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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入秋后的天空望去显得高远,散云与朝阳,清雾与长天,已经听不到如合奏般的蝉鸣,余下的只有落叶铺就的地摊,被踩到时发出的清脆响声。
自家床上,已经醒过来的由纪靠着墙,一只手捂住眼睛,定定地坐着。
“那个,是什么……”
她这么问,声音彷徨不安。
松桥由纪做了一个梦。
那个梦长得可怕,像是过去了一整天。而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不过是一个晚上。
在梦中,她依旧叫由纪。
她清楚地记得,当自己向四周环视时,一个年轻的女人轻轻地把她抱在怀里,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的女儿……名字就叫竹宫由纪吧。”
那个女人是“竹宫由纪”的母亲。
抱着由纪的她显得很疲惫,但是,眼睛很亮。
由纪觉得这个梦不太正常。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总觉得这个梦真实到过分,以往本应模糊不清或是只不过是回忆片段的梦境,居然每一个细节都如此详实。
“松桥由纪……竹宫由纪……”
她反复念动着这两个名字,像是要把她们同时刻在脑海的最深处一般。
“大概是我多心了吧……总之现在可不是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
她从床上下来,然后,走向洗漱间。
暑假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自从开学以来,高一的第二学期也在不知不觉中走过大半。
而这学期以来,又有几名犹豫已久的少年或少女向由纪当面告白,不过结果也可想而知,由纪很委婉地拒绝了。
她总觉得,自己那已经快长到脚跟了的头发绝对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当她向母亲表达出“我要剪头发”的意愿后,却被非常坚决地禁止了。
“小由纪是要把头发剪掉吗?就那么想要让我早点抑郁而死吗?”
母亲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趴在桌子上这么说,让由纪只好不情不愿地把头发留了下来。所以每天打理起来真的是越来越麻烦。
勇太和六花从这学期开始就没怎么说过话,甚至六花像是主动在躲着勇太一样,原本由纪对此还有些担心,但是感觉到两个人并不是在闹矛盾以后便也只好顺其自然了。
一直跟在六花身边的凸守到了这个时候自然还是像平时一样跟在六花身边的,明明处于初中的生长期,但是几个月以来身高毫无变化,原来是个矮个子,现在依旧是个矮个子。
而森夏则几天前从拉拉队部退出,当时很是沮丧了几天——但是,一听说有文化祭以后,却像是重燃斗志般天天策划着什么。
直到昨天,她终于胸有成竹地抓着由纪说道:“既然如此,我就把这个社团振兴起来!”
虽然对于这种计划的可行性充满怀疑,但是由纪无法多作评价,只能是既不同意也不反对。
至于茴香学姐,她则依旧每天按部就班地睡着午觉,放学和午休都在活动室里,最后导致一色完全舍弃了他原本在“轻音部”的社员身份,天天往这个奇奇怪怪的社团跑。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为了茴香学姐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惜茴香至今都不知道一色诚的心意,怕是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给出什么回应,至少这份恋情到现在为止都是苦闷的单相思。
总得来说,银杏学园,远东魔法午睡结社之夏,这数个月以来,虽说有些小小的改变,但一如既往地和平着。
……
……
“诶?文化祭?”
课间,由纪坐在座位上,疑惑地看着激动的闲穗。
“没错,这可是采集八卦信息的绝佳时机!你不兴奋吗?肯定很兴奋吧!”
闲穗用手比划了一个“很大”的形状,然后凑到由纪面前说道。
“……其实也没这么觉得,不过只对于你来说是好事吧?”
由纪百般不解地盯着闲穗,然后只能就自己的推测说道。
“错!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