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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跳上穹空,高天瓦蓝澄明,正是宜出行的晴好天气。姐弟俩收拾好行装,在厅堂碰着面,外面突然锣鼓齐鸣鞭炮震天,还听到家主爷爷那哄亮的笑声。
“我从后门出去。”炎潆雪从后门出来,从侍女手里接过行囊,低啸一声,威风凛凛的黄膘马欢嘶着从屋转角奔出来。马到跟前,她正要上马,忽然发现蔓过院墙的老榕树枝桠间有个小孩子,一看,是小弟星仁,他盯着黄膘马口水都流了下来,呃,是他在换牙才会流口水的吧?
“喜欢这匹马是不?”
“它好威风哦!”兴奋的答了一句,垂头看到问话的是大姐,星仁像所有做错事的孩子被家长逮个现行那样心虚不安。“哧溜”从树上滑下来,垂头看着地面,脚尖相互踩着。
“那姐让大黄给你伴,你愿意把它当成自己的好伙伴么?”
铁星仁愕然。
忽然有了捉弄弟弟的恶趣味,炎潆雪寒声道:“不愿意就算了。”
猛的抓住姐姐的衣袖,铁星仁惶急叫道:“我愿意,大姐姐。”
打量着抓住自己衣袖的乌鸡爪般的手,炎潆雪失笑道:“放开你乌漆麻黑的爪子。”
缩回手,看到姐姐衣袖上留着的乌黑手印,铁星仁难为情的把手在自己衣服上使劲儿蹭两下,又用手背去擦嘴角的口水。
“柳姨娘也不管管你,跟个野孩子似的。”就是随口一句,炎潆雪真没找柳姨娘麻烦的意思,铁星仁却缩头缩脑的不敢再看她,倒弄得她过意不去:“大姐没有骂你。你母亲如何,你都是大姐的弟弟。”
慢慢的抬起头,铁星仁小声说:“大哥说过要把我跟姨娘都赶出家门。”
“大哥说的这种混帐话,你不用当真。唔,跟大姐讲实话,你不想在前门看到大哥神气活现的样子,才躲到树上的么?”
“那个,嘿嘿,大姐,我现在就想骑着大黄逛逛。”
小弟聪明的转移了话题,炎潆雪哑然失笑,拎起他扔到马背上,见他并没有惊惶失措,还像个天生的骑手那样迅速在马背上坐好,“不赖呀,像个骑手呢!”她笑着又吩咐侍女到家中马棚里牵一匹马来。
抚着马脖子,铁星仁充满希望的问:“大姐,我能骑着大黄去看父亲么?”
小弟的稚气未脱的脸上流露出一股子傲气,让炎潆雪欲言又止,末了只得点头,尔后强调他离开家必须通知青鸾并征得柳姨娘的同意。
“现在大姐在,只要大姐同意就行了。我走了。”
用力一夹马肚子,铁星仁骑着大黄飞驰而去。炎潆雪先是一怔,复又轻笑,然后再吩咐侍女把她同意铁星仁去找父亲的事分别通知柳姨娘跟青鸾,并让青鸾派人随后赶去照应。
骑上大灰马,炎潆雪绕道南门出了七星城,再朝北面转去。没多久就看到了弟弟那群人,她并不追上去,只是远远的缀着。
傍晚的时候,前面那群人到达了一片红枫林侧。枫叶红若晚露,风一吹,有如万千火焰在风中跃动。正觉赏心悦目,炎潆雪忽然看到跃动的火焰间出现无数的黑点,在跃动的火焰间划过一条条黑色的直线,目标直指弟弟那群人。
没有提醒弟弟注意,她猛的拨马朝枫林后路奔去,奔到枫林边时,一个乳燕投林,从马背上跃起来投入枫林。像一只捕食的猎豹,她轻悄无声的朝偷袭者后路抄去。
枫林外惨叫声与怒吼声响成一片,五名偷袭者无暇察看成果,转身逃向枫林深处。其中一个刚刚奔过一株枫树,树叶间一道刀光闪过,这个毫无防备的偷袭者连
离得最近的两名偷袭者同时举起手中黑驽,朝刀光出现处射出黑色劲矢,这是来自猛兽帝国军队的制式强驽,能连发,黑市售价高达三百金币一架。
“咻咻”的劲矢连射,粗大的枝桠“咔”的从中折断,枫叶零落,却不见人影。一击得手的炎潆雪早已从树的另一侧跃上相邻的树冠,潜伏到远处伺机等待着。
自从长春养生功打通了筋脉,她身轻若燕,行动之间如鸟般轻盈敏捷。
没发现猎杀者,偷袭者其中一人急促的说:“不管了,快撤!”余下三人都默不作声的随之急行。
炎潆雪悄悄的潜近,那位走在最后的偷袭者似有所觉,猛的一转身正要有所动作,不妨刀光一闪,他已身首分家,连临终的惨叫都没有喊出口,他的尸体倒地之前,炎潆雪趁前面的人没有反应过来,圆月弯刀脱手飞旋而出,划过一道诡异的弧光,削掉了倒数第二的偷袭者,又落回到她手中。
前面两人惊觉生变,猛的返身过来一左一右夹住炎潆雪,两架劲驽对准她,左边那个秃头阴恻恻的说:“阁下好本事,不声不响就干掉了我三个兄弟。”
“你马上就要下去陪他们。有什么感慨,下去跟他们交流吧。”
右手平端的圆月弯刀飞旋而出,炎潆雪的身形骤然拔起,左手在腰间一探,挂在左侧的另一柄发过利市圆月弯刀也飞出刀鞘。
两团盘旋的刀光绞碎了疾射而来的黑色劲矢,炎潆雪身如猎豹疾扑秃顶汉子。那汉子闻声猛的朝后一跃,避开她踢来的一脚,刚淫笑着说句:“主动送香足给爷摸么”她身在半空猛的一扭,身形前探,扬掌如刀斩在秃顶汉子颈侧。
击断猎物的颈椎,是炎潆雪多年来与野兽徒手相搏时最常用的一招,拿来对付人效果也一样不错,秃顶汉子竟手倒下。看得另一位汉子微滞一下,转手没命的逃跑。
“现在想逃,晚了!”足刚落地的炎潆雪冷冷一笑,朝飞旋的一团刀光探掌连抓,飞旋的圆月弯刀落到手中,正要出手,忽听得有足音纷至沓来,她猛的朝旁侧跃去,藏身密密的树叶间朝远处潜去。
“这里有一具尸体!”
“那边有人!”
“快看,这边还有三具尸体,血还是热的!”
惊呼声,奔跑声,枝叶折断声,在炎潆雪身后潜潜小去。她飞速奔出红枫林,跳上林外悠闲的啃食着地面野草的大灰马,拨马离了枫林之侧,在前面的小河边洗净了圆月弯刀上的血渍,坐在河边一块圆石上,拿了袋糖炒栗子出来剥了吃。
一袋栗子吃了大半时,铁星河跟铁家七长老一同过来。
“姐,你刚才去了枫林吧?”铁星河到底是沉不住气,漆黑的眼眸里星光闪耀。
把目光从悠悠淌过的河水中收回来,炎潆雪淡淡的吐了四个字:“心如止水。”
嘿嘿一笑,铁星河挨着姐姐坐下,不客气的拿过栗子袋,边抓了把栗子递给七长老,边说:“姐,说说你怎么做到的吧?”见姐姐略带谴责的目光,铁星河做了个鬼脸:“跟你一比,我真是逊毙了。变故发生,我还傻站着没动,是七爷爷猛的拉了我一把,才使我免于被伤。你却在那时候奔进枫林,还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干掉了四名偷袭者。这经验得教教我。”
“吃一堑,长一智,经验是靠自己慢慢积累了。姐能送你的,还是那四个字。”
“心如止水。”铁星河怪叫一声,很有些挫败的望着姐姐,赌气般抓了一把栗子,连壳也不剥就塞进嘴里嚼。
“牛嚼草啊你!”抢过所余不多的栗子袋,炎潆雪很是无奈的说:“姐看到了枫林中有箭射出,抄了偷袭者后路,全靠突袭得手。”
吐出满口的渣,铁星河很不满意的嚷道:“那你都不提醒我。”
就算成了初阶灵师,弟弟还是未脱稚气,炎潆雪莞尔失笑,有趣的望着弟弟反诘:“咱们的铁家天才是责问废脉姐姐,没有在他可能会磕破点油皮的时候没有提醒他要小心么?”
“只会磕破点油皮吗?知不知道,要不是七爷爷拉我一把,我就跟那些倒霉蛋一样毒发身亡了。”本来是理直气壮的,可望着姐姐隐在面纱后的脸,铁星河可以想象得出她戏谑的笑容,不免讪然:“你还是应该提醒我的。”
“你确定需要姐姐做你免费保姆?”
“是保镖好不好!”驳斥一声,听到两声轻笑,铁星河看了看隐着笑的七长老跟脸上面纱轻摇的姐姐,很有些泄气的说:“好吧,是我应该随时保持警惕的。”
“好了,他们捉了个活口,你过去听听,看幕后主使是谁,我觉得他们是针对你的暗杀。”
铁星河闻声便跳起来跑了,七长老也面色大变的追了过去。
活口也是硬气,或者说是所属的暗杀组织规矩严格,他不敢违背,被拆了三根肋骨之后,才吐了个“黄”,没等后面的话出口,他就七窍流血而亡。
“竟然服了毒!”七星城城主气得顿足大叫。
作为城中名流随行的黄家主说:“此地不宜久留,城主,我们还是尽早离开为妥。”
铁家主也跟炎潆雪一样猜测这是场针对铁星河的暗杀,但见齐家主跟梅家主亦随声附和。他便没有开口,只是暗中嘱咐自家人提高警惕。
等前面那行人离开,炎潆雪拨马上前,在被弃置的尸体处下马,检查过尸体后,在他左耳后侧发现了一个针孔,她用刀尖将入肉的一根黑针拨出,用空栗子袋里包好揣进行囊里,再继续跟着。
天黑后,落宿在流花河客栈。流花河因一年四季有花瓣沿河淌下而得名,两岸都是奇峰峭壁,流花河客栈就相对的两座山峰间的石坪上,竹树环绕,极为幽静。客栈东家花娘子是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据一些老客人说她三十年前在此开客栈时就长得这模样,一直没变。
青春长驻,是灵尊以上的高手才有的本事,眼前这个烟视媚行的风骚女子是高手?如非自己的经历奇特,炎潆雪都不愿相信有这可能。
风骚的花娘子甩了一下桃红香帕,扭着水蛇腰来到炎潆雪桌子旁边,嗲声笑道:“小美眉独自出门,可要小心哦。”
这女人的似乎看透了自己藏在面纱下的真面目?炎潆雪一惊,复又笑道:“姐姐如此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儿,在这荒郊野外开店都不怕,妹子丑得吓人,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妹子若丑得吓人,那姐姐就是丑得吓死人了。”
她还真是看透了自己的真容!只是这个游戏红尘的高手为何要跟自己搭讪呢?炎潆雪有些费解,却也不太放在心上,浅笑道:“姐姐说笑了。在这流花河客栈,想必是安全的吧。”
扭了扭水蛇腰,花娘子那半露的****几乎全压在炎潆雪的肩头,惹得旁边几多猛咽口水的声音响起。“嘻,姐姐这间客栈别的不好,就是风水好,即便外面风浪滔天,客栈内依然风平浪静。”说完,她还不忘抛几个媚眼给旁边那些吞咽口水的人。
花娘子压过来时,有若隐若现的暗劲涌来,游絮断丝一般沾到腕上就往筋脉中渗入,她故作不知,任由那暗劲涌入,嘴里淡然道:“那就好,妹子晚上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发出的暗劲如泥牛入海点波不生,花娘子对炎潆雪的兴趣更大,媚声笑道:“那小妹子就会错过一场好戏了。”
“此话怎讲?”
“总之,妹子夜里留心就是。”花娘子挥动着香帕,扭动着水蛇腰袅娜往到店堂后去了。
随意的吃了点饭菜,炎潆雪径去了客房。
店伙计领着她东弯西拐来到客栈最后一进的东头房间。房中香气馥郁,陈设比她闺房里的物什还要精美,内里套着个小浴室,一面美人出浴图的屏风迎门而立,上面搭着叠好的白丝绸内衣,屏风后面热气氤氲,约略可见屏风后摆着个浴桶。
隐隐的觉得这可能不是普通的客房,再想想店伙计离去时脸上露出的异样神色,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神色,并不放在心上。
浴后,披着湿淋淋的头发,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正好看到一林灿漫的碧桃花。这个季节好似不是桃花开的季节吧?她方自一惊,又发现了林中漫步的花娘子,似乎听到了这边开窗的声音,花娘子扭着蛇腰回头过来,朝她甩了一下桃花香帕。
桃花香帕上红桃花绣得活水灵,又是那么抢眼,一下子吸引了炎潆雪的注意力,几乎是同时心头警兆骤生,她移开目光,来找寻花娘子时,却又哪里能见,就连绣着红桃花的香帕也仿佛是刚才产生的幻觉。
高手啊!炎潆雪心头战意滋生。她直直的盯着刚才花娘子驻留之地,极力回想花娘子骤然消失的那一刻的情形。
所有被忽略的细枝末节的记忆都被搜索出来,花娘子在她愣神的那一刻,身体落到地面乍然出现的黑洞中,黑洞消失得如同来得那样诡异快捷,快得她根本没有留下什么印象,假如不是她及时回想,这淡淡的印象很快就会完全消失。
那已是在客栈之外了,花娘子被黑洞吞噬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