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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自己的话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贺衷寒诧异地看了看沉默不语的两个人,你这家伙属狗的啊?怎么见谁咬谁?姓曹的手里可还有不少车呢,最主要的是他有汽油,要翻脸那也先得把东西搞到手啊?他可不是钱德旺,“怎么了两位?要打咱们出去打,这里瓶瓶罐罐的……”。
曹汝谦笑笑抬手止住了贺衷寒的话,“子靖,你说的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我能理解,可这如何远交如何近攻?又该如何合纵联横?”。
宋阳起身给贺衷寒倒了杯水,平叛计划早就制定好了,打起来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不打才是怪事,“那就先来说说这远交近攻,这里的‘远近’是指地理上的也是指利益上的,英国人的根本目的是保住现有的在华利益,他们目前还没有能力扩大侵略,这就有了可以‘交’的基础”,看着贺衷寒瞪起的眼睛宋阳笑了笑,“我也想今天就能统一中国,明天就把列强赶出国门,可我们也得有这个能力啊?”,香港都要等到97年才收回来,现在光瞪眼发狠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去把租界先收回来!“与欧美列强所谓的结交无易于与虎谋皮,可我们现在不能竖敌太多,那样处境将会更加艰难更加危险。说到如何交,我认为不战既是交,五卅反帝运动把主要矛头指向日本在总体战略上这是对的,但我们还可以做得更坚决一些,把反帝运动变成彻底的反日运动。撇开欧美列强并不是怯懦也不是放弃。而是搁置。暂时放下次要矛盾集中精力解决主要矛盾。这是策略是斗争的需要。打仗要集中火力突破一点,对付列强也是一样的道理”。
见两人都点头不语,宋阳笑笑端起茶杯,“说到远交近攻,我想我们可以学学苏联政府,在北京那边没讨到便宜,便把注意力放到了广州,这才是远交近攻的最高境界。驱我们这条狼去逐北京那条虎”。
“宋子靖!”,贺衷寒腾地站了起来,臭小子你想干吗?不想在黄埔呆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广州?”,曹汝谦心下一阵苦笑,狼?何不直接说是人家一条狗算了。抬头看了贺衷寒一眼,“君山,咱们关起门来说话,这里没有外人”,做给谁看呢,他宋子靖就这么说了。我又能拿他怎么着?说出去被开除的只会是我。
为什么来广州?当然是因为蒋校长迟早会把苏联人给踢了,不管他是出于私心还是公义。不受苏联人控制不出卖国家利益这一点都是值得肯定的,不过这个时候自然不能说了,摇头叹了口气,“你认为谁能统一咱们中国?谁又合适领导咱们中国?”。
“那再说说如何攻”,曹汝谦点点头,宋子靖的想法不只是代表他一个人,也能影响到很大一批人,他的思想虽然有些偏颇,但他并不是我们的敌人,至少目前不是。他的身后很可能就是张马军事集团,这是一股谁也不能小觑的力量,在查出他这个身份的时候就不应该那么莽撞行事,在田的想法是对的,可用的手段错了,谁又会想到他居然还是孙夫人的弟弟。真正了解他可以影响到他的是剑魂,却因为一系列的误会……
“攻,不交既是攻”,不是宋阳想故作高深,以目前中国目前的国力,对付日本也的确没有什么有效的手段,国家破败成这样,自己人还要打来打去的,祸国殃民这四个字用在这些军阀身上真的不算过分,包括咱们这些革*命军,“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但这一条并不适合于中日之间的关系,因为历史和地缘的原因,因为这些岛国寡民对于大陆的向往和野心,日本将在很长一个时期内会是我们的最大的对手和敌人,也可以说是我们中华民族永远的敌人”,见两人并没有反驳自己的话,宋阳心里略有些安慰,“‘交’在这里可以视作结交,也可以理解为交易、贸易。克劳塞维茨在《战争论》中说‘战争无非是政治通过另一种手段的继续’,而帝国主义的政治是为其经济寡头、垄断资本家服务的,也就是说,帝国主义国家发动的侵略战争是为其垄断资本家服务的,本质上是为其经济服务的。
“看清了这个本质,我们就不能把他们提出的所谓‘四提案’当作一件简单的事情来看,这也是一场战争——经济战争。同样,日本政府和军方支持其企业向中国野蛮拓展,向中国倾销廉价产品,也是在向我们发动一场不见硝烟的侵略战争,其目的是扼杀我们的民族工商业,摧毁我们赖以发展的基础,吸我们的血增强他们的国力武装他们的军备,积蓄力量为下一次的侵华战争作准备。因而全面抵制日货也不能只简单地看作是一次反帝运动,这就是一场反侵略战争,也是一场全民战争。今天你买了日本一尺布,明天就可能变成射向我们同胞的一颗子弹,今天你买了一辆日本车,明天就会变成落向我们头顶的炮弹,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责任,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取得胜利,这是一场全面而持久的战争……”。
“你是说,五卅运动的性质是一场反侵略战争?”,曹汝谦抬起头。
“可以这么说”,宋阳摸摸鼻子,“但这场战争必须长期地打下去,游行可以停止,示威可以停止,但全面抵制日货不能停止”。
“我明白了”,曹汝谦点点头,三分钟热度那就没有意义了。至于合纵联横自然是指联共、联奉、联皖之类的,倒是不必再问了。
“说到合纵联横,我倒想说说华盛顿会议”。不想宋阳却接着说了下去。
1921年11月12日至1922年2月6日举行的华盛顿会议(亦称太平洋会议)实质上是1919年巴黎和会的继续。中国参会的主要目标是解决山东问题。经北洋政府的不懈努力和据理力争。中国在山东问题上取得了一些成果:胶州德国旧租借界地交还中国;日本军队撤出山东;中国赎回胶济铁路;其它如收回青岛海关及原由日本占有或经营的矿山、盐场、海底电线、无线电台等。但是由于中国政府在解决山东问题时仰赖美、英的帮助,因而作为妥协未能在取消治外法权、撤退外**警、恢复关税自主权、取消势力范围、废止‘二十一条’等方面取得实质性成果。相反,却同意列强所提出的‘机会均等’、‘门户开放’的原则,从而不仅未能真正消除帝国主义加诸中国主权的各项限制,而且使中国由日本独占变为几个帝国主义国家共同支配的局面,这也是史书上诟病最多的地方。
“华盛顿会议再次表明了弱国无法真正主宰自己命运的事实。弱国无外交,北洋政府作出这种妥协和让步,是政府的软弱也是中国真实国力的外在表现。但形成目前这种局面及其影响也不能说全是负面的,它打破了日本独霸中国的局面的同时也遏制了其不断膨胀的野心,帝国主义国家不是铁板一块,而日本则是我们最大最贪婪的敌人。日本亡我之心不死,更不会满足于目前所获得的利益,而它的贪婪势必会触及到其他帝国主义国家的在华利益……”,假使真的任由日本独霸中国,宋阳真不能想象那会是什么样的一种局面,也许中国就再没有了统一和复兴的机会。
“没想到你还是个乐观主义者”,曹汝谦不无揶揄地笑骂了一句。同一件事情从不同的角度去看会得出不同的结论,能从不利中看到机会也不能不说是宋子靖的本事。他这个党代表倒是真的很合格。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革*命军都是乐观主义者,我们有坚定的信仰,我们有革*命的激情,我们有强有力的执行,没有这种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就不会有东征的胜利,将来就不会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国家的统一便成了空谈”,宋阳耸耸肩,乐观主义?不乐观在这个破时代一天都呆不下去,广播、电视、互联网一样都没有,看个报纸还都是一个月前的。
“宋教官”,曹汝谦起身整理了一下军装很正式地伸出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如果您有时间,我想请您给我们宣传队上几堂课,给我们讲讲国际局势,讲讲反帝运动和反侵略战争,讲讲你说的这种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成!你安排时间,到时候我叫他过去”,不待宋阳说话贺衷寒便先代他答应了,“我是主任,他是副主任,到哪他都得听我的”。
也不是到哪宋阳都得听他的,到了指挥部大家都得听王教官的。
“看看”,王懋功将几份电报递过来。东征军缴获了三部电台,蒋校长便将其中一部放在了水寨,足见他对整编师的重视,而这部电台也不是白给他们的,前方的战报随时传递过来,水寨分校便有了点函授大学的雏形了,所以这个‘指挥部’三个字后面也加一个括号——(模拟)。
“是!”,宋阳接过电报认真看了看,走到围在一方巨大沙盘前的同学们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