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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是在一家还算干净的火锅店见得面,不是包厢,大厅的一个角落,刘老三罕见地没有迟到,点好了小肥羊和一大盘的腰子,裹着棉衣走进店子里,看见一字剑也在旁边,两个人并没有等,直接开始涮了起来,笑嘻嘻地找位置坐下,从沸腾的锅子里抢出两块好肉,就着辣乎乎的酱料一口吃下,这才对他说道:“这回可说好了,是叫吃饭,那这顿来请。”
原以为刘老三还会跟计较几句,却没想到他叹了一口气,将酒杯倒上,然后举起来说道:“也行,蹭这么多年的吃喝,这次来请一回吧!”
一顿饭的气氛从这里就陷入了严肃,眉头一挑,惊讶地问道:“哎呀,什么情况,突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刘老三举杯,伸手过来,与一字剑和碰过之后,仰头喝尽。瞧见他有些严肃,便也苦笑着将这杯就喝干,酒是五十六度的红星二锅头,价格不贵,但清冽甘醇,后劲十足,那酒液入喉,化作一条火线,顿时感觉胃中一阵暖意生出,脸有些红了,而这时刘老三却是又将酒给倒满了,再次举杯说道:“第一杯为了相聚,第二杯则为了故人。志程,于墨晗大师的案情能够得雪,凶手也被斩杀,这事儿办得漂亮,敬。”
一字剑洒脱地说道:“好,也相陪!”
这两位,一人是麻衣神相一门当代门主,目前已然在中南海行走,而另外一人则是天下之间鼎鼎有名的十大高手之一,能与师父并列之辈,两人相敬,倒也不敢怠慢,连忙起身碰杯道:“不敢,不敢,这事儿因而起,也因结束,都是分内的职责,两位这样一说,搞得如此严肃,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说着话,也将酒杯里的二锅头给一饮而尽,这酒杯婴儿拳头大,两杯就有好几两,喝入肚中,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身子也热,而这时刘老三又倒了第三杯酒。
看他要给倒酒,赶忙伸手阻拦道:“老哥哥,别这样急啊,这杯子可不小,身上还有伤呢,这空腹下酒,一会儿可得趴下来了。”
刘老三看了一眼,很执着的样子,就没有再拦了,抢过酒瓶来给自己倒上,顺便给一字剑也倒满,然后苦笑着说道:“好吧,舍命陪君子,这第三杯,咱们有个什么说法没?”
刘老三摇头说道:“没有说法,咱们三人认识多年,聚少离多,当年认识老黄的时候,他还是一个懵懵懂懂的杀猪佬;而呢,还只是一个跟在领导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小办事员。时至如今,时光匆匆而去,而三人则都各居高位了。不过人生便是如此艰难,走得越高,越是搞处不胜寒,这一次之后,恐怕再难与们私下见面了,所以这一顿酒,可得不醉不归。”
刘老三这话儿说得有点像生死诀别,不过晓得他此番以麻衣神相一门首脑加入民顾委,为国谋运,也有颇多讲究,该避嫌的地方还是需要避嫌的,毕竟身处中枢,行事再无自由。
刘老三在江湖之上游荡半辈子,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此番前去,总有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壮烈,和寂寞如雪的惆怅,不过能够有此前途,只怕刘老三在自己算学的道路之上,也是有着相当高的境遇了,陪着刘老三喝过三杯酒,然后连忙吃了好些肥牛、肥羊,将这酒意压了下去,然后拉着他的手,问起了的事情来。
这老小子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当有此一问,听提起,眯着眼睛,摇头晃脑一番,说别人找他算命,自然是金银珠宝,而找他算命,则只需喝了三杯酒便可。
此事关乎的终身幸福,当下也是不做犹豫,连喝了三杯。
酒液下肚,脖子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喷着酒气再次问及,而刘老三则摇头晃脑地掐算一番,接着说道:“志程,当年还是二蛋的时候,便已然晓得这一生,命运多舛,劫数不断,本以为命活不过十八岁,不过后来见入了茅山,才晓得要么是陶晋鸿,要么是李道子,帮补了命。不过人力有时尽,若想胜天,还需自己努力,的命途迷茫,一片黯淡,不过若想破局,也不是不可以……”
他拖长了语调,看了一眼,瞧见露出了关切之意,方才摇头晃脑地说道:“北斗主死,南斗主生,而若想战胜命运,则需要主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