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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格尔对面的沧桑男子拿下帽子,露出了和其形象甚为相配的脸——不修边幅、满脸胡渣,看起来三十多岁,显得有些疲惫。
格尔感觉似乎大堂的其他客人都认识这个男子,而且还有些畏惧他,以他所坐的地方为中心,附近的谈论声几乎都停了下来,远点的地方声音也明显变小了,说话的人都特意的压低了声音。
“尼斯勒,今天你晚了啊,要点什么?”
声音从后方响起,格尔转头看去,竟然是那个中年的旅店老板。
“就老样子,加布里。”沧桑男子尼斯勒的声音有些沙哑,有着一种磁性。
“知道了,等着。”有些发胖的老板上前拍了下尼斯勒的肩膀,然后视线转到对面的格尔的脸上,顿了一顿,转身返回吧台。
在等待食物的时候,尼斯勒只是头部微微前倾,闭目养神,看起来并没有和一桌之隔的格尔进行交谈的欲望。
格尔也并不在意,只是喝着自己的酒,静静的思考着。他感觉这个人和老板都有些奇怪,而那些客人应该知道些什么。
不过这个也不急,看那么多人都知道,想来打听出原因也并非什么难事,所以他也就在一边安静的待着,享受着饭后的时光。
不多时,食物送了过来,不过不是老板加布里送来,而是一个女侍。那个女侍草草的将食物放下后,立刻快步走远,多一句话都不敢说,仿佛这个尼斯勒的身上带着什么不详的东西一样。
这种情况让格尔更感兴趣了。
食物很简单,一杯清水、一块白面包、奶酪再加上一条熏鱼。
尼斯勒的吃相很安静,也很细致,称得上细嚼慢咽。和他的形象呈现很强烈的反差。格尔注意到他的手,显得非常粗壮有力,指间有着厚厚的老茧,这种痕迹格尔很熟悉。是常年使用冷兵器而产生的。
格尔看了一会也就没有兴趣了,重新将注意力投向了其他又开始热闹起来的地方。
突然,远处几个正对着通向二楼楼梯的桌子上,一些喝酒的男人们吹起了口哨。
格尔对着他们吹口哨的方向看去,一个白袍的年轻女子正沿着二楼楼梯走下来。女子带着面纱,身材窈窕,有些显小的白袍完全遮不住她傲人的身材曲线,饱满的胸脯,浑圆的臀部,比起那些穿着暴露的女侍们。白袍女子不用露脸就完全压倒了对方。
是卡梅丽塔。
格尔站起身,向着她招了招手。
卡梅丽塔目光在大堂中巡视了下,看到了格尔招手的样子,便直接走了过来,对附近的声音完全不理不睬。
卡梅丽塔在格尔让开的位置上坐下。
“贝利夫在上面进行祷告。不下来了。”
“嗯,我知道了。”格尔微微颔首。
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一直低头处理着食物的尼斯勒突然抬了一下头,那原本显得很是懒散的双目展现了一种非常锐利的眼神,就像匕首一样向着面前的两人直射而来,竟然使得格尔的面部皮肤有点微微的刺痛感。
“尼斯勒先生,有什么指教?”格尔笑了笑。大方的向着伸出手。
尼斯勒的目光集中到格尔的脸上,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片刻后,也伸出手,和格尔握了一握,并且缓缓的说道:“你的女伴很漂亮。这一周你们最好留在这个旅店里,不要外出,这里是最安全的。”
格尔的嘴角撇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离开这里的话会有危险?”
尼斯勒沉默,然后微微点了下头:“我看的出来,你和你的女伴都有不错的身手。但是你们可能遇见的是和你们世界没有接触过的危险,所以安全起见,这一周最好不要外出。”
“那么过了这一周就不会有危险了?”
“是的。”思考了片刻后,尼斯勒点头。
“这位先生,并非是我们怀疑你的好意,但是作为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你一上来就告诉我们会有危险,而且是我们无法应付的,虽然我们相信你是出于善意,但你是否也应该提供一些理由或者证据,使我们相信你的话?”卡梅丽塔突然开口,用其清冷的声音说道。
“是我失礼了。”尼斯勒重新带上帽子,用宽大的帽檐遮住鼻子上的部分,淡淡的说道:“但理由不能告诉你们,抱歉。”
接着尼斯勒就站了起来,拿起行囊离开了座位,向着老板加布里走去。两人简单的交谈了些什么后,就进入了吧台后方的房间,不见了踪影。
“很奇怪的人。”卡梅丽塔评价:“不过,实力很强。”
“挺有意思,不是吗?”格尔笑着说。
卡梅丽塔微微颔首,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