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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苏望没有倒下,做为陪客的肖家勇却倒下了,不但已经胡言乱语,还趴到院子护栏上一顿狂吐,差点一头载到院子下面的小溪里去,最后还是被杨杏花给扶回房睡觉去了。
冲完凉的苏望躺在床上,心里在翻来覆去想这这两天生的事情,不知不觉突然想到了施国平。想不到施国平在麻水镇已经是怨声载道了,还不知死活地想杀个回马枪。乡镇层面的斗争不比县里,那些村支书、村长能有多少政治素养?你把他们得罪死了,他们就敢跟你来玩个大的。这几年,乡镇副职在人大会上被跳票的先例不是没有,事出了又能这样,你还能把那些几十年的老党员、老人大给办了?这些人资格老,脾气臭,对仕途也都已经不抱希望了,无欲则刚,你咬他?
苏望不由为施国平感到默哀,这家伙倒是个人才,居然在畜牧局副局长的位置上找到门路,被组织推荐为副镇长。不过不知道他这个副镇长挂不挂党委一职,要是挂了,他可真是亏到家了。这种人估计眼睛只顾盯着上面,却忘记往下面看了,吃点亏也算是给他长个教训。
至于张老根说的不如选自己当副镇长,苏望倒是心热了一下,不过他还是知道,这终究只能是想一想,自己真的相信了,估计到时非得哭死不可。那些村支书、村长,哪个不是活了几十年的老油条,你不过做了点小好事就想让人家卷着袖子抬你上位,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一阵很轻的敲门声。苏望不由从床上跳了起来,连忙穿上背心,把门打开。站在门口的却是杨杏花。[]匡政之路23
“嫂子,有事吗?”
“小苏,我想找你聊聊。”看来杨杏花下了很大决心,她的双手几乎把衬衣的一角给绞烂掉了。
“哦,这样,那快请进。”苏望把杨杏花让了进来,看了看门外,楼梯上黑乎乎的,看不清任何东西,苏望顺手把门给半掩了,没有完全关上。
转过身来,杨杏花已经坐在一张凳子上,看得出,她很紧张。
“嫂子,有什么事你只管说。”
但是杨杏花却一直低着头,脸上浮出红晕,在桔红色的灯光下如同抹了一层红色的蜡。她换了一件很薄的棉t恤,应该是睡觉穿的家居服,可以隐约看出胸罩的颜色和外形。下身穿了一条又长又宽的短裤,露出洁白的大腿和修长的小腿,没有一丝赘肉的腿形显出一种健康的美。
“小苏,不知道家勇有没有跟你提及过那件事?”
“嫂子,你说的是哪件事?”
“就是他和我结婚两年还一直没有小孩的事情。”
苏望默然了一会道:“他跟我提及过这件事,我建议他去找个心理医生看一看。他这种病问题不大,但是越拖下去却会越严重。”
“小苏,你能不能帮帮我?”
苏望的心不由咯噔了一下:“嫂子,你要我帮你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杨杏花才抬起头咬牙切齿地道:“小苏,我想找你借种。”
苏望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道闪电给劈中了,有点外焦内嫩的感觉,他不由语音有点颤抖地说道:“嫂子,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
杨杏花一下子扑了过来,跪倒在苏望的跟前,双手紧紧地抓住苏望的膝盖,红着眼睛道:“小苏,我知道,我这样做你一定看不起我,认为我是个下贱不要脸的女人,可是我实在受不了了。结婚两年,我一直生不出孩子,不仅婆家人说我,镇上人另眼看我,就连我娘家人也说我是不能下蛋的寡母鸡。”
“可是我一点问题都没有,上半年我还偷偷到县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我健康的很。可是家勇他,他撒不出种子,我地再好也没用啊。这事我怎么说得出口,如果我说出来了,家勇肯定没脸见人了,他那脾气,说不定就寻了短见。这些事我憋在心里,都快要把我憋疯了,我做梦都梦见我怀上孩子了,小苏,你就帮姐这一回吧。”
杨杏花犹如梨花带雨,让人忍不住想搂在怀里一阵怜惜。更让苏望受不了得是从他那个角度看去,从那宽松的t恤领口看下去,不仅可以看到丰润的脖子,还可以看到一道让你沉醉不醒的深沟,更可以看到那两团雪白的半球,在胸罩的衬托下,显得无比丰满,就像两个刚出笼的白馒头,让人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按一下,试一试藏在里面的弹性。
苏望咕嘟地吞了一口口水,他定了定神,长长舒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杂念吐出大半。
苏望将杨杏花扶了起来,盯着她的眼睛道:“嫂子,你有没有想过事情的后果?如果我答应你了,那对家勇哥又公平吗?你心里痛苦不堪,难道家勇哥心里就好过吗?”[]匡政之路23
苏望将杨杏花扶回到凳子上,自己坐回到床上,点起一根烟道:“嫂子,凭心而论,哪个男人摊上这样的事,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我听刚才你说话,心里还顾着家勇哥,怕他寻短见,可见你心里还是很在乎家勇哥。所以说,你更不能放弃啊。嫂子,与丈夫一起面对困难,解决困难,这样才算是一个好妻子,而不是为了所谓的虚名,实际上却在伤害自己的丈夫。”
杨杏花不由哭得更伤心,但是她极力压制着哭声,双手紧紧地捂着脸,任由泪水从指缝里潺潺流出。过了许久,杨杏花才慢慢止住了眼泪,抬起头勉强对苏望笑了笑:“对不起了。”
“没事,好好睡一觉,早上起来又是新的一天。”苏望将杨杏花送出门后轻声道,在黑暗中杨杏花似乎点了点头,但是苏望却只听到了一声叹息,如同一丝轻烟,幽幽地飘荡着,最后了无痕迹。
苏望站在三楼楼梯间,静静地等杨杏花的脚步消失在四楼,正当他准备回房时,却看到一个苍老的身影从一楼的楼梯间走了出来,缓缓地坐在院子的一角,在无尽的夜色中显得那样孤寂,只有一点红光在黑暗中慢慢地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