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遇故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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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摆摆手止住赞不绝口的穆老头儿,尽力让自己平缓着火气道:“穆伯,您也说了,这孩子是个胆大的,也很……活跃,这样跳脱的性子,您再带着他上树上房,大些不就更难管束了?再说,就是跟他爹一样走了当兵的路……”

“他爹没当过兵,铮小子从军就是五品武威将军!”穆老头儿再次打断道。

邱晨不得不抬手揉着脑门儿,缓了缓才继续道:“嗯,他爹从军就是将军,可这为将为帅除了武功和大胆无畏外,最重的就是沉稳应对,就是不动如山吧?就这小子这般跳脱,根本静不下来的样子,将来哪能成为将帅之才?”

穆老头儿等着邱晨半晌没说话,邱晨被他瞪得微微皱了皱眉头,正要开口,穆老头儿道:“你打小儿就会制药?就会读书识字?”

邱晨被问的一怔,随即红了脸。

穆老头儿这是质问她不该拿着将军的标准来衡量一个孩子,吴老头儿的未尽之言就是——将帅之才小的时候也照样调皮捣蛋,淘气惹事!

邱晨扪心自问,她并非嫌弃儿子淘气捣蛋,小孩子调皮捣蛋都很正常……那么她为什么反对穆老头儿带孩子呢?不过是怕穆老头儿又将昀哥儿收为徒弟,甚至带离她的身边……她心里其实是因为这个在寻找借口,却被穆老头儿质问的哑口无声。

邱晨顿了顿,随即收拾了心绪,重新开口道:“穆伯,我不讨厌孩子调皮,其实也并不嫌弃你带着孩子玩耍……但我有个要求,不论你有意收孩子为徒也好,还是对孩子有什么计划打算也好,都必须明白地告诉我,在我没答应之前,不能擅自做主,更不能再次不告而别!只要你能答应做到这些,我就不再多说什么。”

提及不告而别的事情,穆老头儿多少也有些理亏,却表现的很不屑地瞥了邱晨一眼,丢下一句:“慈母多败儿!”转身径直走了。

虽然没有听到肯定的答复,邱晨却展颜笑了。穆老头儿的性格别扭,这样明显就是已经答应了她的要求,以后也必不会带着哪个孩子不告而别了!此次协商在双方都有所妥协之下,算是达成了一致意见。

邱晨没了孩子被拐走的担忧,也就放松下来。再看穆老头儿带着昀哥儿玩耍也不觉得刺眼刺心了,反而因为有穆老头儿在侧,她更能放心下来。试想谁能请得到穆老头这样一个医武双绝的奇人做保姆的?!嘿,她心里其实还是有那么一丝小嘚瑟的!

进了五月中旬,麦收就完成了,地里套种的玉米苗儿长到了一尺高,一棵棵茁壮着,加上这一年风雨调顺,眼瞅着又是一个好年景。

相对于刚刚收获了新麦疲惫却欢喜的庄户人来说,京城里的朝堂官场,却正经历着一场风云剧变。

齐王被圈禁之后,诚王去御书房外跪地求情,被皇帝严词叱责一番逐出了宫门,并命诚王闭门思过一个月。诚王尚且如此,朝臣们也没谁敢再犯禁,特别是那些涉事的官员,更是拼尽身家性命,把劲儿用在了暗处。会试舞弊案的复审变得困难重重,各种证人或者疑犯相继失踪或者被发现死亡,一时,案件的审理陷入了僵局。

案件审理不力,大理寺卿和刑部堂官被申饬了两回,回去干脆发了狠,严令追比,三日一追五日一比,把一干衙役逼得看谁都像疑犯。这也不过是表面现象,暗地里两大衙门和宫内早已经撒出大批的暗探,那些人平时动些小手脚,收受点儿贿赂,皇帝或许会睁眼闭眼不予理会,但大局却一直掌控在九五之尊的手中。

此次会试舞弊,往小了说会消士子上进之心;往大了说,可就是败坏大明国的百年基业,危及江山社稷的大事!

士子是国之栋梁,科举则是朝廷选拔优秀人才的途径和手段,搅乱了科举的正常秩序,让才者不达,蠢蠹居高,一时或许看不出什么,但动摇的却是官体和国体,假以时日,必会危及江山社稷!

更让皇帝痛心的却是,此次舞弊案居然是他的两个皇子参与……虽说之前对诚王、齐王多有不满意之处,却仍旧没有彻底放弃……这一次,先皇后给他留下来的两个儿子居然做出这等蠢事……皇帝盛怒之下,更多的则是悲伤和痛心疾首!

复试的结果也终于放了榜,平安打发人送了消息过来,二姑奶奶宜萱的丈夫翟大公子总算没有太倒霉,仍旧榜上有名,而且名次由原来的三十几名升到了十八名。照这个水平,殿试不出意外的话,二榜进士基本没问题了。对于朝廷科举舞弊案,她也不关心其他了,在庄子上住的舒心,也不想着回城了,干脆消完夏再说。

庄子上的岁月悠闲而惬意,京城中的大地震也终于告一段落。

会试复试放榜之日,同样发了舞弊案的审结告示。第一次的两位副主考由斩变为流放奴儿干为奴,另有涉案官员七名,或流或罢官抄没贬回原籍,不一而足。备受瞩目的齐王杨璟郁被削去亲王封号,贬去琼州驻守,非奉诏不得离岛。受‘牵连’的诚王被罚一年俸禄,并被叱责‘私心过重,忘家弃本’。

经此一事,诚王一系损失巨大,不但少了齐王这条臂膀,而且一连损失了十数命得力干将,特别是他们渗透颇深的礼部和吏部,被清理一空,完全失去了掌握。

一番洗礼之后,五月二十六日,迟来一个多月的殿试在太和殿举行。三日后,御笔钦点出了这一届的状元、探花、榜眼。另外那些参试学子也分了二榜三榜。

六月初一,三鼎甲跨马游街,御苑赴宴,荣耀和喜庆一扫之前多日压在京城上空的阴霾。

邱晨提前一天带着孩子们回了京城。休息一夜后,第二日一大早,阿福阿满起身吃了点儿东西,就去跟汤老先生祖孙会合,往御街上定好的位置看游行去了。

邱晨对状元游街也颇为好奇,满脑子想起的画面都是影视剧上年轻英俊的状元,披红挂彩跨马游街的风光和骄傲。

于是,也干脆换了一身竹青色暗绣竹叶的实地纱直缀,戴了个软脚僕头,拿了把折扇,仅带了秦孝和另一名护卫,起身前往前门外德源茶楼而去。

状元游街惯例是有金水桥出,沿御街一路南行,穿过六部衙门猪处,在前门外右转,从前门大街往西走到阜城门大街绕向北,绕到皇城后一圈,最后再由前门、金水桥而入,进入西苑参加琼林宴。

当然了,陪同状元游街的还有榜眼和探花,不过,有状元在前,这两位想必就只能当陪衬了。

德源茶楼外已是人头攒动,邱晨在前门大街外就下了车,由两名护卫护持着,一路前行。还好,她出来的早一些,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到达了德源茶楼,上了定好的三楼临街茶座。

进了茶座,一行主仆三人总算是松了口气。邱晨上前将临街的窗户推开,立刻,热闹喧天的声音就扑面而来。往下望,是一片拥挤在一片的人群,看不到头脸,只能看到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往东西两个方向延伸出去。倒是对面街边的人群,正好能看到正脸。让邱晨比较意外的是,人群中竟然不乏女子,甚至还有不少由年轻女子聚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天热的,还是心情激动的,一个个的脸庞都红红的,眼睛亮亮的,状似在垂着头躲避着人群中的目光,却又不时地抬起头飞快地朝着街面上扫一眼……

少女怀春,娇羞无限。

邱晨看的有趣,不禁回想起自己十三四岁十五六岁时的样子。那时候自己在做什么?似乎就天天穿着宽大的校服,每天在家和学校两点一线间做往返运动了。每日自己关注的大概除了英语单词就是语数外、理化公式了……竟回想不起自己少女时代有任何一点点小粉红……

苦笑着暗暗摇摇头,自己这两辈子了,也没办法想象如街边少女那般,含羞带嗔,欲语含羞……咳咳,若是她喜欢谁,大概会直接走过去跟他表白……是吧!?

可惜了得,如今已是三个孩子的妈,也有了丈夫,她已经没机会去设想这些了!

她胡想八想了一大通,就是没想到,就她这懒惰又理性的个性,等着她主动喜欢上某人再主动表白……别说两辈子,就是再给她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也根本没戏!

巳时跨马游街,此时尚早,邱晨要了壶雀舌,几碟茶点,临窗而坐,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街头人们各色的表情。偶尔也会有你踩了我的脚,我碰了你的头的小闹剧出现,她也闲极无聊地跟着一乐。

巳正时分,天泰门处鼓乐大奏,刚刚有些倦怠疲惫的人群仿佛注射了兴奋剂一般,立刻群情振奋起来,仿佛冥冥中有一只手,将众人的脖子拉伸开,朝着同一个方向。

鼓乐声起,三魁出来也还有些时候,邱晨看着楼下热切期盼的众人,不由想起现代的追星族,那种疯狂的热情,就像时刻朝向太阳的向日葵。在这个没有演艺圈没有大众娱乐的时代,三年一次的科考,无疑就是最火的造星机器,不但三魁倍受追捧,就是那些二榜进士三榜同进士,放在各自的家乡,也是莫大的荣耀!

茶楼中也是一阵隐隐的骚动,一楼大堂的茶客纷纷涌出门去,二楼三楼茶室中的人也纷纷起身来到窗前。桌椅挪动之声和带着兴奋的说话声不绝于耳。

邱晨这间茶室,就她跟两名护卫,她本就临窗而坐,秦孝二人始终站在门内护卫,不为所动,自然的也就没发出任何声音来。

紧邻的房间里,同样是安静无比,仿佛空屋。邱晨看了一会儿楼下的众生百态,不由对临屋起了一丝好奇之心。她这间茶室乃数日前就高价定下的,旁边茶室位置并不差,时逢三年一回的盛事,茶楼怎么也不会任茶室空闲着吧!

好奇也不过一念,随即她就收了心思,她的房间里人少安静,人家同样也可以。

鼓乐声在她分心的片刻,仿佛突然近了。

街道上御道两侧本就安置着朱红色杈子,人群情激奋着,就有人越过杈子往街中间挤,却有两队五城兵马司兵丁跑来,手中长枪横握,将涌上御路的人群押回杈子后边,有那行动缓慢者,兵丁们就挥舞着枪杆驱逐着,就偶尔有呼痛声从人群中传出来。

虽然来到京城一年有余,一大半时间邱晨都在家里养胎坐月子了,还真没见过这个时代的‘特警’执勤,不由起了兴致,回头把秦孝二人招呼过来:“你们看,下边这些兵士,属于哪个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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