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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衙前,韩钟带着整理好的一摞奏表申状,送去了楼上,让值夜的游师雄晚上多了点事可以做。
“子钧……你真会办事!”
已经忙碌了一天的游师雄,痛快地丢下了笔。干脆不去看桌上堆成七八摞,永远也批复不完的公事了。
韩钟当初在守选授职之前,韩冈曾安排他在游师雄幕中学习过半年多,熟悉了铁路事务,方才能够在上任后很快便上手,应付起从敌人到自己人的所有需求。
虽然年龄有差,但韩钟与游师雄其实有几分忘年交的意思,早已熟不拘礼,闻言笑道:“这些都是今天须批复的,那些能拖几天的还在楼下没拿上来。”
游师雄闻言扬眉,“之前那个被你送去宁夏的堂后官,是不是就这么说的?”
韩钟打了个哈哈:“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侄儿也就却之不恭了。”
“说不定他只是想奉承你。”
韩钟冷笑:“自来不打勤的不打懒的,只打不长眼的。没一点眼色,蠢货要来何用?”
游师雄哈哈笑了两声,心道果然还是衙内脾气。
韩钟初至都堂,一下子就接手枢密院详检的差事,一时忙碌少不了。他手底下的一个堂后官,就自作主张,把送到他那里的上下文函分门别类,急务放前,不急的延后。堂后官这么做是奉承还是下马威还是两说——游师雄觉得是前者,滑吏一贯是设计逼得上官主动放手——但韩钟认定他别有用心,到张璪那边打个招呼,寻了个差错,直接就送去宁夏戍边去了。
要说有错,那个堂后官的确有错。不管初心如何,本质上还是代上官做主,逾矩了。不过他遇到的不是韩钟,而是东府五房的几位好出身少经历的检正官,说不定就引为心腹了。可惜他撞上了韩钟。
韩钟年虽少,却是在战阵上办了一年多的差,生死事上更见得人心万端,在前线做一日,比京中做一月还要能历练人。公事中经验丰富,又是世家子翻脸就下死手的性子,撞到这样的人手中,只自身去宁夏,没牵连到家人,已经是万幸。
只是在游师雄看来,比起其父韩冈,韩钟性子上还是缺了点宽厚,少了些对下情的体谅和宽容。至少没必要送去宁夏,开革了就可以了。
“现在好了,详检房内人都给你整治得服服贴贴,办事顺手多了?”
“还算是老实。”
“所以……”游师雄点点桌上一堆堆如山高的文件,从鼻子里出声:“嗯?!”
游师雄是玩笑,怎么按缓急安排文函递送是他们这些枢密使吩咐过的,不是韩钟自作主张,韩钟也只是笑,“六丈要是嫌小侄不堪使唤,也把小侄发配出去就好了,雄州定州不嫌远,大同神武不嫌差。”
“美得你的,”游师雄笑骂,“这时候,哪里还有那么好的差事给你?”
韩钟眉眼一动,指了指东面,压低声线问,“真的要打了?”
游师雄笑容变得浅淡了点,“还在议。”
韩钟察言观色,又说了两句闲话,就告退离开。
离开时脚步有点急切,哒哒哒的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