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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口,苏望把派遣单递给了田劲松:“劲松哥,麻烦你了。”
“小事,你的户口是入单位集体户口呢还是单独立户?”田劲松一边收着东西一边问道,办户口自然要他这个副所长出马,虽然供销社这边归和平路派出所管,但是对于田劲松来说就是跑一趟的事情。
“单独立户吧,免得到时有什么事还要再跑一趟。”
“行!”田劲松一边动摩托车一边答道,已经坐到边斗的曾宜国想对苏望说几句,但是嘴巴张了张却是没有做声,只是在车子要走时挥挥手道:“苏望,用点心。”
看着边三轮消失在前方,苏望回过头又慢慢走进供销社大楼。从保卫科旁边的楼梯走下去,是第一层楼,那里是供销社下属单位的办公室,再从那里走出去,就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在供销社大楼左边是生资公司仓库,右边是锦江河,对面是宿舍区。从供销社大楼绕过去则是果品公司的仓库和部分办公室,从宿舍区绕过去,通过一个小门,是单独一个大院子,属于棉麻公司、日杂公司的仓库和办公区。这三家公司都是属于地区供销社下属单位,至于烟花爆竹公司则在较远的地方,而其它什么电器公司,新经济合作公司等小单位,则在供销社大门旁的临街门面里一字排开,也就是生资公司仓库的楼上。[]匡政之路2
苏望一边参观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一边在心里暗自斟酌着。上一世,自己不愿意离开郎州市,拒绝了供销社将自己下派锻炼的机会,死活要留下,结果被塞进电器公司当了一名仓管员。
电器公司只是火了两年,随着改革深入,经济搞活,越来越多的私营、国营电器公司和商店出现,生意一落千丈,最后到了不出工资的地步。而自己在分配时闹别扭,给供销社领导造成了不好印象,便任由自己在电器公司自生自灭。到了97年,电器公司搞起下岗分流,自己被“自愿”停薪留职,自谋出路。而家里由于自己上大专耗尽了积蓄,经济状况一日差过一日。在这种窘境下,更谈不上去追求已经像一只天鹅开始翩翩起舞的龙秀珠。
某个夜里,当自己看到从高一就开始暗恋的龙秀珠在郎州市委大院门前一个角落,垫着脚与一位帅气的男子相拥热吻时,便已经知道,自己这一段人生完全失败了。于是便南下开始新的生活,直到重生。
而在离开时自己才知道,原来被下派是有大好处的。只有被下派锻炼,供销社才会将其转为正式的干部。虽然93年大中专院校应届毕业生都是以“干部”身份分配的,但是只有被正式转正的毕业生才会被供销社纳入国家编制,其余都随着不断的改革不了了之了。而这个“干部”身份到了1997年是如此的难得可贵,整个郎州地区供销社,有编制的干部不过一百余人,职工却有一千七百多人。而这些有编制的干部都分别担任着县、地区各级领导职位,2ooo年前都是可以向政府机关单位“调任”的。就算2ooo年郎州市(已经地改市)开始施行公务员改革,这一百多位供销社系统“干部”也拥有特殊地位,因为他们还都需要经过组织任命的。
重生后,自己不能再丢失这么一次绝佳的机会,在学校里,自己已经争取入党了,如果再把握好这次机会,那么自己的人生应该能改写,至少有了可以好好奋斗一把的机会。要知道,到了2ooo年后,郎州市公务员是多么地难考,政府机关单位是如何地难进,就算是自己的表哥表姐已经拥有了一定的实权,可就是因为少了那么一个基础,只能望门兴叹,在南方继续漂泊。
苏望默默在心中盘算着,心里的底气也越来越足。重生后,自己已经积累了不少的基础,拼上这一把了,为了精彩的人生,也为了**。
十二点,苏望到附近吃了一顿金沙江羊肉粉,在周围溜了一圈,然后慢慢地跺回到供销社大楼。由于是午休时间,这座大楼显得更加安静。而在这片寂静中,从一处挂着“办公室(二)”的房间传出阵阵刻意压低的喧闹声。
苏望顺步走了过去,房间围了五、六个人,夏科长就在其中,他和其他两个人围在一张桌子边打着荆南省流行的跑胡子,桌子上还散着一堆堆人民币,看来他们是打荤的。跑胡子是一种只有大小写一到十的纸牌,一共8o张牌,小写“一”到“十”各4张共4o张,大写“壹”到“拾”各4张共4o张。其中大小写的2、7、1o为红色,其他的全部为黑色。
夏科长好像手气不是很好,一边甩牌一边狠狠地说上几句,旁边围着几位爱好者,其中一个年轻人很显眼。他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脸上带着笑意,站在夏科长的旁边,时不时出夸张的赞叹,不过却得到了手气不顺的夏科长几个白眼,于是便显得更加拘束。
这人有点熟悉,不是说刚才苏望在供销社大楼见过他,而是似乎在上一世有印象。嗯,应该是胡海军,昭州大学应用数学系高材生。上一世自己死活要待在郎州市,甚至让大表哥曾宜国出面找社领导说情。最后自己得愿以偿,却将同样要求留市里的此人挤去了基层锻炼。谁知道福兮祸兮,1997年,自己一事无成百不堪,胡海军却是成了正式在编的干部,听说1999年不知走通了谁的门路,调进郎州市商业局,成为端上铁饭碗的公务员。
苏望默默地站在一边不出声,夏科长抬起头,看见了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埋头苦干。
到了一点半过几分,突然有人跑来找夏科长,好像有什么要紧事。夏科长坐在位子上扭捏着不想动,他中午输了五十多元,还想着翻本。于是眼睛瞄了一圈,希望找个人暂时顶替一下,他好赶紧去办了事回来再继续。
可是围观的爱好者都装模作样地没有接腔,就算刚才一直捧哏的胡海军也微微往旁边走了半步。大家都知道,打牌有时候需要手气的,夏科长今天中午手气一直不好,说明他坐的方位不好,要是接替他输了牌,这钱算谁的?
苏望走了过去,说道:“夏科长,我来替你顶两把。”
“好的,小苏,你先顶住。”夏科长把五元、十元的“大钞”拿走,留下一元、两元,总计不到十元的零钱往苏望手里一塞,连忙跟着不断催促的来人离开了办公室。这货不是一般的小气啊。苏望腹诽道。
这个位置的确不好,苏望打了几把,输了近三十元。幸好在单位,又是大白天的,大家不敢过于放肆,打得都是一元两元的小牌。苏望打起精神,全心全意地应战了几把,但是回天无力。旁边的胡海军不再捧哏,而是露出不屑的笑意,仿佛在说,看你怎么给夏科长报账吧。
苏望毫不在意,从自己口袋里掏出钱来,继续战斗,上午帮苏望办手续的老王不由问道:“怎么样?算了吧。”
“那哪能,上了桌就要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