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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清晰地映入林夕眼眸的…!
竟然是一颗完全暴露在空气之外的心脏。
它被无数漆黑的管道连接着,可依然在汹涌无匹地跳动着,丝毫没有衰老停歇片刻的迹象,反而像一头初露峥嵘的小狮子,低吼咆哮着。
而极为可惜的是…
一道道密密麻麻的结界,或大或小,密麻如万千荆棘般的无数条漆黑与血红交织的符印在其上肆意铺开,整颗心脏,就如同被关入了一个小笼子里。
他随即释然一笑:“那,我心脏上的结界【屠戮大怒神】就会一同运转起来,你要知道,无上级别的结界那等威力若是百分百地一次性完全爆发…”
他目光倏地一冷,哀叹道:“只怕到时候,整片大梦乡的净土都会被炸得支离破碎。”
他沉吟了片刻,望着两人发白的脸色,轻笑道:“放心吧,现在这些还不是你们该顾虑的。”
“如今,妖刀流犹如百花齐放,万兽争鸣,孰强孰弱,可不是看流派的优劣,而是看个人感悟。我见过练着最耀眼的妖刀流,却是最弱小的人,也见过最朴拙的刀芒,却是最强大的人砍出。”
“所以说,强者一途,没有所谓的捷径,只有一步一步脚踏实地才能踏上顶峰,主宰一切。”
他说着便摊开双臂,环视着整座光明圣洁的殿堂,敬仰地道:“这里是魂王棺收纳战魂的场所,之前说你白白捡了一个天大便宜可不假,人造人星域养精蓄锐的一万年里,私下满世界搜刮而来的残破灵魂,可通通都在这里头了。”
望着林夕疑惑的目光,他继续解释道:“可别小看了这些残破灵魂,里头可都是以前在各个领域中叱咤风云的尖端,可不乏妖刀流派的开山鼻祖、可画出无上级别结界的大界师等等,在历史洪流中,一笔一画所积攒下来的巨大“财富”,若是你好好利用的话,那个“流派”未必就是梦幻泡影了。”
林夕闻言,不由错愕一愣。
那个“流派”?
“嗯,你接下来要学习的一个刀法流派,被称为,【蒲公英流】!”将义一脸笃定且认真,“不过,你最好有一个心理准备,因为这个流派十分诡异,理论上来说…”
将义吊了吊他胃口,继续道:“蒲公英流的本意就是要你去不断学习模仿别人的刀法,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创造出更强劲的刀招奥义,这个过程被成为,改。”
“你若是参悟了其更深的境界,两种刀招你便能融合成一种全新的刀招,这个过程便被称之为,融。”
“而此流派最严厉的要求就是你必须要将每一种流派学习透彻,可它的局限性非常之大,若是有人妄图修行,必然要同时学习多种刀法,还要练得极为高深…
“就像蒲公英播种,无数种子飞散各地,成长为另外一株株茂密的蒲公英,但随意一种妖刀流派修炼到巅峰恐怕都得穷极一生,更何况还是多种,在旁人眼里,未免也太天真了。”
将义叹了口气,道:“所以,蒲公英流也在众多流言下,成为了一个天大的笑柄,号称【梦中的妖刀流盛宴】。”
林夕虽然见识少,但可不笨,立马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总而言之,就是贪多嚼不烂嘛。
听到了这个仅在理论上可行的“梦中刀法”,他也觉得又是好笑又是惊奇。
一个奇怪大胆的想法突然跃出…
但,要是真的可以办到呢?
林夕被自己的荒唐想法给吓了一跳。
将义静静地凝视了林夕一会儿,微微眯眼,道:“蒲公英流若是大成,只怕除了那些活了几万年的怪物外,你恐怕就是至强、最恐怖的存在了…”
“怎么样?想学吗?”将义的眼眸不断燃动着。
林夕紧紧皱起了眉头,犹豫不决。
蒲公英流。
融合刀招,取精华去糟粕,改造出更强的刀招…
他现在已经十八岁了,可却完全没有接触过妖刀流,对于这事儿,他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而没想到自己却一开始就接触这种“异想天开”妖怪级别的流派。
他不知到底要为此付出多少时间与心血泪水?
但倘若是大成了,那不也是颠覆宇宙的格局,夺回地球的希望曙光吗?
这一刻,他不需要多考虑,他只想变强,迫切地想要变强!
加油啊,林夕!
他默默在心中为自己打气,顿时抬头坚定道:“将义前辈,麻烦你了!”
“你不需要太过担心,魂王棺或许便是整片星空之中,唯一一个能让蒲公英流转变为现实的场所了。”将义拍了拍林夕的肩膀,鼓励道。
“其实所谓妖刀士,直白点的说,无非是三种最原始的东西融合为一:刀法的掌握,妖刀的品质好坏,心脏的力量境界,一个强大的妖刀士,其上缺一不可。”
“而三者中,显而易见,作为修炼基石的那便是心脏的境界,心脏初期名为心力境,此等境界的妖刀士就算拿着魁宝阶的妖刀,也难以击败比其高几个境界的人,而对流派刀法的掌握,也是与其密不可分。”
他说完,领着林夕,走到了一块墓碑前。
墓碑半人高度,表面黝黑无比,上面也只寥草地刻着几个大字。
【大雨魔流】——天下大争时代。
碑前,一个绿色光团好似被惊动,从久远的熟睡中唤醒,剧烈一抖,如临大敌,将义一笑,一具壮硕的影子陡然出现在他身后,他隔空一捏,将绿色光团丢入了影子体内。
林夕一愣。
影子微微一颤,开始大幅度地不断贲起一块一块匀称美感的肌肉块,一阵复活后的呜咽缭绕耳畔,一层如苔藓的物质从脚底板,涂满了他整个不断膨胀的高大身躯…
半响之后。
苔藓凋零,露出了白皙如纸的皮肤,他随意耍弄了一下及腰的黑发,利落地扎起了一个长长的马尾。
倏地,他睁开了那一双泛着冷光的眸子。
跨别了至少百年的岁月,他残存的记忆碎片与死亡都无法磨灭的斩意汹涌淌出。
一把巨长的墨绿色妖刀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手心,他张开了惨白的嘴唇,吐出一口地狱的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