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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终,舒承就那样一言不发地看着慕云帆不卑不亢地说完那番话,然后又看着她轻轻笑着离开伴月亭,朝着不远处正朝这走来的男人身边走去——刚刚他刚转过拐角的时候她便发现他了,他完完全全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仿佛她就是一直洪水猛兽,时时刻刻都会将那个一脸讨厌笑容的女人给吞噬了一般,火急火燎地这个方向飞奔而来,却在桥的另一边生生停住了脚步。
距离太远,她看不清楚他眼眸里蕴藏的神色,却在那个女人迎着他走过去的时候,看清楚了他发自内心绽开的微笑——他就那般笑着,然后朝她慢慢走去。
近了,近了。哦,她终于能看清楚他的眼睛了,他眼里深深的映着那个女人的身影,笑着的,神采飞扬的,跳跃着的……满满满满的全是她。而她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般,依旧恣意妄为地笑着,然后她似乎说了什么好笑的话,随即笑着走开了。而他也似乎朝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却又仿佛只是装装样子,接着笑容满面地追了上去。
眼睛里似乎有些涩涩的痛。
像是有一万根针在狠狠地扎着她的眼眶,让她忍不住的想嘶嚎出声。
只是,她忽然就轻轻地笑了起来,毫无预兆地就那样笑了起来,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关于别人的故事,而她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看客。
她指着不远处渐行渐远的那两个人,点评戏剧一般微微笑着对身后的庆儿说道:“庆儿,你看到了吗?他明明知道本宫在这里,可是却连来这儿坐一坐的想法都没有,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唯一让他如此匆忙地赶来这里的原因,恐怕只是担心本宫会加害于慕容轻扬那个贱人罢了。”
庆儿盯着慕云帆的背影看了许久,心里酸了一酸,有些难过的看向舒承:“公主,您别伤心。兴许太子他只是一时……”
“你错了,”舒承站起身来,走到栏杆旁边看着满湖碧绿的湖水,轻轻笑道:“庆儿,本宫并不伤心。慕容轻扬虽然人看着讨厌,但她说的话却也并不无道理。本宫既然不爱那风流成性的安国太子,又哪里来的伤心呢?”
她抬眸静静看着波澜不惊的湖水,嘴角绽出的微笑却如同一只有毒的罂粟花,悄无声息地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若一定要说,本宫也只是感到有些难堪罢了……不过这也不打紧。今日他们二人加诸在本宫身上的羞辱,终有一日本宫定当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谁……也别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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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慕云帆来到安国皇宫才不过几日,跟舒承公主短短交手了两个回合之后,老狐狸安王便马不停蹄地病倒了。
一开始慕云帆以为他是在装病,不过是想借此避开舒承公主那一个劲的叫嚣而已,装病将此事留给他们小辈处理。没想到她才刚从伴月亭回来没多久,桌上的棋盘才刚刚开局,乐公公便一脸急色的匆匆赶来了宏正宫。
“殿下,王上龙体违和,交代下来让您代理国事,这里是御用王印,与皇宫禁军的调动令牌,望殿下妥善收好。”
夜澈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一脸不耐地冲乐公公摆了摆手,继续下自己的棋,随口说道:“搁那儿就行……哎哎,我说小帆帆你到底下不下嘛,你这一个子儿都快想半天了,做事要专心,难道你夫子没有教过你吗?”
慕云帆没好气地瞪了不顾老爹死活的家伙一眼,又从桌子底下悄悄踢了他一脚,这才好不容易让他闭上了他那张臭嘴。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冲正一脸讪讪,不知道手中的东西往哪放才好的乐公公微微一笑,关切地问道:“敢问公公,不知王上的病情严不严重?御医们怎么说?”
还没等乐公公回答,夜澈倒是翻了翻白眼,声音不大不小地咕哝道:“还不是老毛病,臭老头儿就是想变着法子整掇我,片刻不让我得闲。”
慕云帆朝着他又是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