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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明岛是张仁奎的辖区,关若林在崇明岛遇刺不只是打了张仁奎的脸,更是打了卢永祥、何丰林的脸,打了上海青帮和整个上海滩帮会的脸,刺客的目标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知道关若林是谁。
江湖有江湖的道义,军阀也有军阀的规矩,张仁奎把妹子和外甥一家安置在上海,无论是卢永祥一系还是上海滩的帮会都很重视也都领这个情。于卢永祥一系而言,这是张仁奎对他们胸襟和道义的认同和信任,同时也是一个保证:皖系直系就是结下再大的仇怨那也是公仇,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我张仁奎绝不会公私不分波及诸位家小。而对于上海滩大小帮会而言,关家母子的存在无疑就是张老太爷赐给他们的一张保命符了,再大的帮会在卢永祥这个握着枪杆子的大军阀面前也只是只蚂蚁,说碾死你就碾死你连眉毛都不会动一下。而有了张老太爷这块牌位挡着,只要不是惹得人神共愤,至少一条小命还是能保下的。当年黄金荣因为露兰春事件得罪了卢永祥的大公子卢筱嘉,结果也只是赔了三百万款子了事,这其中说不得就可能因了张老太爷天大的面子。
于上海青帮而言,关若林的遇刺就不只是打他们的脸而是抽他们的筋了。张老太爷手里的直系江苏第76混成旅可不仅仅是冯国璋手中的一张王牌,全旅从上至下三千余人全是张老太爷的徒子徒孙,换句话说,这也是青帮历史上第一支由长枪大炮武装起来的现代化军队,是青帮真正意义上的子弟兵。而在江淮地区无论警署、官衙、商会,领头人物无不是张仁奎的弟子,张仁奎也从不从来不忌讳自己的帮会身份,也不以‘镇守使’官衔发号施令,而是以青帮‘太爷’的名号处理政事。这对于上海青帮乃至全中国的青帮帮众来说,那里即便不是天堂也是他们能赖以容身的一条退路。身在江湖谁都有挨刀落难的时候,一条退路就是一条命,这已不是刺杀关若林的问题了,这是在断他们的退路。
而对张仁奎而言,关若林的遇刺是真正拔了他的逆鳞。妹夫和他是生死之交也是他最敬重的朋友之一,妹妹和妹夫婚后十分恩爱,本想着让他们远离江湖恩怨守着小药辅平平安安地过日子,没想到却因自己参加义*和*拳间接害死了妹夫,妹妹的眼睛也哭瞎了。这些年来他一直心怀愧疚,关家只留下均儒这一脉,没有把妹子和外甥留在身边也没有把他们送回山东老家而是安置在了上海,一则是不想他们与帮派、军队再有瓜葛远离是非恩怨;二则是想让他们生活得更好些,毕竟这是全中国最繁华的大上海;三则自己一向豪爽仗义广结善缘,以心度人,相信他们母子在上海也一定会很安全。
事实上这些年妹妹一家在上海也确实被照顾得很好。第六个刺客在案发当天便被抓到,严刑之下什么都招了,均儒这次遇刺不是意外也不能说是被谁连累,明知道他在场的情况下仍然痛下杀手那就无所谓谁是目标了,这已触及了张仁奎的底线。
张仁奎是前朝武秀才不是一介莽夫,这件事他自然不便出面,他不出面给各方都留了面子,事情反而更方便处理。这次在崇明岛大开香堂,也是向对方表明一个态度,江湖事江湖了,妹夫的悲剧绝不允许再发生在均儒身上,既然你们硬要把一个毫不相干的书呆子医生扯进这江湖里,把我张仁奎扯进这上海滩——这江湖便不再是你们的江湖了。<.首发--------
宋阳推开院门,“师父,到家了”。
家?易青抬头看了一眼这座气派的宅院微微蹙眉,身边的张既武已松开手跑了进去,“娜娘娘,我回来了”。
“哥”。
“阳”。
“舅舅”。
“老师”。
“宋先生”。
……
一个又一个的人从房间里跑出来,大人,孩子,男人,女人,中国人,洋人,虽然宋阳和小既武一路上已经将家里的人口向她说了大概,可这二十多年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独自来去,身边一下围过这么多人来,哭着笑着跳着说着,易青便有些茫然身子有些僵硬。
师父的不自然宋阳都看在眼里,三娘师父把易青师父安排在自己家里宋阳自然也明白其中的意思,尽管师徒间还很陌生甚至话都没有说过几句,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现在是她的弟子,也是她唯一的亲人。易青师父的身世很可怜,自幼便是孤儿被师公捡到收为义女。师公郑同属于江苏青帮世居苏州,易青师父在郑家过了十年舒心日子,那大约也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了。师父和大师伯郑在前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两人订了亲可没等到完婚大师伯便战死了,师公和同门全都死了她又成了孤身一人。家没了师父的心也死了,盘了发髻穿上道袍四处漂泊,做起了行侠仗义打家劫舍的勾当。三娘师父是她唯一的朋友却也留她不住,这次为了自己师父张仁奎动用了许多徒子徒孙才在皖北一间破道观里找到了她。
宋阳能理解师父的心境,没有谁比他们这样的人更知道家的可贵更依恋家的温暖,他之所以重生到这里也是因为那些兄弟因为那个家,现在这里也是她的家了。
昨天接到消息娜姐、成启便领着一家人开始张罗。大姐走后娜姐正式接掌了宋府,家里倒也被拾掇得井井有条风调雨顺的,连虎子那泼皮都老实了许多。娜姐是个好医生好主妇更是个好母亲,宋可儿这几个月被养得长了不少肉,成天骨头汤大虾米换着法儿地补钙,小个儿见风长似的长高了不少,小脸儿红扑扑的笑起来模样儿也耐看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