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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山和浆糊随着马龙飞的目光看去,只见不宽的马路西侧有一株大槐树,此事槐树刚刚萌蘖,露着嫩黄的枝芽。马龙飞指着的地方正在这槐树下面,一排老旧的砖砌平房,房顶的瓦由于常年的风吹雨淋,早已变得发黑,屋脊已不再平整,呈微波浪形,远远看去,倒和龙脊有些相似。
门不大,刷着绿漆,但是漆皮有些脱落,露出斑驳的原木色。
钟山和浆糊随着马龙飞推门进了里面。
屋里开着电灯,由于光线本就有些暗,加之此时是下午,屋子在路西侧,下午的阳光照射不进来,显得更加昏暗了一些。钟山用了好几秒的时间才能适应过来。
对面坐着两个人,头发都挺长的,而且似乎很久没有梳理过一样,像倔强的杂草一样朝上长着。两个人一人半躺在长椅上打着盹,另一个人独自闷头吸着烟。
马龙飞率先开口。“我说兄弟们,这是不忙啊?”
那个吸烟的人此时才抬起头来。“我说飞哥,你什么时候见过兄弟这忙过?竟玩虚头巴脑的东西。”
马龙飞哈哈一笑,“还是老样子,还是老样子。”
这个吸烟的男人由于抬起头来,所以钟山方能看清他的模样,他的年纪看样子并不是很大,但是由于很是邋遢的样子,所以看去年龄估计比实际年龄要大上几岁,他最明显的便是左脸上一块漆黑的胎记,从眼角一直到鼻子左侧,几乎占了半边脸。这样钟山乍一看看去很不舒服。而他的眼睛却闪烁着贼光,一看便不是善茬。
马龙飞指着钟山和浆糊说道:“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钟山,我兄弟,这是浆糊。”
钟山和浆糊连忙点头示意了一下。
马龙飞又说:“这是黑哥儿。那个躺着的哥们叫白哥儿。”
话音未落,那躺在椅子上睡觉的男人从椅子上慢慢坐了起来。
钟山心道:“这名字起的还真是贴切。这脸上有胎记的哥们儿叫黑哥儿,那个叫白哥儿。”因为他看到椅子上的那个人满脸斑驳,正是一脸的白癜风。
浆糊则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钟山连忙瞪了他一眼。这是很不礼貌的表现。
浆糊凑到钟山耳朵旁边低声说道:“这俩人挺好玩儿,一个黑哥儿一个白哥儿,还真是贴切啊。白哥儿,我乍一听还一起是八哥呢。”
钟山用胳膊肘连忙杵了杵浆糊。但是这话还是是被黑白两兄弟听到了。
黑哥儿抬眼冷冷地看了看浆糊,“这位兄弟,你看我兄弟是八哥儿,那我该是什么呀?”
浆糊手摸着下巴,煞有介事地想了想,然后说道:“我看见老鸹合适。”
黑哥儿呵呵一笑,笑着便朝着浆糊走去。
钟山意识到浆糊闯了祸,刚要说话,马龙飞几步上前拉住了黑哥儿。“我这兄弟这里缺根筋儿,何必较真儿?”马龙飞一边拦住黑哥儿,一边一手指着自己的脑门儿说道。
钟山也是连忙道歉。此时前来可是有求于人家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这事本就浆糊的错。
浆糊还想说话,被钟山往后一拽。
黑哥儿冷眼看了看浆糊,鼻子里“哼”了一声。
马龙飞连忙打着哈哈儿,说道:“黑哥儿这脾气见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