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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炸雷而出,无数黑色光华落入了朱作良肥硕的躯体之中,我瞧见天际之上那十三面巨大旗幡遮蔽上空,接着鼓荡而下,源源不断地注入,使得他原本肥硕无比的身躯,像吹气球一般的迅速肿大了起来。
重瞳子瞧见他这般模样,顿时就无比的焦急起来,当下也是清啸一声,响彻天际,接着将手中的那符文油纸伞微微一震,那伞面之上的符文迅速汇聚成了一头形体秀丽的巨大仙鹤而来,此物翼展四五米,举止潇洒,神采飘逸,姿态优美,唯有那修长如剑一般的鸟喙,有着寒光一般的锐利。
此物一出,重瞳子便将手中的符文油纸伞轻轻一抖,朝着前方使劲儿一扔,那仙鹤便是一声尖唳,振翅高飞,似箭一般直刺入了朱作良的心房。
没有人知道受到阵法如此加持过后的朱作良到底能够有多厉害,但是重瞳子却知道,刚才两人的拼搏,他便已然处于了下风,而倘若面前的这个大胖子再厉害上几分,只怕他就已然扛不住了,而只要他这最顶端的力量折损,那么所有的一切抵抗立刻冰消瓦解,陷入崩溃状况。
在阵外,已经有十七人死于鬼面袍哥会这位坐馆大哥的手下,而倘若里面的所有人也都陷落,只怕这一回青城山可就是全军覆没,栽了个彻底。
而除此之外,还搭上了两位见义勇为的茅山子弟。
重瞳子倾尽全力,将手中的法器激发,掐诀念咒,终于将符文油纸伞中的器灵给逼将出来,准备给这个专心变得更强的男人予致命的一击。
仙鹤化作利箭,眼看就要戳穿了朱作良的身体,但见那足足大了好几圈儿的胖子突然睁开了眼睛来,双目之中冒出了滚滚的黑气,接着伸手一挥,竟然就只用了单手,便将这锐利之极的仙鹤给拿捏于手上,不言不语,只是冷笑一声,接着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搭在了那巨大仙鹤的脖子上面,用力一拧。
那费尽无数心力炼制而成的仙鹤器灵尖唳一声,声声悲啼,接着双脚直接跪倒在地,四肢伸展,完全就是一副丧失了性命的状态,再接着那朱作良奋力一扯,那凝结得宛若实质的仙鹤立刻化作了一片一片的光团,消散不见。
时间仅仅只在一瞬间,朱作良一招便将重瞳子祭出来的杀招给拦住,并且将其毁去,那重瞳子瞧见了,一声惨叫,胸口之中血气翻涌,一口气上不来,脸憋得血红。
而当那仙鹤化作乌有之时,重瞳子手上一直当做武器使用的符文油纸伞突然出现几声裂帛一般的响声,低头看去,只见那坚实得宛若钢铁的伞面竟然片片碎裂,化作破破烂烂的模样。
一招废去了重瞳子的法器,如此恐怖,此刻的朱作良,难道真的要碾压全场了么?
我心中发寒,瞧见重瞳子也是起了拼死之心,朝着那巨大肥汉冲去,刚刚斩去白纸扇一条胳膊的喜悦也全部都藏于心中,晓得此事再无善了,当下也是下了狠手,宜将剩勇追穷寇,魔剑飞舞,朝着失去右臂的白纸扇乔健追杀而去。
身为鬼面袍哥会的重要首脑,白纸扇虽然有着不俗的修为,但是却很少有如此肉搏之机,一只胳膊被卸了下来,血流如注,顿时也就慌了神,一边跑,一边朝着离他最近的光头大汉呼喊道:“铁牛,救我!”
此刻的铁牛,趁着刚才所有人都在为朱作良的惊天之威而诧异之时,乘胜追击,一拳将其中的一把剑给击飞,那人啊的一声叫喊,直接消失在了旗幡之后的黑暗之中,心中正是得意,想要将这些家伙给彻底击垮的时候,听到这招呼,扭过头来,瞧见我如同跗骨之蛆,紧紧缠着受伤颇重的乔健,脸上的肌肉如活蛇一般翻滚,接着重新确定了对象,朝着我这边冲来。
此间倘若论武力,除了朱作良,自然是这红棍铁牛,最是厉害,此人便宛若一台轰鸣的装甲车,有碾压一切的气势,常人与其交手,还未有反应过来,便已经被夺去了心志,端地是凶猛非常。
不过别人恐惧,我却没有太多的心理压力。
修行者的斗争,到底没有热兵器战争那般残酷,再厉害的修行者,也是一拳一刀地劈砍出来的,个别能够引雷御风之辈,也还算是可以理解,但是那热兵器的战争,一颗炮弹落下,十几米的弹坑烟熏火燎,无数的残肢断体,以及呻吟的伤兵,那才是真正的恐怖。
从南疆战争走出来的我,没有太多的心理压力,因为我见识过了这世间最恐怖的恶,故而有着最大的勇气,心无畏惧,一见那铁牛凶猛冲来,当下也是一个鹞子翻身,剑倒挂而起,一套真武八卦剑使出,堪堪抵挡。
我这真武八卦剑,快而不乱,静而不滞,柔而不软,将气势汹汹的铁牛给磨得一点儿脾气都没有,脚步逐渐停滞下来,当下我也是柔中带刚,一旦有了机会,立刻一剑探出,在那笨重家伙身上刻下一道痕迹来。
两人走走停停,边走边打,我却也不输于此人几分,瞧得旁人震惊无比,不晓得这个寻寻常常的小子,竟然会这般厉害,瞧那架势,竟然比青城山老君阁的李昭旭还要厉害。
我当真要比李昭旭厉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