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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令蒋斌的呼吸一窒。
见他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宠天戈反而率先笑了,还做了个手势,示意蒋斌不用再说。
“你是我的朋友,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把心里话和盘托出。她她有很多事埋在心里,也有很多事暂时想不起,能和她有现在这种状态,我已经很知足,很满意了,不希望打破这种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我是个自私的男人,不希望我的女人对任何男人有亏欠,更不希望任何除我之外的男人对她再有什么想法。这么说,可能有些得罪人,我只说一次。”
宠天戈倒是真的开诚布公,好听的话,难听的话,他索性一口气都说出来了。
“你大可放心,现在的我等着宝宝醒来,已经足够了。”
虽然宠天戈的话听起来不免刺耳,但作为一路见证了他和荣甜有多么不容易才修成正果的蒋斌,还是十分理解地没有翻脸,同时也极为巧妙地向他展示了自己对关宝宝的心。
其实,他也想过,假如关宝宝没有出事,自己会不会在最后关头打退堂鼓。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他也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始乱终弃的代表。可每个人或许都会有那么一刹那的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出身,不甘心自己的工作,不甘心自己的婚姻,这些不甘心最后统统地化作了逃避,以及不负责任。
但现在,蒋斌很清楚,作为一个男人,他必须承担起全部的责任,不管关宝宝醒不醒得过来,自己都会等着她,照顾她。
“说回正事,我的看法是,暂时不上报。你觉得怎么样”
宠天戈盘算了一下,如果军方高层之中真的有红蜂的同伙,那么蒋斌这边一上报,无异于自投罗网,让对方在一瞬间就锁定目标。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好推测了,在行动过程中,他们必然会次次落于人后,次次无功而返。而且,一旦出现什么小失误,蒋斌甚至很有可能直接被就地免职,彻底和这个案子说拜拜。
这些事情,蒋斌自己也料到了,所以,他也同样在犹豫。
“放心,我这就去联系栾驰,让他立即返回中海,给我们支援。”
反正,就算没有这件事,他也得回国参加婚礼,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一段时间回来,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宠天戈摸着下巴,暗暗地想着。
“算你狠。原来你已经想到把他诓回来了”
蒋斌无声地笑了笑,幸好,当年得罪宠天戈的人是栾驰,而不是自己。要不然,现在时不时地就要倒霉一次的人恐怕就不是栾驰,而是自己了。
宠天戈说到做到,和蒋斌分开以后,马上给栾驰打了电话。
听了经过,他忍不住在遥远的大洋彼岸对着手机一阵狂吼:“我老婆大肚子就快生了你让我回去给你们揩屁股滚你孙子”
宠天戈只好把手机向远处挪了挪,以免被那声音刺破耳膜。
他也不急恼,默默地等着。
果然,足足骂了三分钟,栾驰终于平静了下来:“把相关材料给我发过来。别告诉我,你们查了十几个小时,连个响屁都没有查出来”
宠天戈掏了掏耳朵,取笑道:“你是不是肉吃多了,脾气太躁了,一点儿都没有当年美少年的影子了。还有,响屁倒是的确没有,闷屁倒是挺多,你先等着,我这就给你发过去,你看完了再说。”
说完,他直接挂断电话,然后把手上的资料一股脑儿地都发到了栾驰的手上。
十分钟以后,栾驰把电话打回来。
“你们查德尔科切夫,本来方向是对的,但是关于他的消息,实在太少了。我建议不要再在这一点上继续浪费时间,放弃。”
连国际刑警都挖不出什么猛料的人,他们这几个人的力量有限,更是不可能在短期内有什么收获了,不必再在一条路上走到黑。
“怎么,连你都说放弃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你现在居然也会说丧气话。”
宠天戈故意激着栾驰,哪知道,后者不仅没有生气,还正道:“这不是丧不丧气的问题,现在对方的手上有人质,而且这个人质不是一个普通女人,是掌握着很多重要信息的科研人员。你想过没有,假如这个叫汪紫婷的女人被说服,她很有可能成为一个出的犯罪人员。”
这一点,宠天戈倒是没有想过。
不过,经过栾驰一提醒,他却不得不去想了,汪紫婷会不会因为爱着红蜂,所以将机密报告交给他,甚至亲自帮忙,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对朋友这么没有信心,可别忘了,这世上偏偏就有一种现象,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所谓“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简单描述一下,就是当犯罪者对人质展现出一些关爱的时候,人质可能会对犯罪者产生情感上的认同,对他的过往遭遇表示同情,对他的犯罪行为表示理解,甚至爱上犯罪者,愿意配合着他一起犯罪,甚至会反过来对付警方,以保护犯罪者的人身安全。
这样的案件虽然不算多,但却是真实存在的,尤其适用于男性犯罪者和女性人质之间。在国外,甚至还有女人质一定要嫁给男性犯罪者,等着他刑满释放,怎么都不肯改变主意。
“对,其实我刚才说的就是这种情况而且,她具有专业知识,甚至还在边境工作过好几年,熟悉缉毒警察的工作特点,万一她背叛了良知,后果是不堪设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