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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锦弦发问,又连忙上前:“回皇上,虽然溪公主体质较弱,可能会自身滑胎,但是,那样的滑胎,事先必然有症状出来,不会突蓕钼如其来,看现在如此迅猛的样子,应该是药力所致。”
药力所致?!
太医的话,如同平地惊雷,在众人的耳边炸响。
什么意思?
也就是被人下药,是吗?
也就是如锦溪所言,是有人故意陷害是吗?
天!
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连公主的胎都敢害?
锦溪闻听此言,彻底不能淡定了,抓着凌澜的手哭得死去活来,“二爷,你听到了吗?是有人陷害,有人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凌澜轻轻拍着她的手,一边安抚着她,一边沉声命令边上的康叔:“速速给我去查!”
一直未发一言的夜逐寒,哦,不,鹜颜,也出了声:“多派些人手,一定要将此人揪出来!”
“是!”康叔领命而去。
锦弦更是气愤到了极致,眸光一敛,冷笑:“竟还真有如此不怕死的人!”
末了,又吩咐赵贤:“去,将相府所有的人都叫到大厅来,一个也不许少!”
“是!”赵贤亦是领命而去。
厅里的众人低低压抑的唏嘘声一片。
蔚景看着这一切,心里面早已经滋味不明。
很乱,乱做一团。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锦溪竟然也怀孕了。
其实想想也是,她跟凌澜不过三次,确切的说,他释放在她体内的也就两次,她不是也怀上了吗?
而人家是夫妻,大婚也有那么久了,怀上孩子还不是正常。
只是,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巧,巧得让人觉得讽刺。
她们两人竟然一起怀上。
锦溪是他的妻,而她是他的大嫂。
所以,她的孩子不能留,是吗?
所以,他那般决绝地说打掉,是吗?
她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怎样?
那种在同一刻得知自己有了骨肉,却又失去了的心情。
该是痛的吧?
或许没有。
毕竟薄幸如他,骨肉亲情于他而言,或许什么也算不上。
要说骨肉,她腹中的也是他的不是吗?
垂眸,弯了弯唇,微微苦笑,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忽的一闪,她猛地想起一件事来。
凌澜会医不是吗?
刚才他为何不用?
锦溪晕倒未醒,而且看他急切担忧成那样,正常情况下,他不应该是一进来,就立即检查锦溪怎么回事吗?
而他没有,只是将锦溪抱了起来,甚至见锦溪大出血,都依旧只是抱着她等太医前来。
是不想在锦弦面前暴露自己会医吗?
还是一急就忘了自己会医?
又或者……
他就是不想用医术?
为何不想用医术?这可是他的骨肉,人命关天…..
想到这里,蔚景骤然瞳孔一敛,难道……
难道昨夜书房,他跟鹜颜说的,不是她的孩子,而是锦溪的?
他们要打掉的是锦溪的孩子?
这个认知,让她心口一撞。
是吗?
是这样吗?
脑中将方才这个男人和鹜颜的反应以及昨夜两人的对话快速过了一遍,盘踞在脑子里所有乱作一团的点,瞬间串联成线。
就是这样。
所以,看到锦溪晕倒,他都没用医术,所以,看到锦溪出血,他瞥了一眼鹜颜。
锦溪滑胎了,是被人用药所致。
试问,夜逐曦既无三妻,又无四妾,就只有锦溪一个人,谁会去害她的孩子?
更何况,锦溪还是当今圣上最最宠爱的公主,用锦弦的话说,谁会那么不怕死?
只有他们,只有他跟鹜颜。
蔚景说不出来心里的感觉,她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后怕?
庆幸他要打掉的不是她的,不是她跟他的孩子?后怕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的人,设计掉自己的孩子,还演戏演得就像真的一样?
如果他知道,她也有了呢?
如果他知道,她也有了他的孩子,是不是她的下场也跟锦溪一样呢?
她不敢想。
那厢,医女端了药过来,凌澜一勺一勺耐心地喂着锦溪。
在赵贤的带领下,相府里的所有下人也都全部来到了大厅,原本就拥挤的大厅,更是被挤得水泄不通。
“晕倒之前,你都吃了些什么?碰了些什么?”
锦弦凝眉看着锦溪。
锦溪一边张嘴承着凌澜喂过来的药,一边敛了眸光、仔细回想。
“因为反胃得厉害,早餐什么都没有吃,然后,来大厅之前,就喝了点保胎药,后来,就来了大厅,坐了一会儿,腹中实在饿得厉害,见宴席开席还早,就想着先回房,让冬雨去厨房弄点吃的过来,谁知道,刚一起身,就晕倒了……”
锦弦瞳孔一敛:“也就是自早上到现在,你什么都没吃,就喝了保胎药?”
“嗯”锦溪点头。
“保胎药可还有在?”
“有,喝的时候太烫,就只喝了一半,还有半碗应该还在我厢房里的桌上,本想着晾一晾……”
“速去将那半碗保胎药取过来!”锦溪的话还没有说完,锦弦已转眸沉声吩咐赵贤道。
凌澜拿瓷勺的手微微一顿。
鹜颜眸光轻闪。
蔚景静静看着这一切,不知道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纠复,心思缜密如他们,既然做,想必是有万全之策,也不惧查。
赵贤领命而去,很快就端着瓷碗返了回来。
瓷碗里半碗红褐色的汤汁,一漾一漾。
“太医快看看,此保胎药可有问题?”锦弦扬手,示意赵贤将药碗送给太医。
太医颔首,端过瓷碗,送到鼻翼下轻嗅,眉心微微一凝,末了,又用指头蘸了一点药汁,送入口中,回味了良久。
摇头:“回皇上,保胎药就是普通的保胎药,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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