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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坏了?"低缓的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从头顶飘了过来,双手捂住自己耳朵害怕地从那边躲过来的舒然心里有那么一阵子的慌神。
捂住耳朵的她隔着手心听到外面的声音有些嗡嗡嗡嗡的,被那摔炮炸得两耳发懵,那声音从耳际轻轻飘飘的传进耳朵里,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是幻觉。
但当她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就抵在一堵熟悉的怀抱时,她神经立刻变得紧绷起来,抬脸看着自己身边的人,顿时脸色微变,手肘直接撞开了对方伸出来的手,脚步有些踉跄地直往一边退去,脚上的雪地靴本是防滑的,但此时的舒然却在离开时小腿的关节都打了个颤,离开时近似逃也似地远离了身边站着的男人。
舒然的表现让站在那边的男人不忍地蹙了一下眉头,"sugar,你这么怕我?"聂展云此时正靠在车前方,刚才他的车刚悄然无声地停在她身后,见她是接电话接得入了神都没发现他的车到了。
舒然在走出几步远之后转脸对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聂展云,几乎是恶狠狠地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故意的!"
昏黄的路灯下,身着浅色大衣的男人靠在车头,手指间还夹着一支没有抽完的香烟,看着小妮子突然上了火,吐了口烟圈,笑得有些邪肆不羁,把自己的掌心一摊开,挑眉,"喏,我手心里没有,不是我!"
"那也是被你藏衣袖里了!"舒然瞪直了眼睛,心口还吓得噗通噗通的,说起来也不怕被人笑话,连摸死人骨头都不害怕的舒然就怕爆竹和吹气球,爆竹一炸或是看着人吹气球她就怕。
就是因为小时候有一次跟其他小朋友一样玩摔炮,划燃了没来得及扔出去,大冬天的戴着手套,结果给扔进套进了手套里,砰的一声把她是吓得有了心理阴影,现在是一看到鞭炮之类的东西吓着就躲。
靠坐在车头的聂展云吐了口烟圈,把半截香烟掐灭了一扔,手指一弹,耍魔术一般抖了抖自己的两只衣袖,抬脸看向舒然,"看见了?真的没有!"
舒然看着他直磨牙,走过去拽着他的衣袖一阵胡搅蛮缠地扯了两下,最后从他外衣口袋里直接掏出一包小孩子玩的擦炮。
证据确凿,舒然拿在手里朝聂展云直瞪眼睛,"还说没有?"这小区里虽然也有很多孩子,但现在很多家庭应该都在吃团圆饭,天这么冷,会晚上出来玩的孩子并不多,而且舒然所住的这一排房子周边就没什么孩子,谁会扔鞭炮来吓她?不是他才怪!
被舒然这么瞪着,聂展云靠在车头的位置举起了双手,做了个投降姿势,不过在面对着舒然质控般的语气时报以温和一笑,随即朝舒然身后一指,"咦,你看你后面!"
舒然愣了一下转过了脸去看身后,手里拿着的擦炮就被他伸手一夺,她心里暗叫上当,大叫出声,"聂展云,你多大个人了还玩这个!"她刚说完,脚边就是一阵砰的一声炸开,炸起的雪花溅了她一双鞋,她吓得急忙后退,见聂展云站在不远处笑得得意,手里又划亮了一支,又气又急又恼又怕的她蹲下身去,抓起地上的雪就朝他身上砸了过去。
聂展云躲开,晃动着手里的小玩意,笑,"哎,这几年你的体能是不是下降了?怎么扔个雪球都这么没力气了?"
"我有没有力气管你什么事儿?"舒然气得弯下腰顺手捡起落在雪地上的手机就朝他身上砸过去,聂展云伸手接过去,看着是手机,挑眉,"不仅人长丑了,还脾气见涨了!"
蹲在地上抓雪的舒然气得一跺脚就冲了过去,"聂展云,你给我站住!"
这混蛋嘴巴还是那么的毒,跟以前一样的毒!
没有一个女人在听到一个男人说自己长丑了会心情好,舒然此时是恨不得捡起地上的雪揉成雪团子直接堵上他的嘴巴。
见他接过自己的手机转身就走,不由得心里一急,低呼一声,"你还我的手机!"说着便像动怒了的小豹子似的冲了上去。
聂展云顺势将接过去的手机往自己包里一塞,大步地朝那边走,身后舒然紧跟不放,不停地捡起地上的雪搓成雪球往他身上砸,而聂展云也不客气,时不时地潇洒地朝身后扔个火炮,把后面跟着的舒然吓得大叫,更是愈加凶悍地从地上抓起什么就往他那边扔,石头,树枝亚,若是舒然有力气,她是恨不得搬砖头扔过去了。
小区路灯下,一前一后的男女在哇哇大叫中又伴着笑声不断,追逐的身影怎么说都显得和谐而唯美。
此时停在小区里另外一条道路上的黑色商务车内,坐在车后排的男人连呼吸都变得微沉,而开车的关阳在透过车前玻璃窗看着那一前一后的男女时,心里忍不住地低吁了一声,在安静的车内,空间里的气息低沉得有些微妙,直到身后响起一道低低的声音时,关阳才回了神。
"人们都说三岁一个代沟,关阳,你信吗?"坐在车后排的男人低低出声,声音很低,有着磁性的优雅和低缓。
关阳愣了一下,半响后轻轻出声,"我不信,大少,说起来不怕你笑话,我母亲是觉得选妻子年龄小一轮是最符合她的标准的,因为她说,老夫少妻,这个年龄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