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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时节,天气开始凉爽了,阶前落叶纷纷,空气中飘荡着独属于秋的落寞和寂寥。
沈青萱已经怀孕五个月,肚子渐渐大了起来,也特别爱嗜睡,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八九个时辰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好在如今时局慢慢稳定了下来,凤倾璃也能抽更多的时间来陪她了。
端木弘和凤倾瑶成亲后,没多久就离开了京城,去了封地。前几天收到飞鸽传书,凤倾瑶已经怀孕了,端木弘很高兴,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喜悦。宇文溪也和许天佑也在两个月前完婚了。日子一天天过去,所有人都很幸福。
她坐在美人榻上,看着两个孩子熟睡的脸,心里只觉得满足。
“萱萱。”
凤倾璃走了进来,身上还穿着明黄龙袍,显然是下了朝就过来了,还未换下朝服。
沈青萱抬头看过去,笑了笑。
“今天不批奏折吗?”
“这段时间没什么事。”他坐在她身边,手指抚在她小腹上,关切道:“怎么样?他有没有踢你?”
沈青萱摇摇头,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眉眼都是温柔。
“这孩子好动得很,前几天闹得我整夜的睡不着。我当初怀绾儿和尘儿的时候,他们可安静了。五个月大的时候,硬是没闹出丝毫动静。”她又叹息道:“也亏得他们懂事,那时候我怀孕五个月不敢让人知道…”
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慢慢的住了口,手指温柔的抚摸着女儿儿子的眉眼。当初怀着他们的时候,可是万分艰难啊。生产的时候,更是差点去了一条命。若不是凤倾玥…
她顿了顿,回头奇怪道:“对了,瑶瑶大婚,凤倾玥为何没有来?”
凤倾璃正因想起她之前怀孕自己不在她身边导致她受了许多苦而心疼自责,闻言先是一怔,而后摇摇头。
“据说他本来是想回来的,可是半路遇到点事耽搁了。”他似想到了什么,道:“对了,我正准备跟你说这事儿呢。我昨天刚收到三哥的来信,说接到了他送的贺礼,不过他本人却没有出现。”
他似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
沈青萱皱了皱眉,“他放弃了王位,又回去做天下第一公子去了,整日就在江湖上晃荡,倒是连这京都都不愿回来了。”
“大约是不想见你吧。”凤倾璃从身后抱着她,在他耳边吐气温热。“他本就是个淡泊名利的人,当初为了我才入了这朝堂。如今我心愿得偿了,他也乐得脱去这一身桎梏,远走江湖。嗯,挺好的。”他手指卷着她一簇发丝,道:“我也想着哪日等尘儿长大了就让他登基,然后我就带着你远离这宫廷,去江湖上做一对神仙侠侣,岂不快哉?”
沈青萱嗔了他一眼,“你这才刚登基不久,就想着要推卸这一身龙袍。要是让那些个大臣知道了,指不定又要谏言了。”
“我说的是等尘儿能够独当一面了才离开,又不是现在就走。”他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半眯着眼睛,轻轻道:“不过那至少要等十几年。”
他有些感叹,“那个时候咱们都老了。”
“老?”
沈青萱挑了挑眉,怀孕后她就不再练功。不过她所练习的这门功法很特别,除非锁住经脉,否则功力只会与日俱争。等她闲下来了再继续修炼,大抵不过一年的功夫,也可大成了。到那个时候,就能永驻青春容貌。只怕是这辈子都老不了了。
笑了笑,她道:“他为什么不想见我?”
“还用问吗?”凤倾璃表情有些闷闷的,“吃醋呗。”
“别以己度人啊。”沈青萱瞪了他一眼,“大不了他不为官就是了,吃什么醋?哎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你那师父来。当初就是因为睿贤皇后进宫,他才入朝堂的吧?”
“他那是傻。”凤倾璃哼了一声,“容烨可跟他不一样。”
沈青萱不置可否,只是眼神有些感叹和追忆。
“当初我生产的时候九死一生,若非他相助,绾儿和尘儿只怕…”她垂下眼帘,神色黯然。“虽然他没说,但是我知道,为了保绾儿和尘儿的性命,他几乎耗尽了真力。即便在三哥的府里休养了一段日子,只怕也难以固本培元,落下了根久难治的内伤,以后都不能用十二分真气,否则伤及内腑,神仙难救。”
凤倾璃抿了抿唇,神色也有些叹息,又拥紧她。
“我还是欠了他。”
“我们都亏欠他。”沈青萱回过头来靠在他怀里,嘴角扬起淡淡的笑。“估计他就是觉得大抵我们因为亏欠,会想方设法的给他高官厚禄将他困在京城。而他生性淡泊,不喜名利奢华,干脆就一去不回。”
凤倾璃凑近她,低低道:“他是不想你愧疚自责。”
沈青萱白了他一眼,“你现在倒是不吃醋了。”
“吃醋那是给自己找不自在,说不定他就指望着看我不痛快呢,我怎么会趁他的心如他的意?”说话间他已将沈青萱打横抱起来就往床榻走。
“喂,你干什么?”沈青萱瞪着他。
“刚给孩子喂了奶,又说了这么多话,你不累?”他脚步不停,已经走到了床榻边,轻柔的将她放了下来。
沈青萱想想也是,笑道:“刚才还不觉得,你这么一说我倒真的有些困了…你躺上来干嘛?”她愕然又警戒的看着一挥手脱下外袍躺在她身侧的凤倾璃。
“睡觉啊。”他很认真回答她,顺便伸手一捞就将她捞入了自己怀里。
“大白天的你睡什么觉?”沈青萱对他的言辞深深怀疑。大白天的睡觉?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为什么不能?”某人面不改色,已经开始去剥她的衣服。
沈青萱无语,就知道他想的是这事儿。本来危险期早就过了,只不过这两个月腹中的孩子闹腾得厉害,他见她辛苦,只好忍着不碰她。如今这是忍不住了?
“子靖…”眼看衣服都被他三两下脱了下来,露出脖子和锁骨凝脂般的肌肤,他火辣辣的目光看得她脸颊羞红,不由得闪躲的去推他。
“别…”
凤倾璃才不管,他都冲了几个月的凉水澡了。再这么下去,非得忍到他不举不可。他抓住她的手,低头就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如电流般划过身体,浑身的血液瞬间僵硬又灼热慢慢沸腾。
因为怕忍不住,这几个月来他几乎都没怎么和她亲密,顶多就是抱抱她。如今再次触碰她玫瑰花瓣的红唇,那样的柔软芬香,带着久违的温情和迷醉,再次在血液经脉中逆流汹涌。他几乎是立即就僵硬了身子,起了低低的喘息。
“萱萱。”
沈青萱也是一颤,眼神晃荡出琉璃的波光,只觉得被他那一吻似乎也吻去了全身的力气,她开始酥软下来,推拒的手也软软的搭在他肩膀上,似欲拒还迎。
“我…”
再开口声音已然嘶哑,有一种低迷的魅惑风情,勾得凤倾璃再次低喘一声,再也忍不住的覆了上去。沈青萱连忙伸手一挥,将织锦缠枝纹并蒂莲的软沙罗帐子放了下来,也掩盖了她脸上如火的红晕以及那人落在她冰肌玉骨上寸寸热吻。
室内没有点香,窗台上却放着白玉兰盆栽,秋风徐徐吹拂,将那淡淡的玉兰花香传播飘散在空气中,穿进帐内低迷的喘息呻吟声里,奏成新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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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萱伸了伸懒腰,脖子有些酸疼,不过还好,凤倾璃那厮还算顾及她怀着孩子,懂得节制,没有再像从前那样久别重逢就把她压在床上躺个一天一夜才下床。
看在他这么体贴的份儿上,就原谅他了。
“咿呀…咿呀…”
摇篮中绾儿正伸出小手来,在空气里挥舞抓着什么。
她笑着走过去,微微低头看着她睁得大大的眼睛。
“又怎么了?没人陪你玩不高兴了?”
她肚子大了,不能弯腰抱孩子,便唤了红萼进来将绾儿抱在怀里。
“小姐,公主好像又长大不少呢?”
沈青萱用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换来她甜甜的笑。
“再过两个月就满一岁了,看她整天咿咿呀呀的,想来是想说话了。”她坐下来,示意红萼将绾儿重新放回摇篮中,然后推了过来,三个孩子并排躺着,一个活泼好动,两个安静沉默。
“绾儿和尘儿是双胞胎,可尘儿就这么安静,为什么她就这么好动呢?整天就闹腾个不休。”
红萼掩唇笑道:“公主活泼是好事啊。小姐你不就担心公主被那些世俗教条约束,长大了跟那些个伤风悲秋的闺阁女子一样木讷吗?奴婢看啊,公主可爱又漂亮,是个讨喜的呢。皇上也很宠公主得很,巴望着小姐这一胎也是个公主呢。”
“公主吗?”沈青萱抚了抚自己凸起来的腹部,抿唇微笑。“公主也好,皇子也罢。我只望这第二胎啊,能安静一些,让我少些辛苦就好了。”
“小姐怀长公主和太子的时候就天天睡不好觉,生产也很辛苦。但愿小姐这一胎生产的时候轻松些才好。”
沈青萱伸手去整了整尘儿的衣肩,道:“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倒也谈不上艰难不艰难的,我只望他们平安无事就好了。你现在还小,等你以后嫁人了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懂得身为母亲的心情了。”
说到这里她一顿,回头对红萼道:“还真别说,红萼,你也快十五岁了吧?该嫁人了。”
红萼脸色一红,急急道:“小姐,你这是要赶奴婢走吗?奴婢不嫁人,永远都做小姐身边的丫鬟,永远伺候小姐。”
沈青萱笑着摇摇头,“傻丫头,女孩子长大了,哪有不嫁人的?你从小就跟在我身边,一直都对我忠心耿耿,我心里都记着呢。只不过你现在还小,我也舍不得把你这么早嫁出去。”她沉吟一会儿,道:“你是我的贴身丫鬟,自然不能随随便便的就嫁了,我得给你相一门好婚事。”
说起红萼她又想起了绿鸢,当初绿鸢为了她才早早出嫁,其实不过是掩人耳目。就连怀孕,也是假的。日后她得好好给绿鸢安排一门婚事,再怎么说也不能委屈了她。
这样想着,她又垂眸看着自己一双儿女,还有秋明霞的孩子上官漠。上官薇已经三岁,不能跟她们住在一起,就在这曦和宫另择了偏殿居住。那孩子很安静,大约是从小失去母亲的关系,也很懂事。知道她现在怀着孩子行动不便,也不会来打扰她。平时自己在寝殿里,看书写字,有时候还练练琴,活脱脱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
皇宫里没有和她同龄的孩子,她一个人没有玩伴,就只有学这些了。沈青萱见她学得认真,便让凤倾璃特意安排了夫子仔细教她。她很开心,越发的勤奋。不过她毕竟才三岁,沈青萱担心她太累,就嘱咐每个月只学习半个月,另外半个月就休息。
上官薇是个聪明知礼的孩子,她见沈青萱怀着孩子辛苦,有时候还帮着她哄几个孩子睡觉。沈青萱见了,也觉得欣慰。
没过多久,绾儿和尘儿都会说话了,沈青萱和凤倾璃夫妻俩异常兴奋。凤倾璃整天就抱着两个孩子教他们喊父皇母后,绾儿乖巧的叫着。尘儿比较沉稳,有点老气横秋的,通常都不理会凤倾璃,倒是看着他娘越来越大的肚子,感到了威胁。想着他娘若是再生一个下一个麻烦精,更加不会有多余的精力来照顾他了。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久,以至于在满周岁的前一个月,他天天都皱着眉头,跟个小老头儿似的。
十一月初九,两个孩子满周岁的日子。
凤倾璃安排了宫宴,宴请百官,给两个孩子大肆庆祝了一回。愁眉不展多日的凤君尘,终于舒展了眉头。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冬天,今年京都的气候倒是没有往年冷。不过沈青萱还是呆在寝殿里不敢出去。一来她已经怀孕七个多月,行动渐渐不便,外面还下着雪,万一出去一不小心踩滑了摔倒了怎么办?她如今快临盆了,也照顾不了几个孩子。这次凤倾璃不再由着她,不许她再亲自给孩子喂奶,另安排了几个乳娘,全都经过层层筛选一再检查确定没问题了才敢用。
沈青萱也稍稍放了心,也就随他了。
腊月初,大雪纷飞,皇宫早已覆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花,白茫茫一片。寝殿里有地龙,温度暖和如春。
沈青萱扶着腰,由红萼扶着在寝殿里慢慢走着,忽然觉得肚子一阵疼痛。她皱着眉头,额头上渐渐渗出汗水来。红萼立即发现了她的异样,脸色一变,急急道:“小姐,你怎么了?”
“肚子…”沈青萱一只手抚着肚子,疼得脸色发白。“肚子好疼…”
红萼脸色一白,“小姐,奴婢扶你进去躺着吧。”又掉头对外面大吼,“来人,快去请太医,娘娘肚子疼…”
立即跑进来几个丫鬟,以绿鸢和醉文为首,个个面色焦急。
“小姐怎么了?可是动了胎气?”绿鸢边说边让人去通知还在上朝的凤倾璃。
沈青萱已经躺到了床上,深深吸了口气。
“快去叫产婆,我…我怕是要早产了,快去…”
已经八个多月,早产一个月,也是常事。
殿内一干丫鬟吓得都纷纷变了脸色,然后立即出去叫传太医的传太医,传产婆的传产婆。红萼毕竟看见过她生产,也大约知道女人生产会有什么程序需要些什么东西,便吩咐道:“快去烧热水,剪刀和帕子,快去。”
“是。”
丫鬟们一个个应声而去,跑得飞快。
红萼拿着手绢给沈青萱擦汗,“小姐,你忍忍,陛下很快就来了。”
沈青萱咬着唇,双手死死的抓着被单,疼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不多时,太医和产婆都来了。太医立即写药方,然后丫鬟又去抓药熬药,整个曦和宫转眼就陷入了忙乱之中。凤倾璃在早朝上听说沈青萱早产,吓得立即站起来,大臣拿着奏章正在向他禀报什么,他一挥手直接退朝,然后飞檐走壁很快就来到了曦和宫。
“萱萱…”
他焦急的想要冲进去,被产婆给拦在外面。
“陛下,产房不吉利,您不能进去。”
凤倾璃哪里会顾及这么多,直接挥开产婆的手就奔了进去。
“陛下…”
产婆高呼着追进去,“您不能在这里,产房不吉利…”
凤倾璃已经坐在了床头,紧紧握着沈青萱的手,闻言回头看着那产婆,眼神凌厉而冰冷。
“做好你该做的事,再多说一句,朕就砍了你的脑袋。”
产婆吓得立即闭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