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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大人岂会不忌惮霜月夜私自和楼玉王达成什么协议,魔界已经三分之二的权力掌控在这个女人手上,一旦她得到四域诸国的认同,到时候四域诸国谁人还认他这个魔尊呢?
他蹙眉看向魔尊夫人,身旁的谋臣死的死,走的走,也剩一个魔尊夫人了。
霜月夜点了点头,没再多废话,一番寒暄,霜月夜的态度越来越冷淡,最后魔尊大人自己都坐不住,主动告辞。
人一走,霜月晗立马就大笑,“呵呵,女人,白尤冰块脸要知道天徽老儿吃了这样的瘪,铁定会笑了!”
霜月夜静默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便走。
霜月晗悻悻地捂嘴,似乎不要提白尤为妙,这个女人性子本就冷,一提白尤她就更冷了,说话都不应人呢!
玄莫来消息,一切安好,行程比预计中快,就等出海了。一旦出海,消息就没那么及时了。
霜月晗追了过去,“霜月夜,定了启程的时间,我好安排下,我们铁定要路过司徒城过夜的!”
无奈,曲折的回廊里,霜月夜早已不见踪影。
司徒城就位于魔界和楼玉的边界,一个家族就占据了一座城市,并不隶属魔界和楼玉管辖,属武林势力,由霜月晗的父亲司徒承天坐镇,已连任三届武林盟主了。
霜月晗追去寻了一圈都不见人影,无奈只得自己去把事情办了,探视如此频繁,他们一旦离开,必定要重兵把守白王府的,必须要有个白尤的替身躺病床上。
然而,当霜月晗着手要办的时候,却发现霜月夜早全都安排妥当了。
他原本以为女人嘛。那么伤心总要哭泣哀伤一段时间的,没想到霜月夜跟别人真就不一样!
不用他忙活倒好,他得专心来纠结纠结司徒馨儿那臭丫头的事情怎么处理,白尤出了那么天大的事情,绝对瞒不过爹娘的,司徒馨儿的事情若不处理好,别说过司徒城了,就是要寻春毒解药的消息都不易呀!
思及此,霜月晗顿是一脸愁容,跃上屋顶四脚朝天,烦!
霜月晗一脸望天,正烦闷着,却突然隐隐听到了琴声,他猛地弹坐起来,这下子立马听得更清楚了。
这琴声哀婉低沉,如泣如诉,虽不似哭声,却让人觉得听到了哀伤的哭泣声,霜月晗一下子就被吸引住,都顾不上去想弹琴着是谁。
东园的后山高亭上,霜月夜倚坐的栏杆上,仰着头背靠石柱,她素手无力垂落在两侧,十指凭空而弹,分明手不挨弦,却弹奏出哀伤凄凉之音。
琴声正是出自亭中石桌上那把神秘的无筝。
之前手离琴弦三寸,如今却可远远地离开,离弦而奏,如此娴熟,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的琴艺进展得越来越快!
她看似慵懒,实则无力低落,指法缓慢极了,可偏偏却还是成曲调,听得人不自觉入迷!
不远处一道莹白影站了许久,终是缓缓而来。
“丫头,淡雅这么弹,琴音会杀死琴师的心的,切莫如此。”
凤离淡淡说着,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住无筝之弦,顿时,琴音戛然而止。
琴音止,高亭一片静谧,已是冬末春初,这夜尤其寒冷。
似乎每每她奏淡雅,他都会出现,是否想见他的时候,弹起淡雅便可呢?
霜月夜仍是仰着头,不看便知是凤离按了无筝之弦。
玄莫离开前的提醒还萦绕在耳畔,提防凤离。
他是妖界的太子爷,心怀收服人界光复大秦的伟大报复,妖界和人界之间的无邪深涧是永远都无法逾越的,要么借道匈奴,要么借道魔界!
匈奴之险,人界那样的国力若非被白尤逼得不得已,岂会轻易选择与虎谋皮,借道匈奴呢?
而妖界,能抵抗得了匈奴的入侵就算万幸了,绝对不可能借道而过的,所以,凤离此生必想尽办法过三界之地!
无奈,三界之地,是白尤最大的禁忌!
如今,人界和魔界有约,止战五年,永不同妖界交好,如今她不再想逃离,她想留,她想为那个男人守住一切,这便意味着她和他该是永远的仇敌呀!
霜月夜静默,凤离亦是静默,撩袍落座,修长温润的手指轻轻抚着无筝。
终究还是霜月夜先开了口,“怎么也到魔都来了。”
“路过,顺道来看看你……参透了多少淡雅。”
“去哪呢?路过这里?”
“云游四海,以琴会友。”
“阿离,你这辈子是为琴而活多一点,还是为妖界而活多一点呢?”
凤离顿了许久,突然轻轻挑拨琴弦,笑道,“霜月夜,你们不谈魔界,不谈妖界,可好?那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情。”
“做得到吗?”霜月夜仰头而笑,“你来魔都,是找玉流秋的吧。”
“我来你这,只问琴。”凤离仍是淡淡的语气,十指轻轻划过琴弦,立马流溢出悦耳的轻声,他每次来不都是只问琴吗?
问琴问琴,问情是也!可是,他知道,永远不能问。
这时候,霜月夜才缓缓转头看来,淡淡道,“阿离,肩膀可以借我一下吗?”
听了这话,凤离隐隐不安的心才缓和,然而当他抬头看去,迎上霜月夜那双哭红了的双眸,心一下子就缩紧,好疼。
这才发现,她竟无声哭成这样。
也不等凤离答应,霜月夜起身而来,挨着凤离坐,素手轻轻按在他肩上,额头抵着他手臂,低着头,静默不语。
凤离看不到她的脸,侧头看着肩上那越搭越紧的手,不自觉想伸手握,可惜,他终究没有。
他很清楚,距离终究好保持的。
有一种朋友,再你最需要的时候,会听你掏心掏肺地倾述;
有一种朋友,再你最需要的时候,心甘情愿陪着你干坐着,沉默一整夜。
凤离无疑属于后者,霜月夜这一挨就挨了一整夜,这一静也静了一整夜。
这种沉默,再久都会感觉短暂吧,当翌日的阳光照射而来的时候,霜月夜才恍然,天都亮了。
她缓缓的放开手,凤离迎着阳光,隐隐松了一口气,好看的唇边微勾。
他担心了一夜,如果这个女人同他倾诉些什么,如果这个女人真哭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
可谁知,霜月夜站起来,背对着他却淡淡道,“阿离,以后……不要再来了,我……办不到。”
注定要站在对立面的人,可以相互欣赏,却永远无法成为朋友,纵使凤离办得到,她也办不到。
这话一出,凤离唇畔的浅笑顿僵,那难得神采奕奕的明眸一下子就暗淡无光。
一定要这样吗?
“阿离,魔界和妖界,不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情,是我夫妻同你妖界魔界魔宫之间的事,若有朝一日战场相逢,我不会手软。”
她低着头,明净的眸子敛尽的无尽的哀伤,她不会忘记是自己说要当朋友的,不会忘记这个男人的君子一诺。
正要走,凤离突然笑了,“霜月夜,可是,我办得到呀。”
霜月夜戛然止步,猛地回头,可惜,那莹白衣银发,清瘦得似病弱的身影早已远远退去,远得彼此都看不到眼底的哀伤。
他办得到?他如何办到?
霜月夜双手“铿”一声重重按在琴弦上,每每哀伤的时候就莫名的冲动,非常想谈淡雅,想一口气
不停息从头弹到尾!
素手并没有离弦,一抬起顿时急速,琴声一下子嘈嘈切切起来,可是,明明是错杂弹,却不知不觉渐渐有了曲调,哀伤之曲一旦急促起来,那便是悲壮辈份,哪怕是远远听着,都能听得出这是琴者在痛斥命运的不公!
霜月夜低着头,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双手越来越急,越来越猛,双眸盯着琴弦看,似乎被这无筝给吸走了神魂,原本一双明净的眸子此时此刻都空洞了!
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一道身影闪落在眼前,不是别人,正是霜月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