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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苏克木再次将他奉为上宾,这次是家庭宴会,大厅里只摆了四张桌子。
克里木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人,一脸的风尘仆仆,坐下之后先让人倒了一大碗的马奶酒,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干,抹着嘴说:“父亲,派往白山族的第一批人回来了。”
“是吗,情况怎么样?”苏克木有些急切的问道。
“情况不太妙,据他们带回来的消息,很多人都支持古力楞。”他回答说。
老头儿眉头一挑:“怎么可能,你姐夫当了二十多年的族长,他为人和善,很受族人的尊敬,而古力楞一直都是个名声很差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得到族人的拥护。”
克里木干笑着说:“这事儿不好说的,姐夫为人是很和善,但缺少一种开疆扩土的霸气,以至于白山族二十多年来都没有什么大的发展。而古力楞年富力强,好战派首先会支持他,如果他再给族人一些小恩小惠的话,相信拥护他的人会更多。”
“不可能!”苏克木坚持认为女婿比古力楞更好,白山族人性格淳朴,不可能老族刚死,就转而支持新族长。
“其实我也有些怀疑,这只是第一批人带来的消息,接下来会有更多的情报。”克里木拿起小刀割下一块烤羊肉,边吃边说:“第一批人因为时间紧,很有可能只是了解到表面上的情况。”
苏克木的脸色这才变得好了一些,转头问外孙女:“娜娜,你的族人对古力楞到底是什么评价?”
麦蒂娜摇摇头,父母从不让她操心这些事情,从小到大又很少接触外人,她根本不知道白山族的具体情况。
“好吧,克里木你继续打探情报,务必要把最真实的情况查出来。”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
克里木满口答应:“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萧辰没有说话,而是用余光盯着克里木,看出他有好几次出现目光飘忽,这是人在撒谎时惯有的动作。
很显然,这个表面忠厚内心阴险的舅舅,并没有说实话。
他和麦蒂娜对视一眼,觉得有必要亲自跑一趟白山族,把事实真相查清楚。
饭后,萧辰和麦蒂娜先一步离开,克里木这才开口跟父亲说:“我觉得娜娜和陈公子很般配呢,父亲您觉得呢?”
“我也觉得他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只不过陈公子是大楚人,早晚要回大楚的。”苏克木一脸为难的说:“而娜娜却是天生要当族长为族人谋福祉的人,到时候他俩天南海北,能行吗?”
克里木马上说:“我觉得事在人为,说不定陈公子愿意为娜娜留在草原呢!或者也说不定娜娜夺回族长职位之后,会很快选出新的继任者,然后跟着陈公子回大楚,这都是有可能的。”
听到后面这些话,苏克木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他当然不希望心爱的外孙女离开草原。
儿子继续说:“父亲,您不觉的将一个几万人的部族交给娜娜来处理,担子有点儿太重吗?另外我觉得呢,眼下最重要的是娜娜从父亲病死、母亲被杀的阴影里走出来,她是个性格内向的女孩子,你我虽然是她最亲的亲人,但父亲难道您看不出来吗,她更喜欢跟陈公子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不管他俩以后能不成为情侣,为了娜娜能高兴起来,此时此刻要尽量让他们多在一起,对吗?”
克里木拍着手掌说:“就是这样,我觉得您应该以长辈的身份请求陈公子,让他多陪着娜娜上街和出去游玩。”
老头儿抬手一拍脑门儿:“你说的没错,娜娜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