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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崇礼从崇义的军帐中走出来,就去了大帐,那是忠义公的办公居住场所。虽然是在铁壁关,有城墙的,可是,忠义公还是带着军士们住在帐篷里,每日操练。
赵崇礼虽然是忠义公的嫡子,也是世子,可是在军营之中,也要谨守营归,经过通传,赵崇义进到大帐里,行了礼之后,忠义公只是很威严的问:“什么事情?”
赵崇礼看看左右,忠义公说:“公事还是家事?”
赵崇礼忙说:“家事。”
忠义公摆摆手,大帐里的侍卫们井然有序的退了出去。
等到帐内只有他们父子二人的时候,忠义公才问:“什么事情?”
赵崇礼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忠义公的脸色不变,但是熟悉父亲的赵崇礼已经从父亲转像冷寒的眸子看出,父亲很是愤怒。
赵崇礼想了想说:“其实,这是个小事。崇义正在少年,血气方刚,就是有佳人爱慕也是常事。英雄有几个不留恋花丛的?这几年崇义也算是很持正了。从来没有去过歌楼舞馆,连一个贴身丫鬟都没有,身边用的都是小厮,侍卫。这在贵族中已经是难得的了。如果不是他一心喜欢的是小陈家的姑娘。小陈家的家规又那么特别,这本来也算是一段风流韵事。英雄配美人,真是一个佳话。可是,这个当口,我们就要功成,准备大军开拨回转京城的时候,突然传出来,我怕是有些人别有用心,不想要我们跟小陈家联姻。”
忠义公沉吟一阵说:“你说的很对。这个人是不想要我们和小陈家联姻。若是崇义出了风流韵事,只怕是这门婚事就此作罢了。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和小陈家联姻吗?”
赵崇礼忙说:“自然是为了我们能保住我们的现有一切,毕竟已经不用打仗了,我们回到京城中面对百官,没有帮手怎么能行。现在最炙手可热的就是小陈家了。陈家是世家,可以和皇族比美。这还不说,四个世家中,现在的皇后可是陈皇后。是崇义喜欢的文蕙郡主的亲姑姑。皇宫中光是陈家的女人就有三个。这还没有算太子妃。将来要是太子妃再成为皇后。太子妃所出的长子成为了储君,那陈家可是接连出了两个皇后,两个太后。权势熏天也不为过。我们家要是和他们家联姻。自然是好事了。”
忠义公点点头说:“这一次我们西北军立下了大功,把威胁我们中原近千年的蛮族给打败了。这是多么大的功劳啊。可是你知道吗?功高震主,有时候功劳高了不是好事。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猜忌。所以,我想回到京城之后。就解甲归田。只要我手上没有兵,皇上就不会难为我们赵家。可是。这赵家的未来就要靠你和崇义了。”
赵崇礼虽然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但是看着并没有老去的父亲,他心里还是很难过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父亲是个军神,这一点都没有错。他天生就是打仗的料。是个不世出的奇才。出身寒微,却能达到今天的功勋,这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其实。蛮族是被打败了,可是这敌人还是很多。西北有胡人。海外有夷人,大楚的四周都是敌人,正是用兵的时候,正是用将的时候,可是父亲,已经准备或者是被迫急流勇退了。
想到这里赵崇礼有些痛苦。不要看父亲这么平静的说这件事情,其实解甲归田对于一个武将来说是比死还要痛苦的事情。何况是父亲这样天生就是为战争而生的人呢?
赵崇礼低声说:“我们从来都是忠心耿耿的,只想着打仗,难道这样的也不能容纳吗?”
忠义公听出来儿子声音里的愤懑,但是这有什么法子呢?世道就是这样的,不要说是当今皇上,任何一个人做皇位都容不下功高震主的人存在。
忠义公瞬间感到自己苍老了许多,说:“我这一生也算是可以了,能在有生之年打败蛮族,建立不世功业已经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我自己了。现在还给你们赚了一个国公的封号,将来我们家也是世代勋贵。本来我传给你,是要降一级变成侯爵的。可是,你也有战功,我的战功也还在,皇上一定会继续让你做公国的,这样我们家的爵位就能再多延续一代。至于以后,就要看子孙争气不争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