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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三眼正坐在靠床的一把椅子上抽着烟。
钟山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然后反手将门重新关上。
“三伯。”钟山微笑着喊道。
“来,来这边坐下。”马三眼指着一旁的一把椅子示意钟山坐下。
钟山走过去坐下之后,等着马三眼问话,可是他却再也没说一句话,而是兀自地吸着烟,屋里烟气弥漫。
钟山也不敢开口,便细细地打量着这屋子。屋子布置很简单,两把老式太师椅,马三眼坐的那把扶手已被磨的锃亮,而自己这把却和新的没什么区别。钟山心想,看来自己这屋里并不经常来人,所以这椅子才经常空着,或屋里本就一把椅子,是因为自己来才新添加的一把。不论什么原因,这屋里不常来第二个人倒是肯定的了。
马三眼旁边也是一张老式木床,价值应该不菲,钟山虽然小地方来的,但是毕竟自己家也有当铺,对于这些东西应该比一般人能多了解一些,床上只有一套被褥,钟山心道:为什么是一个人呢?难道他媳妇也和自己母亲一样早早离世了不成?
再看对面墙上。上面挂着一幅老画,颜色都已褪去许多,纸张泛黄,画上是一幅人画像,道家模样。画像一旁挂着一把宝剑,剑柄熠熠发光,看来这把剑也并不是个摆设,定是经常把玩才会如此。
马三眼猛吸了几口烟,然后将烟蒂丢到烟灰缸里,然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示意钟山也喝茶。钟山只好端起身旁桌子上的茶杯也喝了两口。茶是暖的,看来是马三眼提前已给他沏好。钟山不由得暗暗感觉这马三伯很是心细。
马三眼端着茶杯,缓缓问道:“你父亲最近怎么样?”
钟山听他开始便提起自己父亲,便觉心里忽然丢了一块石头似的一沉,低声说道:“先父已去世了……”
马三眼身体顿时一颤,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杯盖和杯子发出咯咯的撞击声。
钟山见马三眼突然这个样子,连忙说道:“若不是去世,我还不知道您这的。”
马三眼良久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都走了,都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了。唉……你父亲可是去年冬天走的?”马三眼将杯子放到桌上,接着又点着了一根烟。
钟山虽然不理解马三眼的那句话,但是他心里有种预感,另一个电挂号码联系不上,可能便和这有关。
“是的,家父正是去年冬天才去世的。”钟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概括了一下。
马三眼听罢是唏嘘不已,不禁说道:“他呀,一向是这个脾气,心肠太软,从年轻就不知道吃了多少亏,所以到他这代,家也混的不成个样子了。如果心肠硬一些,何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