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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地每隔一段地便有可休憩的地方,或是临水的台榭,或是精美的小亭,或是九典回廊,境幽地美。
风景很好。
但,对墨泪而言并多少吸引力。
视线一扫而过,直到扫到前方一侧的某处时,目光定格。
那儿,正是环行的渠水旁的一处水榭亭,红柱青瓦,红栏斑点大理石地面,有七八个少女依着侧面的栏,正探首张望。
少女们个个粉黛娥眉,面净柔嫩,秀色可餐,或齐胸襦裙,或曲裾,或深衣式,红红紫紫,色彩斑斓,发间珠钗琳琅耀眼,几个凑在一起,犹如一群花蝴蝶聚会,十分养眼。
她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少女身上。
那人一身大红,束腰式的对襟襦裙,里面又穿有斜襟衣和圆领中衣,紫色云肩,手臂上搭着粉色披帛长带,衣上花繁锦簇,绣工精美。
少女画着妆容,头饰繁多,大多是并蒂式花钗,她眉梢露喜,目眼隐露傲气,神色间尽显春风得意。
那人,正是宁国才出嫁为凌家妇的墨蓓。
好,太好了!
墨泪大喜。
之前隐约听到谈话声时觉得有一个耳熟,当时不及细看,也以为是音色相近之人,却不想那毒丫头竟然真的来了。
以墨蓓的那点小修为是根本难登风云大雅之堂,小小红尊,不过是初入脉修之例,而来求学的大都是各有所长,在那些人堆中,墨蓓毫无亮点可言,只能被人海淹没。
她能站在这里,显而易是凌家人的功劳。
刹时,墨泪觉得自己被强行丢进来也不错,至少有一点就是以后不会无聊了,闲时有人欺负,岂不是很舒服?
咦,还是完壁之身?
再细细一瞥,一片愕然,那人眉峰凝聚,并没有散形,眼中有傲气,却青涩如旧,并无妇女所独有的妩媚之态。
两人感情不和?还是那男人被休无颜见人根本无力应付新媳女,或是凌家男人并不喜欢新婚妻子?或……
心思辗转间,涌出无数猜想,不是她爱乱想,实在是有些奇怪,哪有娶了媳妇反而将人凉一边的道理?若是冷性之人,又何必早早娶妻?
她心中思绪纷飞,神色平静如旧,一弹衣衫,整整行头,眉目染笑,望向水榭:“那边的那谁,就是刚刚说本公子‘也不过是个仗势欺人的人’,赶紧自个出来。”
咻!
听到声音的人,肌肉皆僵。
似冷水泼身,墨蓓顿觉身心皆凉,一时惊得花容失色。
旁边的少女们脸色白了也白,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望向了她,她们几个说过什么话,当然都记得。
奇怪。
夜轩心中惊诧不已,以他的分析,越越不是小气之人,自然也不会因为一句言辞而紧揪不放,这又是为什么呢?
旁边的青年们的视线也望向了水榭。
墨蓓全身僵硬,脸色泛白,那些春风得意,那些骄傲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唉,看来又是个听不懂人话的。”一抬足,墨泪笑吟吟的走向水榭,竟然不肯出来,那她只好亲自去“请”一请。
看到黑衣少年行来,另几个女子娇躯一颤,抖了抖,忙不迭的往左右两边退去,一阵朱钗摇曵,环佩叮当声后,徒留大红衣裙的少女独凭栏杆。
识时务者为俊杰。
每个人都懂自保之法,所以,毫不犹豫的都选择的自保,而她们也不会觉得不对,她们跟人又不是生死之交情,没必要站一条线。
看着刚才还热情有加的人转瞬离去,墨蓓一颗心沉到了谷底,身心冰凉。
水榭距人原本就一百来丈,黑衣少年看似闲云信步般的行走,却很快似疾风,很快将距缩成了三二十丈。
青年男女的目光追随着黑衣少年而动。
“你你……你想……想干什么?”看着越来越近水榭的人影,墨蓓白着一张无血色的脸,强装镇定的质问。
她的手紧紧的抓着袖子,按在栏杆上,声音直发抖。
该干什么好呢?
关于那个问题,墨泪还真没想过,不过没事,现在想也不迟是不?嗯,是依葫芦画瓢的学她对前身一样隔三差四的寻晦气,鸡蛋里挑骨头的挑错再拳打脚踢,抑或是光明正大的三天两头去找碴?
偏头,沉思,发觉好似都不错,眨眨眼儿,笑咪咪的出声:“哟,瞧着这一身喜庆之色,花开并蒂,该不会是新嫁娘吧?”
话题一转来了个百八十度的转折,跑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与之前的事是有牛马不相及。
“是的。”墨蓓六神无主,心慌无比,也不去深究其意,机械式的点头。
哼!
暗哼一声,又笑得一脸高深,语意温柔如初;“呀,看来今年真是个好年头,上个月宁国的墨凌两家联姻可是轰动全城哪,哦,说来听听,你谁来着?谁家娇女谁家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