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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太守府派来轿子,接李公子到府上做客。甄永信二人也不推辞,上轿直奔太守府去。进了大门,上了正堂,甄永信趁身边同陪的衙役不注意,在贾南镇身边轻声嘀咕了一句,贾南镇上堂后,给太守作了揖,寒暄几句,随后在一群人当中,直奔一个幕僚而去,热情漾溢地上前和那人拱了拱手,大声说道,“玉亭兄不认得小弟了?忘了小弟年幼年时,还求你教小弟识过字呢。”
叫玉亭的幕僚已离京多年,实在记不得中堂大人的四公子小时的模样,便“唔、唔”地强作笑脸,顺着迎合,一室人便不再怀疑公子的身份。只见书案上,已摆了文房四宝,太守和李公子寒暄几句,便向公子索要墨宝。李公子也不推辞,起身走到书案前,捻笔蘸墨,煞有介事地皱眉深思,颔首轻吟,口里振振有词儿,刚要挥毫,忽然脸色骤变,眼里放出怒光,瞪着一旁陪同的随从说,“真乃小人之举,现今他见我有求于他,便推三阻四,雁过拔毛,索我墨迹,把我当成卖字为生的穷书生了,走!”说罢,便将笔摔到宣纸上,带着随从出门而去,坐进轿子,头也不回,直奔码头而去。
一室人惊得面面相觑,等太守醒过腔儿,追出大门,两乘轿子已远去了。太守不再疑心公子的身份,跺着脚在一群幕僚前转圈,口里不住地抱怨,“这可咋整?这可咋整?”
还是叫玉亭的幕僚机智,提醒太守说,“大人赶紧派人乘快轿追上公子,挽留住他,去晚了,一旦启锚离港,事情就不好办了。这边可叫人把银子备好,随后送去,说些道歉的话,兴许能挽回事端。”
看来眼下只有这个办法,太守稍作交待,独自乘着快轿追赶过去。到了码头,见二人刚上了船,便急趋过去,满脸堆笑向公子赔罪。公子怒气未消,坐在客舱的茶几旁,也不去理会太守。太守看这船上装饰华丽,陈设气派,更加深信公子不假,见公子还在生气,急得都快跪下磕头了。甄永信看不过眼,上前劝阻太守。
“我家主人确实公务紧迫,无心耽搁,情急之下,不能自制,触动了大人,还望大人海涵。”
太守见机,借坡下驴,点头赔笑说,“卑职向来承蒙中堂大人栽培,心存感激,无缘相报,今见公子驾到,本要多留住几日,便想出此法,原想能就此挽留公子在府上盘桓几日,不料触怒了公子,真是事与愿违。还望老兄多多通融,劝说公子冰释前嫌。”
“不消劝说,”贾南镇趁机插话,“左右你我都是为朝庭效力,何嫌之有。没有大人的资助,我等节衣缩食,到了上海,自有长江航运公司支付,小侄原想把所欠船家帐目结清,既然这样,索性再欠他几日,到了上海一并结清罢了。我已在这里白白耽搁了两日,大人如无教诲,小侄就要启航了。”
“别急、别急,贤侄稍待片刻。”太守边说,边忙着让身边人去催促送银子的人快些。三两句话的功夫,一行人急三火四地把箱子抬到船上。太守上前,指着箱子说,“贤侄所需,全在这里。”转身又从旁边随从手上,接过一包,送经甄永信说,“这些是给贤侄零用的。”
贾南镇也不开箱验看,吩咐身边的随从一声,“去给大人写张借据,以便日后好结算。”
太守听了,立时像被炭火烫着似的,伸出两手摇摆着推挡,一边向后退着下了船,拒收借据。
船上船下的人相互拱了拱手,船家解开缆绳,升帐启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