
“压死我了!”铁木香反手推了一把压在身上的二哥,铁星仁应手被推下去,像一块陨石砸下去。他的坐骑哀嘶着急沉而下,降到他尸体下方,在离地只有三十米时,“砰”的一声,他的尸体横搭在马背上。
灵马相继落地,铁木香死死的看着二哥的尸体,小脸儿憋得乌青,嘴巴张着“啊——啊——”的发出含混的单音。
几道马嘶响过,旋风载着炎潆雪从天而降,一眼看到小弟后背上犹在颤动的毒矢,她心口一痛,喉头一甜,从旋风背上直跃过去,抱着铁星仁惨叫:“小弟,是大姐连累了你!”
见到大姐来了,铁木香也似未觉,依旧发着那糁人的单音。炎潆雪松开铁星仁,高一脚低一脚的走过去,凄然说声“小妹,别怕”再伸手来抱小妹时,受惊太过神智已不清不楚的铁木香尖叫起来,乱踢乱推,根本不让她接触自己。
“小妹,我是大姐炎潆雪啊!”伸手揭开面纱让小妹看自己的真容,忽又想到家人中看过自己真容的只有大弟弟铁星河,她又放下面纱,柔声说:“小妹,大姐带你去找母亲好不好?快告诉大姐,母亲去了哪里?”
提到母亲,铁木香的叫声更惨更尖锐,直叫得声音嘶哑,嘴巴像临死的鱼一样开合,也不肯停止。
炎潆雪怕了,惶然无计的问旋风:“怎么办啊!”
这时候,旋风已通过跟灵马们的交流,知道了所发生的事情,它低低的嘶鸣着。闻声知意的炎潆雪很快了解实情,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
山风鼓荡,林涛如怒,林空阴云低垂。大雨很快要来了。小妹的状态,已不容炎潆雪去搜寻母亲的下落,救母亲的事情她就拜托给了旋风,她则骑上铁星仁的马,抱着全身僵硬的小弟弟,带着载有小妹的灵马与另一匹灵马返回天兴关。
灵马飞驰,景色变幻,铁木香一直叫个不停,嗓子喊破了,咳一口血沫,她又继续喊,直到发不出声音来,她还保持着张嘴喊叫的姿态,两眼也一直强撑着不肯闭上。
望着神智不清的小妹,炎潆雪心如刀绞。她甚至想过击昏小妹,让小妹休息一下,却又担心会损其神智,小妹再也醒不过来了。
父亲在天兴关,他一定有办法安抚小妹的!
这个念头支持着炎潆雪,她才没有像小妹一样尖叫出来。
天兴关的轮廓一点点出现在眼帘,慢慢的变得清晰,炎潆雪却更显焦燥。她甚至产生了灵马坐骑速度太慢的荒谬感觉。
快!再快点!
父亲,一定要在天兴关啊!
心似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炎潆雪使命的咬住唇,身体跟抱在怀里的弟弟一样僵硬。
以凤雪怡消失的地方为中心,旋风呈环形展开搜寻,金色的闪电在林空忽闪,形成金色的螺形光圈,这光圈迅速的扩大,很快漫过一泓汩汩冒着热气的温泉,像是有所感觉,旋风停了一下,温泉里恰好蹿出一只小狒狒,它看了看,飞驰而去。
温泉底部,一道石壁的裂隙里,黄志罡等人正顺着裂隙倾斜向下的走向扩大裂隙。
长时间浸在温泉里也难受,一个矮胖子问:“七哥,咱们有必要这么小心么?”
“丑丫头骑的大黑马有多厉害,你们没看到。我可不想冒险被她发现,万一这个人质也被夺,咱们一个也别想活。”黄志罡又加重语气说:“那匹大黑马在我们帮刁灵后跟四位灵君的堵截下,还把凤非凡给送到了迷雾森林,你们想想,自己够不够它一蹄子踹的。”
叫黄志罡七哥的矮胖子啧啧叹道:“那还得了?七哥,要是你没有休了那丑丫头,现在可大发了。”
黄志罡可不正后悔着呢,闻声却笑道:“现在有人质在手,不怕她不乖乖听话。”他的话,让黄家人干劲更足,也没人再叫苦。
旋风穷搜林海,哪里想到黄志罡等人就在温泉底下,温泉的本身硫磺味与热气有干扰,那只小狒狒出现的时机又太巧了,它虽然察觉到温泉底下有活物,却以为是一群泡温泉的狒狒,而忽略过去。
凤雪怡获救的最后一丝机会消失了,旋风虽然还在继续搜索,却离她越来越远了。
母亲在温泉下的裂隙里生机渐失时,炎潆雪正为小妹的状态心急如焚。她带着小妹顺利的找到父亲,但小妹同样不认得父亲,请来的名医张古用安息香让她暂时入睡,并谓:“她受的刺激太深,强行封印记忆很难成功不说,还可能造成她大脑不可逆性受损。只能等她自行平复后清醒过来。”
与父亲相视一眼,见他也无计可施,炎潆雪果断的抱起妹妹,说声“我带小妹去找星河,您办理小弟的后事吧。”她飞身奔到门外,择了在门前不去的三匹灵马中的一匹,纵马驰去,另两匹也自动跟了上来。
炎潆雪不眠不休的赶到乾谷,守谷弟子恰好还是上一次见过的,连通报都不必直接放行。策马在乾谷狂奔,一直到火殿所在的山峰之下,这时安息香的效果已失,铁木香从昏睡中醒来,嘴一开一合的在她怀中极力挣扎着,急得她扬声唤道:“星河快出来!”
“星河小师叔不在这里。”左侧的守山弟子小声的说了一句,见炎潆雪扭头看来,感到一股锐利无比的气势压来,身子一哆嗦,结结巴巴的又说:“他一直在万剑崖。”
“多谢。”炎潆雪立刻策马往万剑崖驰去。她在这边吼的那一嗓子,乾谷中人听到的不少,她前脚来到万剑崖下,后脚就赶来一大帮子乾谷弟子,万剑崖上,也下来一人。
白衣飘飘的冯白衣自万剑崖上掠下,客气的拱手道:“铁师弟正在闭关,长老请铁姑娘到火殿暂候。”
闭关的时候,被强行叫醒,轻则受伤,重者走火入魔而亡。可是小妹的情形又不容再等,“不行,星河必须立刻出关。”看看怀中的小妹,炎潆雪也不再跟冯白衣废话,直接拔刀扎在自己右腿上,顿时血流如注。
搞不明白她怎么好好的自残,乾谷弟子吃惊之余都议论说这女人怕是脑子不正常。不管别人议论什么,她只是定定的望着云遮雾绕的崖顶。
从上崖那日有所感悟,铁星河就被长老们当成宝一样留在崖上悉心指点。他也不负众望,对万剑崖的石林感悟日深,自创了一套剑法,目前正在完善当中,长老们自然不愿意他被打扰。但是沉浸在剑法演练之中的他,在炎潆雪剑刺自身时,他身体相同的部位也有刺痛感,马上还神过来,惊叫:“姐!”
长老们相互望望,有些吃惊,也有些无奈,三长老瓮声瓮气的说:“你姐在崖下。”
铁星河一听,知道有急事,忙冲了石林,边朝崖下奔,边喊:“姐,我来了!”
冯白衣这时也明白炎潆雪刺自己的一刀,是要唤铁星河,不由的揣测:难道这是一种上古秘法么?
听到铁星河的声音,铁木香忽然安静了,她的头扭向他声音来处,小手也朝那个方向伸了过去,虽然发不出声音,但她张合的嘴形上,炎潆雪看得出她是在叫“大哥”。
“姐,出什么事了?”奔过来,铁星河很自然的从姐姐怀里接过小妹,在小妹像以前一样紧紧的揽住自己脖子时,还未察觉出异样。
泪水奔汹而下,炎潆雪无语凝咽。小妹,也跟她一样把铁星河当成最可信赖的人啊!
“姐,是不是母亲出事了?”铁星河急了。
“母亲被坏人抓了!”从见到炎潆雪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铁木香,忽然从嗓子里挣出这句话来,血也随着她的话音喷了出来。
“小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