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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的菜很快就上来了,两人互相自我介绍了一下。
此人名叫“韩轩”,其父亲竟是韩国的一位王子。 韩轩本人原先在韩国有不小的一块封地,但韩国在与黥国打了两场一边倒的大败仗之后,不得不割地赔款,于是将他这个势力不强的公子的封地给剥夺了,赔给了黥国。
韩轩无力抗争,不愿再呆在韩国这个让他既失望又愤怒的故国。 他便带着所有的财产,来到了这个暂时看来离战争较远的鲁国繁华小城,买了一间大屋自住,还买了一些临街商铺,出租给别人。韩轩本人并不愿意干活,整天醉生梦死,喝酒赌钱玩妓.女。 他对自己和中州大陆的未来已经丝毫不抱希望,认为黥国早晚会吞并整个大陆,绝大多数中州人迟早都会变成犹如牲畜般的奴隶。
陆靖闻言,十分气愤,说道:“黥国对百姓如此残暴,反对它的人一定极多。 而且黥国目前虽然占据了中州大陆一半土地,但由于杀戮太重,和逃亡百姓甚多,以至于黥国领土上的人口仅占整个大陆的三成。 若是其他国家联合起来,以相同的土地,两倍多的人口,对抗黥国,即便不胜,又岂有必败之理?!”
韩轩却冷笑道:“你这位小兄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这“联合”二字,其实是极难做到的! 虽然“联合会变强”的道理很简单,连三岁幼儿都知道,但那些国家在黥国的威胁和利诱面前,又有几个能坚持联合抗争的?”
“早年的黥赵大战就是个例子: 在黥国大军压境,赵军苦苦支撑的时候,赵王派了很多使者去各国求援。 韩国离黥国太近,不敢帮助赵国,倒也罢了。 那遥远的鲁齐两国,非但不肯出兵,连支援些粮食都不肯。鲁齐两国除了懦弱胆小,怕黥国报复以外,另一方面也是贪图黥国赠送的财物,还整日做着与黥国世代友好的鬼梦,于是眼睁睁地看着赵国被灭。”
“很多不懂世事,一心啃书的家伙还指望着“孔孟仁道”能兴国安邦, 难道这帮蠢货不知道:这“孔孟仁道”只能在和平时期骗骗人而已,一旦到了战争年代,便立刻暴露了它懦弱无能的本质! 黥国既然能灭掉曾经强大的赵国和魏国,又岂会放过猪羊一般肥嫩无力的鲁齐?”
陆靖觉得:韩轩的分析和痛骂极有道理,于是连连点头。
韩轩继续说道:“虽然楚国曾经在一些正直有远见的文臣武将坚持下,给过赵国不小的支持,但终究因国内亲黥者太多,未能倾国力一拼! 现在黥国将矛头指向了楚国, 楚国那些愚蠢的亲黥者终于要么清醒了,要么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但鲁齐两国至今看不到任何从迷梦中清醒的迹象!”
韩轩说完后,陆靖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道:“那些胆小庸人实在可恶! 有朝一日,应该用他们的头颅来祭战旗!”
韩轩喝了口酒,又说道:“至于黥国百姓反对黥国暴政,那就更不起作用了。 士兵全副武装,久经训练,又有严密组织,用来控制手无寸铁,未经训练,又毫无组织的普通老百姓,一个士兵往往能控制上千百姓。 而且,黥国所有百姓都被严密固定在住处,农田和工场,不准随意走动。各村镇不许接待不认识的人,一旦发现陌生面孔,要立即汇报,否则以“心怀谋反”论处。 黥国统治下的百姓就算抱怨几句,也极可能被告密,然后被逮捕杀害,悬尸示众! 至于武装造反,那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说到这里,两人叹了口气,心情极是不乐。
他们喝了几口酒,吃掉一些菜,又谈了几句街头巷议的趣事,心情才略好了一些。
韩轩见陆靖目不转睛地看着街对面“聚贤馆”门口的小雅,便笑道:“陆老弟真是性情中人。” 陆靖一听,脸色微红,害羞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