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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饮食结构中蛋白质所占比例的缘故,陇西兵在身高和体力方面,明显要强过以中原农耕士兵占多数的隋军将士一些,这也是薛仁果军之前压着马三宝打的根本原因,但陇西兵也有两个缺点,一是人口少兵源不足,二是组织纪律性比较差,对战的兵力越多,战局越复杂,陇西兵自行混乱的可能就越大。
组织纪律比较差这点在陇西兵占上风时也不容易暴露,尽管是以少击众,还面临攻坚难题,但因为隋军将士始终坚守营地不出,掌握战场主动的薛仁果军仍然是斗志昂扬,一度都差点打进隋军营内,那怕是主帅薛仁果暂时离开了战场,薛仁果军至少在表面上看上去仍然还是井然有序,进退自如。
也就是暂时能够做到这点,随着隋军营地里的狼烟升起,之前已经打开过的隋军大营东门再次开启,丘师利和丘行恭率领的三千隋军步兵突然出击,迂回来冲薛仁果军的步兵主力右翼,以勇猛而在史书上留名的丘行恭手提长刀身先士卒,大声吆喝不断,“杀!杀光这帮陇西狗!”
直到此刻,薛仁果军仍然没有出现任何的慌乱,暂时代替薛仁果指挥全军的忤士政也是极其不屑,仅仅只是命令右翼迎战,并没有做出任何的调整,对自军将士的战斗力充满绝对信心。
如果忤士政迅速哨探一下他背后的山林情况,那他肯定就没有这样的自信了,看到狼烟升起,早就等得不耐烦的报****将士立即出动,在报国军刚组建时的旗手于乐率领下,牵着战马离开事前埋伏的山林,来到林区边缘上马列队,于乐一声令下,二百一十一名报****将士整齐冲锋,白袍飘展,眨眼间就冲出了山林,神兵天降一般的突然出现在了敌阵后方,带着狞笑直接冲向毫无防备的薛仁果军背后。
当看到突然出现的报国军铁骑时,薛仁果军终于开始慌了,纷纷大叫报警的同时,忤士政也是大吃一惊,顿时明白中计,赶紧大吼下令道:“后军掉头,列横队迎战,给我坚决顶住!快,派快马向太子告急,请他马上回来!”
与此同时,丘家兄弟率领的隋军步兵也顶着羽箭标枪撞上了薛军右翼,身先士卒的丘行恭长刀挥舞,大声吼叫着连斩两敌,在薛军战阵上打开了一个小缺口,尾随其后的隋军步兵乘机冲上,在局部与薛军展开混战,更多的隋军将士则是列队冲上,以盾牌撞击敌人,刀砍斧劈短矛捅,薛军将士也是拼命还击,两军相接处杀声震天,刀枪碰撞不绝。
李靖最大的奇袭指望还是报****,以擅长打恶战闻名的报****将士也没有让李靖失望,薛军士兵还在匆忙排列密集横队而出现些许混乱的时候,来势极快的报国军铁骑已经象一把钢刀一样,笔直插进了薛军横队的正中部位,披甲战马喷着火一般灼热的鼻息,带着惯性直接撞到薛军士兵身上,不需报****将士刀砍枪捅,仅仅是巨大的冲击力,就已经把薛军士兵撞得人仰马翻,个别士兵还被撞得直接飞了起来。
钉着蹄铁的马蹄践踏着薛军士兵的身体继续前进,早就习惯了这一情况的报****将士马刀起伏,枪扎矛捅,把一个接一个拦在面的敌兵砍翻捅倒,脚步不停的笔直前进,而这一刻,薛仁果军纪律较差的弱点也立即暴露,在本应该坚决密集队形抵消报****将士冲击力的关键时刻,薛军士兵出于对重骑冲击的恐惧和害怕,还有对违犯军纪的满不在乎,竟然纷纷松动散乱,就连基层将领都没有努力约束士兵列队,导致报国军的冲锋势头不减,刀插豆腐一般直接捅进了薛军后队,还直接捅了一个对穿。
薛仁果军终于开始乱了,尤其是看到报国军笔直杀向他们的指挥旗阵所在时,薛仁果军的将领士兵更是一片慌乱,好在忤士政反应迅速,马上又大声下令中军列队迎战,猛将浑干也来到阵前指挥,大声呵斥约束士卒列队,这才没让中军队伍出现溃逃情况,并迅速排列起了新的密集横队。
很可惜,报****还有一个金手指,眼看要和薛仁果的中军撞上时,报****队伍中突然飞出十几个火药瓶,抢先落入敌人密集横队中炸开,猛烈的爆炸不仅让薛军横队一片混乱,也让许多第一次遭遇火药武器的薛军士兵魂飞魄散,在从未面对的未知恐惧面前胆气全丧,下意识的撒腿就跑,就连薛军猛将浑干都被当场吓傻,惊叫道:“这是什么玩意?”
利用火药武器混乱敌人的密集队形后,报国军再次轻而易举的扎进了薛仁果的中军内部,冲击间还顺手砍伤了浑干,前锋也直接面对了薛军指挥台,并且再次投出火药瓶扰乱敌人。同样被火药武器吓住的忤士政大惊,下意识的拍马就走,他身边的亲兵也赶紧跟上,原本还十分整齐的旗阵顿时东倒西歪,再也无法通过旗号、战鼓和号角指挥全军。
李靖等的就是这一刻,令旗一挥后,隋军大营正门大开,早就等得不耐烦的牛进达立即率军出击,向营外敌人发起反击,而正在攻营的薛军士兵也早被后方的巨响变故分散了注意力,挫折了士气,再被牛进达一冲,理所当然的大败而逃,牛进达军脚步不停,撵着敌人败兵的屁股紧追不舍,全力冲击薛军正面。
丘家兄弟也在此刻得手,受益于报国军捣毁敌军旗阵,丘家兄弟麾下的隋军新降军士气高涨,薛军方面却是士气大滑,此长彼消之下,原本还支撑得住的薛军迅速崩盘,众多士兵撒腿逃命,带动和影响了正在第一线与隋军作战的薛军士兵,隋军乘机猛冲猛打,接连在薛军拦截阵地上冲出多个缺口,最后也不知道是那个薛军士兵高喊了一声快跑啊,薛军右翼霎时崩溃,将领士兵逃得到处都是。
薛仁果军的左翼直接是自行崩溃,看到战况不利,这些在之前攻坚战中就已经疲惫带伤薛军士兵连稍微抵挡一下的心思都没有,直接就撒腿冲向了温汤河浮桥,争先恐后的过河逃命,争抢浮桥间你推我搡,落水无数,而大冬天的掉进河水里,等待这些落水薛军士兵的,也就只剩下了被溺死或者被冻死的下场。
战局差不多是在片刻之间就被彻底逆转,牛进达从正面,丘家兄弟从右翼,两头并进直驱,报****则在薛军阵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地,之间还占据上风的薛仁果军却是一片大乱,将领士兵全都是争先逃命,冲向白雪皑皑的温汤河来路。忤士政和浑干等薛军将领原本还想努力坚持到薛仁果回援,可是再怎么大声喊叫下令,都制止不住军队接连溃散,最后干脆连身边的士兵都迅速减少。
看情况不妙,忤士政和浑干等将领也只好加入了逃命的队伍,带着身边还能指挥的军队争先西逃,隋军各部则穷追猛打,逼迫薛军败兵只能是冒险淌水过河,被淹死冻死众多,好些薛军将领还因为身上盔甲过于沉重的缘故,落水后就再没有机会再爬起,在只是齐胸深的水中被活活闷死。隋军将士则在后面猛砍猛杀,促使薛军更加慌乱东逃,斩获无数,也坑得薛军士兵被淹死冻死无数。
与此同时,被隋军骑兵调虎离山的薛仁果也隐隐察觉情况不对,主动下令停止追击,掉头赶回温汤河战场,不再理会隋军骑兵叫骂挑衅,得到过李靖事先指点的刘十善虽然没有发起攻击,却率领着隋军骑兵遥遥跟随其后,始终保持在薛仁果的视野之范围之内,对薛军骑兵施加心理压力,让他们不敢心无旁骛的直接返回河口战场。
撤退路上,薛仁果终于收到忤士政派快马送来的告急消息,大惊之下,薛仁果下令全军全速回援,刘十善也命令隋军骑兵加速咬住,保持与薛军骑兵的距离等待战机出现。结果也一切都在李靖的掌握之中,当薛仁果带着骑兵重新杀回营地战场,他的步兵主力已然崩盘大败,死尸几乎让温汤河断流,同时还有一支隋军步兵当道拦住了薛仁果骑兵的西进回援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