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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笑眼睁睁看着他上了车,飞驰而去。
她知道今天自己不问出来,一定会后悔莫及。她突然张大声音吼:“席总,你真的要和杨云光结婚吗?”
这句话,她问的不但艰难,而又干涩。声音从嗓子里吼出来,像破风箱似的,沙沙的哑。
席向东从后视镜里看到她似乎说了什么,他的手放到刹车上,但终究没有停下。直到停车场上那个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模糊不见。
他没有回答。
或者说他听见了,却不屑回答。
裴笑不知道席向东到底怎么想的,只是呆呆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忽然感到一阵昏眩。
脑中一片空白,但意识是清醒的,她很冷静的离开了停车场,找到地铁站,乘最常坐的那一班回到了家。只是一走到寂静无人的楼道里时,眼泪还是掉了出来。
自己到底在希冀什么呢?不论她怎么坚持,怎么努力,怎么拼命,怎么宣泄着自己对他的爱,最后的结果也不过如此。
席向东驱车赶回席园,席长志已在书房等他。
这间书房他有好多年不曾走进来,屋子向阴,窗外正对着一株西府海棠,这个季节早已凋谢了,有种萎顿的凄迷。正对书桌的墙上,挂着父亲初入伍时摸过的那把三八大杠,枪口擦得澄亮,另一头,悬着父亲的马鞭,藏羚角的手柄,十厘米软梢,玻璃钢外头包裹着尼龙丝,结实有力,是当年他在藏边戍防时当地人民赠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