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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合同制
陈再荣就是做梦也是想不到自己敬重的兄长居然套自己的话,嘴一张就要说出来,幸好反应够快,这才没有上当:“哥,你别问了,你问我也不说。人无信则不立,我答应过师傅,不对任何人说起,自然是不说的了。差点上你的当了。”
陈晚荣只是好奇而已,他不说也就算了,笑道:“我只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你能信守诚诺,我为你高兴。”
守诚信是一种美德,他能做到这样,陈晚荣作为兄长着实代他高兴,这话说得很真诚,也颇多赞许之意,陈再荣笑道:“谢谢哥体谅我。”话锋一转,又回到青花身上:“哥,青花多好的马,可惜给牛大眼养废了,现在脚程不过发挥到七成。”
论化工陈再荣不如自己,说起养马之道陈晚荣就不如陈再荣了,陈晚荣请教起来:“你说要怎么办?青花这样的好马,要是给养废了,岂不可惜?”
这话说到陈再荣心里去了,很是赞成:“是呀。哥,你也别担心,有我呢,包证把青花养得筋骨强健,其行若飞。过了几天,我们家就搬到城里来,到时我来养。好马除了好料以外,还要每天清晨多溜溜。”
“那以后溜马就靠你了,我可不精了。”陈晚荣有自知之明,不会的不打肿脸充胖子。
陈再荣好马,这话可是投其所好,拍着胸脯保证:“哥,你放心好了,这事包在我身上。哥,我真想现在就骑着青花逛几圈呢。”
来看陈再荣,意外知晓青花居然是一匹带大吉之兆的好马,陈晚荣还真是想不到,这事算是告一段落了,该是告诉他张德铭的事了:“再荣,昨天我见到张师傅了。”
“你见到张师傅了?他现在怎么样?炼钢有眉目了?”陈再荣和张德铭的关系很铁,一闻此言一连串的问题就抛过来了。
陈晚荣笑道:“说出来你一定会高兴,他给叶大师引荐去了兵器监。”
兵器监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那里可是集中了唐朝的能工巧匠,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个顶个的好手,要是没有叶大师从中引介,张德铭无论如何也是去不了,陈再荣代他高兴道:“那是,那是,兵器监是什么地儿,能人去的地方!这固然有叶大师的功劳,张师傅自从拜了叶大师为师之后,锻造技艺大进,一定能干得有声有色。”对张德铭不乏信心,颇多勉励之词。
陈晚荣见识过了叶大师的技艺,的确是没话说,一把马刀锋利若斯,甚是可贵,相信张德铭在他的指点下,技艺会突飞猛进,很是赞成他的说法:“张师傅得遇叶大师这样的良师,想不技艺大进都不行。张师傅回来还给我捎了一样东西。”
陈再荣接过话头,问道:“哥,是不是宝剑?我猜叶大师生平以善铸刀剑闻名,必是给你打造了宝剑,是不?”
虽不是剑,也八九不离十了,陈晚荣点头道:“不是剑,是刀,一把马刀。”知道他会追问,索性说出来:“锋利得紧,布片从距刀锋一尺的距离上放下来,会给割成两半。”
陈再荣并没有说话,而是拉住陈晚荣,在身上乱瞄,弄得陈晚荣不明所以。只听陈再荣埋怨道:“哥,你怎么不带来给我看看呢?”他好兵器成性,一闻有此利器,哪能不急切。
刀虽好,陈晚荣不习武,带在身上不过是显摆罢了,陈晚荣才不会附庸风雅:“放在家里了,等你休假再回去看也不迟。”
陈再荣急得脚在地上一跺:“哥,你这不是急死我么?不行,我得回家去看看,不看个饱,觉也睡不着。哥,你等着我,我去给黄先生告个假。”不等陈晚荣发话,飞也似的去了。
就为了好奇去告假,这事换作我是先生也不会准,陈晚荣暗中摇头。让陈晚荣意想不到的是,没过多久陈再荣就风风火火的回来了,远远就嚷起来了:“哥,我们走!”
陈晚荣很是意外:“黄先生准了?”
“是啊!哥,你不信么?可以去问呀。”陈再荣有点急迫:“可得快点啦!”
不是不信,陈晚荣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给黄先生说的?”
“实话实说呗!”陈再荣抓住马缰:“我一说,黄先生就同意了。哥,你上去,我来骑。”
这也能请假的话,那些喜欢翘课的学生还不请个十回八回,陈晚荣真有跌眼镜的想法。转念一想也很正常,黄伯鸣对他先是器重,更是赞成他从军,凡和兵器有关的事自然不会拂他之意。
陈晚荣依言上了马背,陈再荣飞身而上,坐在陈晚荣前面,一夹马肚,喝道:“驾!”青花嘶鸣一声,飞也似的去了。
骑术陈晚荣在另一时空去马场学过,那是驾车觉得无聊了才去的,精通更谈不上,只能说不会掉下来,会骑而已。哪里能和陈再荣比,青花在他的操控下特别来精神,奔得很欢实,陈晚荣只觉耳畔生风,路旁景物倒退如飞。
同样是青花,自己骑和陈再荣骑有着天壤之别,这才叫骑术,陈晚荣心里大是赞赏!
没过多久,就看到三间茅草屋。陈再荣愿望快成真了,心情格外好,大叫一声,引得青花嘶鸣相和。来到屋前,陈再荣一拉缰绳,青花停下来,陈再荣飞身下马,顺手把缰绳塞到陈晚荣手里,风风火火冲进屋去。
陈晚荣看在眼里,不住摇头,真是武痴!见了好刀,连宝马也不要了。跳下马来,把青花牵到牛棚里拴了,再给小黑扔给草料,在槽里加些谷子,一牛一马自顾自的吃着。
就这一会儿功夫,陈再荣已经从屋里冲出来,陈王氏跟在后面叮咛:“再荣,小心点,这刀很锋利,别给割着了。”
“知道啦,娘!”陈再荣随口应道,拔刀出鞘,光华闪烁,寒气逼人,赞道:“好刀!叶大师改进陌刀,堪称我大唐第一铸刀能手,真是名不虚传!”
手腕起处,一片刀光出现,只听咔嚓一声响,给他练武的木桩削掉一截。再一翻,又是一截。还要再削,陈王氏忙叫道:“再荣,别削了,难得栽。”
陈再荣这才住手,赞道:“真锋利!”把木桩削掉,不仅仅在于他的力气大,还在于刀很锋利,这话很中肯。
顿了顿,陈再荣打量着刀身对陈晚荣道:“哥,我听说大食的武士为了练臂力,就是拿刀对着木桩削。要一刀下去,应刀而断才算成功,有了这刀,就容易多了。”
他一心从军,对阿拉伯武士的锻炼之法很上法也在情理中,陈晚荣不以为奇:“你喜欢这刀,你就拿去,我拿着也没什么用。”
这是投其所好,按理说陈再荣会欣喜若狂,没想到的是他却大摇其头:“哥,你的好意我知道,只是这刀我不能要。”
“都是一个家里的,我的还不是你的么?”陈晚荣不习武艺,就算有神兵利器也发挥不出作用,还不如给好武成性的陈再荣才能物尽其用。
陈再荣还是不允:“哥,你这话有道理,可也不全对。这是叶大师专门为你铸的,是大唐第一把马刀,其意义何其重大?我想,叶大师人近暮年,亲自铸刀的事已经屈指可数了,他这是对你很敬重才专门为你铸刀呢。我就是再喜爱,也不能掠你之美,拂了叶大师的好意。”
这话很有道理,陈晚荣也只得随他了:“我把刀放在家里,你爱耍就拿去耍。”
“这还行!”陈再荣欣然同意:“哥,先给我玩几天,不许要哦!”拿着刀去自去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