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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白素贞张口直接喷出一口血,整个身子萎顿下来,雨旗再次坠下。
这下梁山也焦急起来。
“你们快走吧。”白素贞抬起头,有气无力地说道。
“这位姐姐为怎样?”许贤小声地问张静楚。
张静楚道:“会死掉,妄自聚信力却达不成众人心愿,必然反噬,然后……”张静楚没有继续说下去,一脸同情。
“哎呀,这可怎么办?”许贤说罢,一脸期待地望着梁山。
梁山脑海里自是一通搜索,三百残典突然一册闪出异样的光芒,赫然是《水注经》。
这部《水注经》残缺得非常厉害,只有十分之一,而且是后面是法术篇,其中就有行云驱雨之术。
梁山心中一动,继而怦然心动,全身自然就被鼓动起来。
不好,像是蛊虫入体的感觉,身心有些不由自己主张,这种形势用这《水注经》中的法术说不定就能解决现下困境。
哦,不是说不定,而是一定能解决!
三个手印结合符箓的观想,然后……打住,不能再想了,再想就受起蛊惑。
梁山神府中的白骨神君忽然瞪目,射出两道寒光,《水注经》的光芒立刻退却,合上封页。
梁山长嘘一口气,好险,原来自己出现在井底也有《水注经》的感召。
每一册残典就像是一个**,想尽办法要活过来一般,这很糟糕,然而梁山心里又禁不住想,可不可以修行这些残典,自己是否太过谨慎?
这般一想,白骨神君眸光更亮了。
梁山终于完全清醒过来,至少在突破元婴期前,他是不能碰这些残典。
关键就在于这些典籍残破,一旦修行起来一步都不能错,即便有完整的也不能保证做到这一点,更何况是残典呢?
可是眼下,如果不动用《水注经》里的法门,白素贞就完蛋了,外面的四五百乃至上千人都要失望透顶。
梁山忽然感觉到压力,冥冥之中一股巨大压力突然就压在他的身上。
求雨最后居然转系在他梁山身上。
梁山的神色迅速变幻,表情犹如走灯,一时间居然楞在那。
这是梁山从未遇到的情况的,这不是在擂台上的简单搏杀,也不是敌人对他直接出手,而是另一种奇异的方式,犹如云雾一般,但是却让人感觉云雾之后的危险。
一踏入俗世,即跟在圣剑堂完全不同的境遇,完全不同的修行方式,这是梁山现在才体悟出来的。
“大叔,你是在变脸吗?”许贤歪着脑袋问道,左右脸颊居然各有一个小小的酒窝。
“大叔,雷电持续不了多久的,最多半个时辰。”张静楚开声道,显示其极好的家学渊源。
是啊,雷电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的,只有半个时辰吗?
梁山内心焦急起来,甚至感觉到心烦,因为眼前的这一切原本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至于白素贞,八百年后能不能跟许仙相遇,这又有什么关系?她现在的结局未必就日后现出原形吓死相公要好一些。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问题的诱惑性就在于梁山可以做到求雨。
以前不可以,现在可以,藏经阁的一个月居然是为今天做准备的。
还不仅仅是如此,日后恐怕还会不断遇到这样的难题。
“用吧,用吧,用了就解决眼下所有的问题。”梁山脑海里忽然响起这样的声音,是他自己发出的声音,像是在自己劝告自己。
但那绝不是自己,一旦启用了残典,这就等若推开一扇门,而这门之后是现在的自己绝对无法承受的。
修行就犹如磨刀,磨,即是魔。
但是,如果不用那《水经注》,那么就眼睁睁看着白素贞死去?看着所有人失望。有没有其他的办法,梁山眉头紧锁。
没有办法了,接受吧,这真像是魔鬼的口吻,梁山心道。
不管了,先管眼前吧,就当梁山准备接受,像是要跟魔鬼订下契约一般的感觉,轰轰的雷声在外头又响起来。
梁山心中一动,抬头看了看洞穴深处,寒气四溢,身子一动,立刻就往洞穴里头奔去。
此等遭遇换作任何一个修士都是无解,因为一旦启用《水经注》的法术,就等若打开一扇恐怖的门,人日夜沉浸在各式各样的残典修行中,最后的结果就是崩溃。
可是,假如你忍心不用,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一切发生,心里必然抹下一层阴影,对日后修行依然造成障碍,可谓左右都不是,几乎是个死局。
但是,就在两记雷声中,梁山心里头忽然不可遏制地冒出一个大胆而疯狂的主意,这就是利用人类文明另一个强大武器。
白素贞立刻跟过去,许贤与张静楚互看一眼,连忙撒腿就跑。
等着二小跟白素贞跟到对方,就看到洞穴内剑气纵横,好大一块寒冰正在惨遭斩削,雪花飞舞。
“大叔这是做什么?”许贤拽了拽张静楚那绣上了荷花的衣袖问道。
“不知道,大叔是疯了吧。”
白素贞定定地望着梁山,虽然她不知道梁山在做什么,但一定是最帮自己。
砰砰,梁山揉身钻入冰块当中,拍掌如飞,顿时大小雪块纷飞。
“快帮我砸雪,砸成雪粒。”梁山叫喊道,其状若疯魔。
“哇!”许贤感叹道,“大叔居然是剑修。”
“而且是很厉害的剑修。”张静楚肯定道。
两个人互看一眼,满脸都羡慕之色。
二小虽不明白梁山要做什么,手下也不耽误,捏起拳头就近敲打碎裂的雪块。
一时间洞穴内雪花纷飞,许贤又忍不住发出“哼、哈、嘿哟”有节奏的声音。
梁山并不确定这样做是否有效,只是突然冒出强大的念头,眼角余光处,白素贞的虚影正在模糊,而白素贞的真身正在颤抖,她的表情僵硬,似是忍受极大的痛苦,梁山立刻知道,白素贞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就在梁山在大力干着类似刨冰的工作时,缩水的鄱阳湖湖中央,水月峰下一条必经的山路上,一个娇滴滴女子躺在草地上,把胸口肚兜拉下了一些,然后回眸一笑,道:“师兄,你可这样行吗?”
被唤作师兄的个高大文士,有一米九的个子,一袭白袍被湖面吹来的风吹得猎猎作响,眉宇间有如美玉般的温润。
这就是水月堂第一美男子欧阳无明,闻言没有反应,只是一双秋水样的眸子盯着水月堂外的鄱阳湖水面。
由鄱阳湖外头却是看不到这水月峰,只能看到一团迷雾笼罩,寻常的船只进来,好一点的立刻从另一个方向出去,差一点要在里面兜上个三天三夜出来。
这一块水域,鄱阳湖渔民都不会进来。
“欧阳师兄,要不我们先做一场?”女人的声音越发充满诱惑。
欧阳无明转头淫笑一声,道:“你这个**,没看到满天的乌云?雷时交合,你不要命了?”
“人家想吗?这些天都在这条路上等人,等得都心烦哩。”
“放心,也就这一两天,到时候,可要给我卖力些。”
“奴家自然会卖力的。”自称奴家的是水月堂外门弟子水杨花,攀上圣子欧阳无明的关系后,在外门作威作福,可惜天赋有限一直升不到内门,若非天生媚骨,哪有这等境遇。欧阳无明看到远处云团聚集,隐现雷电,却始终不见雨下下来,心中顿时觉得有几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