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渑池县城头上几个气死风灯有气无力的发出着昏黄的光线,将城头照耀的有点鬼影重重的感觉,几个守城的老卒懒洋洋的打着哈欠靠在城楼的垛墙上,不时的收紧衣服,跺着脚让身体暖和一些。
时节进入到十月份之后,天气也开始一天冷过一天,再在城墙上守夜的活儿便开始不太好受了,半夜被从热被窝里面揪出来,谁都不会高兴,几个守城的兵卒便凑在一起,一边骂骂咧咧的闲聊着,一边说一些荤段子,编排他们的长官。
可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在城外从黄河渡口方向,正有一支人马默不作声的在月光之下,踩着坑洼不平的道路,朝着渑池县城急行而来。
罗立跟部下们一样,满头大汗的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时不时的停下来招呼手下加快速度,务求要在天亮之前,赶到渑池县城外面,做好攻击的准备。
而二营的兵将们全部都轻装上阵,只携带着他们的器甲和兵器,身上也只带着一天的口粮,一个个满头大汗的在夜『色』笼罩的道路上大踏步的朝前赶路。[]葬明26
作为肖天健挥师南下的先锋队,罗立率部半夜时分被刑天军水营用船只渡过了黄河,几乎是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便将黄河渡口给控制在了手中,有限的几十个驻守在黄河渡口上的官兵,在一点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便被他们给绑了起来,只有几个人试图反抗,当即便被上岸的刑天军部众给剁成了肉酱丢到了黄河之中。
而停靠在渡口的十几条商船,也很不幸成为了牺牲品,立即被刑天军控制了起来,『逼』着他们连夜跟刑天军的船队一起,拔锚起缆,朝着河对岸的古城镇方向驶去,至于船上装运的货物,也都成了刑天军的战利品。
而罗立在夺占了渡口之后,留下了一哨人手,控制住了渡口,等待接应肖天健后续的主力渡河,而他一刻不停的便整顿了自己的手下,连夜朝着七十里开外的渑池县赶去。
这一路上他们也不举火把,仅仅借助着天上的月亮的光线赶路,而沿途的一些村堡里面的人们,到了这个时候,早就都进入了梦乡,根本没有人知道有这么一支队伍出现在了他们的地头上。
本来肖天健给罗立的命令是让他率部渡河之后,第二天一早率部赶往渑池县,但是罗立是个急『性』子,而且在他看来,在渡口休息一晚,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处,还不如立即便赶往渑池县,打渑池县一个措手不及更好。
所以他打定主意,要第二天一早,便发动对渑池县的进攻,争取早一天将渑池县拿下,然后等待肖天健后续兵马的到达。
经过大半夜的急行军之后,就在东面的天光开始泛出鱼肚白的时候,罗立终于率部赶至了渑池县的北门外面,全营一千多人这会儿早已像在水中捞出来的一般,汗水将他们的衣服都彻底打湿了。
渑池县城北门之外,有一条深沟,罗立在率部抵达了这里之后,传令下去,令随军的骡马队暂时不要靠近渑池县城,而他仅带了两哨人手,集体藏身到了距离城门不到三百步的这条沟中,靠在沟沿上喘息着。
五百人的队伍挤在这条沟里面,喘出的热气便有些雾腾腾的,经过急赶了七十里山路之后,所有人的双腿都累的有些僵硬,但是这些兵将的精神却依旧很亢奋,各自都坐下之后,一边整理身上的甲胄,一边检查手中的武器。
罗立趴在沟沿上,朝着渑池县北门望去,渐渐放亮的天光逐渐的照亮了渑池县城,这里的城门还没有打开,只有几个守军兵卒,懒洋洋的靠在城头上面,一切都显得是十分安静。
他缩身下来之后,一边喘气一边嘿嘿小声笑了起来,招手将手下的两个连长叫到了他的身边,对他们说道:“看到没有?咱们这一夜急行军没有白赶路!嘿嘿!城里面的人根本就没有料到,咱们这会儿会趴在城门外面!你们下去安排一下,让弟兄们都不要发出声音,千万不能暴『露』了咱们的行踪,长枪手他娘的都把长枪给老子放平下去,竖着生怕人家看不到吗?
一会儿如果城上的人还没有发现咱们的话,他们肯定会开城门朝外面出粪车,到时候城门只要一开,就听我吩咐,冲上去抢了城门!只要夺了城门就省事多了,要不然的话就要强攻这县城了!”
他手下的两个连长听罢之后,都点头答应了下来,掉头回去开始吩咐手下兵卒们,将身体藏好,长枪都放在沟里面,不能暴『露』了他们的行踪,同时也令所有人趁着这个机会,喘口气,一会儿城门一开,他们便冲出去夺了城门。
果不其然又等了一阵之后,天光越来越亮,城中便开始响起了骡车的铃铛声,拉水的水车要出城拉水,还有专门负责拉粪水的人,也早早的将粪车赶至了城门,只待城门一开,便出城了。
守门的一个小旗官在门洞的门房之内走出来,长长的伸了个拦腰,被门外的寒风一吹,打了个冷战,骂了一句之后,看了看开始集中到城门处的这些水车、粪车,掩住鼻子骂道:“『奶』『奶』的,天天早晨起来就闻这个味儿,真他娘的晦气!开门开门,赶紧让他们滚出去!省的在这儿恶心!”
城上的几个兵丁也根本都没有注意到城门外的那条沟里面升起的团团雾气,一个个袖着手,缩着脖子趴在城墙上,有个家伙甚至站到了城垛上,解开裤子,逃出家伙朝着城下『尿』了起来。
“娘的,你他妈的不会小心点吗?别被风吹回来,撒到老子身上了!要不然的话,老子非阉了你不可!”旁边靠在城垛上的一个兵卒骂骂咧咧的让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