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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村内鸡不鸣,犬不吠,牛羊马也在休眠,安安静静,笼着村庄的风雪肆意而行,一静一动,形成鲜明的对比。
没入雪夜的一抹白色自村中悠悠飘出,犹如一片雪花舞过天空,舞出村庄,落入村外的树木林里,隐身不见。
今夜之风,北风与西北风共舞,两风你方唱罢我登场,似有一争高下之心。
贺家村西方,与其隔着一川小溪的那片山岭正对着村庄的一侧的一丛被雪驼弯的大树尖上,一人背风而立,远远的眺望着。
那人一身白袍,白色与雪融为一色,人立于树顶分明像是一支被冰住着的树枝,从发式样看是个男子,以红色发带束发,一双眼睛似两盏小灯。
他立于被压弯的树丛上,四周树木簇立,也成为他最好的掩饰物,轻微的心跳在风号中几乎是尘入大海,弱小得不可计。
哗哗!
谷中河流奔腾,水声哗哗。
呜呜!
肆行的风声似在哭,呜咽有声。
呼!
风哭声中,一点微声乍至。
伴随着那点声响,飘飞的雪花里一抹细长的人影凭空而现,风,吹过,卷着的衣衫舞荡出“呼呼”音。
默立的白袍男子骤然旋身,目如闪电。
他,霍然怔住。
那儿,就在相距六十丈左右的地方,一个少年男子从空飘飘飞坠而下,一身浅蓝色衣袍,倒披一件蓝披风遮住怀中凸起的一团,两手以手按着披风,两袖招招如云团,露出紧扎的橘子中衣,和银白色的护住手背的护手。
少年头顶束着的一束发上扎着红色缎带,长长的缎条与黑发共舞,他清秀的面孔,眸如辰星,璀璨生辉。
白袍男子不知少年从何来,更不知他几时来,距离是如此的近,他却一无所知,他看着徐徐降落的人,刹那失神。
冷风吹拂着身体,肌肉感到了冷意,墨泪也明白应该已离开村庄到了外面,心里却还心有余悸。
可怕,过程太可怕了。
当闭上眼那时,一股力蓦然笼身,那一刻,感觉好似被丢进了正高速旋转着的洗衣机的脱水缸里,头脑里一阵阵的天晕地旋,而那种感觉一直持续,思维被旋转的一片混乱,连知觉都麻木。
等旋晕感消失便感觉到了冷意,努力的挤走混乱,凝聚视线与感知,以勘测四方情形。
嘶!
凝目一瞧看到前文的人,暗中狂吸冷气。
那家伙,熙熙那家伙竟然能寻到源头?
震惊,从心中一划而过。
她真的被小家伙的超强能力给震撼到了,熙熙的能力一直是个谜,她总摸不着边际,每每当觉得大约已能估算出大概时,他总会神来一招,将她的猜测击得粉碎,比如在风云与凌云志的那次,他竟整出一招天雷,秒了紫尊,然后是在不死鱼那儿,他还没现身,仅只凭契约印记便能让不死鱼忌讳。
今天呢,她都还没查到真正的源头来自哪里,他倒好直接带着摸上门来,这是准备让她大发雌威呢,还是他自己准备大发雄威?
一念之间,心思百转,人也定足不动,也看真的对面的人,对面的不速之客面长相普通,身上散发着一丝丝难以掩盖的势,势中杀机隐约可捕捉。
靓尊?
眨眨眼,她可以鄙视么?一个靓尊也敢跑来撒野,该说是他是自大还是太自信,自信到以为一点儿毒可以搞定贺家村?
“阁下何人?”白袍男子冷静下来,敛去逸出的气息。
特意压抑着的声音,也是普普通通,无特色。
他咋没直接杀人灭口呢,这个时候不是要乘机灭口为上么?
对方没有喊打喊杀,墨泪颇感意外,眨眨眸子,闲闲的应一句:“路人。”
她乃路人甲乙丙,暂时投宿贺家村。
路人?
白袍男子被噎得半死,路人会路到这里来么?路人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若真说是路人,打死他他也不信。
他还没有所表示,对面又飘来一句:“你呢?”
人家根本就没客气,什么“阁下”的客气话一律省了,简简单单的两字让人感觉是在乡野村民在大街上见面打招呼互问在干什么。
“路过。”他也脱口而出。
“哦!”随意的应了一个字,墨泪将尾音拖得长长的,心里早将他从头到脚的骂了一通,去他全家的,当她是瞎子,还是他自己眼睛不好使,睁眼说话也不是这个说法好不?既是路过你咋不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