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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大队长,一路走来,我看着十里村麦田这麦穗喜人耶!”姚长海懒懒地倚在老槐树下,晨阳透过树梢落一片斑驳在两人的肩头。
“托你们的福,今年麦子产量肯定比去年高。”殷铁柱咧开嘴憨笑道,露出一口白牙,“有粮种,灌溉、杀虫、除草,施肥等等,我们都下了功夫,这要是在不丰产,我就别种田了。”
“哎!怎么样?能打破记录吗?”殷铁柱捣捣他的胸口道。
“什么怎么样啊!”姚长海恍然一笑,反问道,“你说呢?”
“看你得样子,就不用说了。”殷铁柱接着道,“唉……县里的下来人,去你们村估算亩产了吗?”
姚长海轻蹙了下眉头道,“去了,都是经年的老手,估算产量八九不离十,去年没来。”
“去年没来你还不知道咋回事,我听说有些地方的农民去年没有上缴公粮,收的粮食全部自己分了;养的猪也自己杀了,或吃或卖,全凭自己做主。”殷铁柱道。
“这猪公社的收购站不收,我们也只好自己杀了。这要是去年有的地方没交公粮,那么今年……”姚长海挠了挠下巴,“难怪来的路上,满耕叔说:‘幸好咱们村今年小麦又丰收。’听这意思应该是鼓励卖余粮了。”
“我也是这么想得,估计今年丰收只让咱们留下来粮种和口粮,余粮统统卖了。”殷铁柱小声嘀咕道,“这样的话口粮标准可就有待商榷了。”
“娘的,这去年的公粮又不是咱们不交的,还不是当地的不收。”殷铁柱忍不住爆粗口道。
姚长海无奈道,“看来按前年的标准了,到明年麦收之前,得以粗粮为主了。”心里腹诽道:这下子离顿顿白面的日子又远了一步。
随即又道,“支援国家建设,咱们应该做的。”
“也只能这么想了。”殷铁柱嘟囔道。
“好在听满耕叔说就今年一年。”姚长海道。
两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呵呵……”两人笑了起来,至于笑什么,天知地知,他们自己知。
说话当中各个村的大队长陆陆续续的都来了,大家彼此寒暄的在外面等着。
紧接着来了一大群人,看见有不少人手里拿着主席语录,推搡着另一大群人,进了公社大院。
经常来公社开会的这些大队长,一看就知道出啥事了,这是要开批斗会呢!
为了这个,公社大院内,专门搭建了台子,专门为批斗用的。
最后面是一群跟着手里拿着语录的老百姓,不少老乡平时可以说是大字不识一个,但对于语录,他们可是背的熟熟的。张口就来一句,有时候连打招呼都要先背上一句语录才行。
这些看热闹的老百姓一下子挤进去公社大院。
姚长海和殷铁柱对这个没兴趣,所以两人站在最后面,不过占着身体人高马大的身体优势,也足以看清了。
耳听着冯批修在台上激动地言语,夸张的肢体动作,殷铁柱道,“今儿咱的冯副主任可真是情绪激昂呀!”
“同志你不是镇上的吧!说话小心点儿。别让冯批修听见,小心抓你批斗去。”站在殷铁柱前面的老汉回头好心地提醒道。
殷铁柱赶紧谢道,“谢谢啊!我好久没来公社了,所以……”
这位老乡左右看看,退了两步道,“这不怪你们,自从冯批修当上这主任后,基本上天天早上要来上这么一回,这叫早请罪,对早请罪。对于批判对象,咱们这位主任可是如数家珍,张口就来。”他又压低声音道,“俺听说,他专门有一个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坏分子。上到右派、地主、富农,下到不小心说了什么话的老百姓,只要有人告密,就要挨批斗。他是背的滚瓜烂熟,想到谁就批斗谁,现在整个镇上的人说话都要三思,就怕一不小心被他给逮着了。”
“老乡,谢谢啊!”姚长海赶紧说道。
“不谢,不谢。”老汉回身又看向台上。
只见冯批修手拿着语录挥舞着,高昂道,“刚才念的是省委、地委、县委三份关于阶级斗争的最新情况。”
“下面我就让你们看看上面揪出来的坏分子……”冯批修趾高气昂地说道,“带上来。”
然后一队人被拎到了台上,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戴着枷锁,脖子上还挂着大大的牌子,上面写着他们的‘罪名’,老老实实地跪在台上。
身后是两个胳膊上带着红袖章的革命小将,谁不老实了就踹谁一脚,一脚就踹翻在地。
跪在上面的人,木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在冯批修口水一阵乱飞后,被带了下去。
就这样走马观花似的一队队上来,一队队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