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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未早就听过黄巧匠的名号,据传天底下没有他打不开的锁,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便轻而易举的把锁给打开了。
但是,她更佩服的是凤顷,这样的人都被他收为己用。
黄巧匠把银针抽了回来,往头发上一插,从地上爬起来把铁盒子放到了凤顷面前,又急忙退了回去。
算他还有自知之明。
“爷,没有事的话,属下就回去了。”
待得凤顷点头,他才走了出去,去时又是刚才那副朦胧的样子。
云未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了他的旁边坐下,好奇的问:“天下人都在找他却没有人找得到,你是怎么发现他的?”
凤顷不在意的道:“随手捡的。”
随手一捡就能捡到天下第一巧匠,若是其他人听到他的话,怕是会吐血了吧。不过,看那人那副样子,谁又能想得到他就是鼎鼎有名的黄巧匠,就算是她,也没有那样的慧眼。
凤顷把锁给拿开,打开了盒子,里面空空的,就只有一份信,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云未不信,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遍,铁盒内壁一点纹路都没有,十分光滑,简直让人难以相信。这么多人忙活了那么久,争相抢夺就只有一封信,不知那些人知道,会如何作想?
凤顷把信封取了出来,抽出了信纸。似乎是匆忙之下写的,字迹潦草不工整,但还是能够认得出来。
他只扫了一遍,便把信纸推到了她的面前,端起茶抿了一口,等她看完。
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云未拿起了信纸,慢慢的看了一遍,越看越心惊。信中黄生交代了刘县丞一案的审讯过程,其中有一份人员名单,官职从小到大足足牵涉近百位大臣。而这份名单被段长青给瞒了下来,并不上报。
她注意到,在信中审讯过程中段长青一共提及了三次刘信芳的名字,他不过是官员的家属之一,为何偏偏要提及他?
黄生在心中控诉段长青贪图刘信芳美色,想要把其占为己有,故特意打乱了天牢的值班岗位,乘机将刘信芳救走。刘县丞口中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当夜便被毒死在牢中,而那个被斩首的人,根本就不是刘县丞。
云未心下大骇,这封信要是交到了凤泽钰手中,京城里免不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云未恍然,这封信牵涉太深,无论是谁占有,都会招来杀身之祸。“你让人把御林军引到了孟国舅府,就是想要把祸水引到孟国舅头上去?可是不是更会遭人怀疑么?”
凤顷笑得高深莫测,“他重疑,即便心里不相信孟国舅就是幕后之人,但仍旧会防范他。我要做的,便是如此。”
她心惊,原来那个月夜他所说的话不是假的,他真的要逼孟家反。太后百密一疏,万万没料到凤顷今日的实力,否则还会不会掉以轻心太过情敌了呢?
她低下头再看了一遍,名单应该就是那一份烧毁的名单了,难道也是被凤顷半路截了去的?
不管如何,刘信芳究竟是谁,为何一个个的都要保护他?
云未吃吃的笑了起来,打趣道:“这刘信芳该不会是什么遗落在民间的皇子吧?”
凤顷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睨了她一眼,“我倒是希望他是。”这样,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可是问题是,若他真是先皇一夜风流之后的民间皇子,这些大臣为何都要护着他?
百位大臣,不凡朝中的中流砥柱,几乎就是一个国家的根基了。
更何况,她爹爹云英,也是为了保护他甘愿放弃整个云家,只为了一个忠!
刘信芳,究竟是谁?
沉思间,窗子传来了“嗒嗒嗒”“嗒嗒嗒”的声音。
管家听到响声走进来,一直走到了窗子边,打开窗子,一只雪白的小鸽子挤了进来,扑腾着翅膀。
管家把鸽子捧在了手心里,从它的腿上把信纸拿了出来,才把它放了回去。做完这一切,他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把信纸递到了凤顷的面前。
凤顷拿起信纸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仇牧双在蕲州’。把信纸揉成了一团,他的眼眸急速的冷却下来,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了?”云未担心的问他,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凤顷摇了摇头,“只是蕲州出了一点小事。”想了想,他还是叮嘱道:“未儿,我明日便出发去蕲州,你只管继续在段府当闺塾师,切记不要贸然行动。”
“怎么要亲自去蕲州?”要他亲自出马,怎么可能是小事?
“有些事非要我亲自去才行。”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容,敢动他的人,他怎么不亲自去会会她呢?
看他不想告诉她,她的心底有些黯然,却还是什么都不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