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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峥愿意说这么多话儿,倒不是他闲得慌,而是他有目的,他的目的很简单,这些传教士身负绝学,农业、经济、工业、法律、文学、航海、哲学、科学、社会学、科技各方面,往日中国是不缺的,但近一百多年,慢慢也缺了,可以说他们身上的知识真是大明所需要的,若能通过他们的传教,将西方的学问引到大明来,这无疑是好事一件,能不嫩打破大明夜郎自大的臭毛病也不是不可,可以说他为了给大明注入新的风气,算得上无所不用其极了。
有了方向,接下来的两日,高维诺与司坦妮两日不曾出过船舱,吃喝拉撒睡都在船舱之中,害得王振等人以为两人不适应大明的气候,生了病,急急忙忙冲了进去。
却不想看到了一副不可思议的一幕,高维诺与司坦妮两人在吵架,而且是不可开交的那种,按说两人漂洋过海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其中的情谊应该是比亲兄弟还要亲兄弟才对,怎么好端端的吵起架来,带着这个疑惑,黄福、张本立即支开了两人,然后让高航来询问。
身为锦衣卫的千户,审讯人自是最拿手了,不过是半天的功夫,就审清楚两人争吵的缘由了。
原来,在听了杨峥的一席话后,高维诺也觉得自己传教的结症在于没有真正融入大明,也就是说没有做到佛教中的“入乡随俗“了,一番思索后,他决定要融入大明,开始撰写《天主实义》,选择适合中国人伦理观的西方伟人语录加以刊行。他放弃建造教堂、公开传教的方法,进一步用中国自古就有的“上帝”偷换“天主”概念。除此之外,他觉得对中国传统的习俗应该保持宽容的态度,他们的天主教无论不能的主,应该容许中国的教徒继续传统的祭天、祭祖敬孔。据他的了解,这些只属尊敬祖先的仪式;只要不掺入祈求、崇拜等迷信成分,本质上并没有违反天主教教义。
他甚至主张以天主称呼天主教的神(英语的”god” 或拉丁文的 deus);但他亦认为天主教的神早已存在于中国的思想,因为中国传统的天和上帝本质上与天主教所说的唯一真神没有分别……?“可以说安他这次是来了彻底的大改变,准备实实在在的融入了大明了。
但这一点没能得到司坦妮的认可,他认为天主教颁布十诫时,叫人不要拜偶像,也不要造像,但天主在出二十五10-22却叫梅瑟在约柜上造两个革鲁宾天使的像,户二十一8-9又命梅瑟造一铜蛇像,悬在木竿上供人瞻仰。可见,天主根本不是禁止人造像,而是禁止人把那像当成朝拜的对象:天主。
在以前的旧有观念里,人们以为给某个神造了像之后,那个神明就只会在这个像里面。于是,他们认为只要朝拜这个像,便可以左右这个神明,就好象阿拉丁神灯那样的神明会听人指挥,任人摆布。天主叫人不要给他造像,就是要告诉人“他不象阿拉丁神灯那样的神明”受人控制,供人差遣的神明。相反,他是至高无上的、自由的、不受控制的、爱人的天地主宰;另外,天主也在告诉人“自已也不是一个自然的神:雷神、雨神、风神、电神、山神,或其他的神明那样”,而是超越自然的,自已所创造的世界没有一样东西能完全代表他。允许中国教徒崇拜祖先违背了天主教的教义,所以不同意做出修改?“
高维诺则坚持认为,唯有做出一套适合大明的天主教神学和礼仪术语,使中国人得以认识天主教,让福音喜讯与教会能在中国文化里降生!所以必须要做出修改?“
两人你说服不了我,我也说服不了你,昔日亲如兄弟的两人,终于头一次争吵的起来。
得知两人的缘由,杨峥则众人开始劝说,黄福带走了高维诺,而司坦妮则跟着杨峥进了船舱,对于前两日那番话儿,他只好重新说了一番,司丹妮这才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细细想了想这也不是一传教的法子,心头的怒气也松了不少,再看到高维诺两人彼此与自己来的情况说了一番,顿时好了不少,第二天两人重新对教义进行了调整,司丹妮干脆说上帝一词其实并不是专指基督教的“上帝”,也不是西方基督教的“上帝”一词之中文翻译,既不是形翻更不是音译,上帝一词乃是源于古老的华夏文明中的历史记载。史书中最早出现“上帝”一词的记载的书籍是《尚书》和《诗经》。为了便于传教,便将拉丁文“deus”翻译成中文古已有之的“上帝”。可以说这是做出最大的让步。
两人将重新编写的教义,给杨峥看了一遍,得到了认可,才算是彻底放下新来。
接下来的两天,看到的就是两人的身影,在对众人不断的叙说着教义,直到穿上的人都能听明白了,两人才算是放下了修改的笔法。
这一日,一船人正坐在甲板上凝听司丹妮诵读新改的教义,忽听得前面一个侍卫走了上前,单腿跪在地上,抱拳道:“大人……?“
杨峥走到船沿上,看了一眼前面涛涛江水,问:“前面到哪儿来?”
那侍卫道:“前面就到北京城了?”
“到了么 ?”杨峥自言自语的道。
“到了!”那侍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