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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情况我们都清楚,你和他们不同,你进入金阳公司的时间并不长也没发现有什么违法行为,你以前的那些所为应该说只是在履行一个医生的职责,深究起来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包庇纵容。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我们知道你学过法律应该知道后果,你可要想清楚不要再执迷不悟”,罗义辉燃了一支烟递过去。
“从本质上说,我和他们没有什么不同,点背不要怨社会命苦不能怪政府,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没什么好说的,我认了!”,会议室里的灯光很柔和不象审讯室里那么刺眼,宋阳仰起头想吐出个烟圈却被呛得连声咳嗽,这是他长这么大抽的第二支烟,身为黑社会的一员居然不会抽烟,这可不敬业啊,“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罗大哥,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我是检查官不是你的什么大哥!我关心的也不是你那个狗屁义气,是法律的公正!案发时有人证明你和你女朋友在一起,你以为你破坏了现场就可以为他们洗脱罪责?你以为你来自首就能把他们全保下来?告诉你,别做梦了!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决不会放过一个罪犯!”,案上的茶杯被罗义辉一掌拍得跳了起来,“你好好想想,如果他们真的把你当成兄弟就不会让你一个医学院毕业的财务总监来顶缸,这可是灭门大案,五条人命啊,你有几个脑袋!”。
如果兄弟们真的咬出了我如果你们找到了他们作案的证据,那还用得着在这发这么大的火?那些刑侦手段可都是你们教我的,宋阳淡然一笑向后靠了靠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些,“你知道的,我五岁便成了孤儿,如果不是兄弟们我宋阳活不到今天,如果不是他们节衣缩食供我读书我宋阳即便能活下来如今也不过是个让人瞧不起的小瘪三。做人要有良心,我知道金阳公司你们已经盯上很久了,但一码归一码,这案子是我做下的他们上有老下有小的我不能连累他们,所以我良心发现来自首来了。我相信你们的职业操守也希望你们能秉公执法别冤枉了好人”,吐出最后一口烟将烟蒂轻轻按灭,“能说不能说的我都说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人是我杀的供词上我也签了字,反正我烂命一条来去无牵挂,也省得你们用大刑了”,宋阳站起身,“义辉,不管你是不是把我当作朋友,我都把你当作朋友当作兄弟,让我走得安心点吧”。
看着一脸平静的宋阳罗义辉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再坚持些,如果成了法医又怎么会牵扯进这桩大案里来。这个混蛋,为什么这么聪明又为什么这么傻。
“呵呵,好一个来去无牵挂,那小薇呢?”,一直沉着脸不作声的律师李清宇双眼布满了血丝。
宋阳面上的肌肉一阵抽搐,“叫她给我收尸!”。
“混蛋!我也是你兄弟,你为什么不为我想想!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这么不明不白地去死?我实话告诉你吧,小薇现在就躺在医院里,能不能熬过今晚谁也不敢保证。她的命就在你手里,为了你那个狗屁义气,难道你要我先去给她收尸吗!”,一对情种!一个把兄弟看得比命还重一个却把他看作自己的全部,李清宇红着眼睛颓然坐下,我怎么认识这两个傻瓜,妈的!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
“她、她怎么这么傻”,宋阳惨然一笑摇摇头狠狠地一咬牙,“告诉她,好好活着。下辈子,如果有下辈子,我再去找她!”。
几天后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市第一看守所里忽然警声大作……<.首发--------
黎明时分通常是鱼行码头最繁忙热闹的时段,这时送来的鲜鱼活虾最新鲜也最能卖出好价钱。今天却是冷清了许多,码头上停泊的船只虽然不少送鲜货的船却只有两三条,昨日的大风许多渔船都被堵在了港口里。
陆阿毛今天也难得清闲了一会儿,陆阿毛是宁丰鱼行的伙计三十来岁牛高马大一身的气力。宁丰鱼行在小东门众多鱼行里是个小字辈,遇到今天这种情况几船鲜货早被几家大鱼行瓜分干净,他们也只有望船兴叹的份儿。
“阿毛!又死哪里去了!”,不远处传来婆娘的声音,陆阿毛连忙掐灭手中的洋烟将半截烟屁股小心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来了,来了,你叫魂呢”。刚迈开脚,岸边一个白糊糊的影子吸引了他,借着昏黄的灯光伸长了脖子,“啊,死人!这里有个死人!”。
“死你个大头鬼!快回来!”,婆娘的大嗓门引来一阵哄笑。
“真的有死人啊,快来,快来!”。
岔了音的破嗓子显然不似在偷懒耍猾,一众伙计撂下活计拥了过来,死鱼死虾经常见还经常吃,死人可不是每天都能见着的。
感觉到身后越聚越多的阳气陆阿毛胆气壮了不少,大着胆子哆哆嗦嗦地伸过手去,“没死!还有气!”,猛然的一嗓子把身后挤在一起壮胆的众人都吓得一哆嗦。
“你诈尸呢!都愣着干吗?还不快捞起来看大夫去!”,陆嫂瞪着眼睛推了丈夫一把。
“会不会是他、他们?……”,陆阿毛刚伸出的手又触电般地缩了回来,王老四那根手指指的可不是老天爷,指的是谁大家都清楚可谁也不敢说。
“不管是谁干的咱们都不能见死不救,要招雷劈的!”,陆嫂见自己的话一点没起作用,腰一叉,“枉你们还是群大老爷们,对婆娘那横劲都哪去了?要是他们干的,怎么没麻袋、没绳子、没石头、没秤铊啊!”。
经陆嫂一提醒众人心里顿时有了底,都是爹妈生的只要不惹上麻烦谁会见死不救,婆娘那凶霸霸的眼神更瞧得陆阿毛心里直发毛,手忙脚乱地将人扛到肩上,“快!送关大夫那!”。
呯!呯!关若林被一阵急促地拍门声惊醒,衣服没来得及换穿着睡衣便冲下楼来。
“关大夫,刚从码头那捞上来的,还有气,您快给瞧瞧”,舍近求远地把人送到关大夫这小诊所,陆阿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口袋里没钱也只有这热心肠的关大夫肯收下。
关若林套上白大褂,示意将病人放到里间一张小板床上,打着手电筒扒开病人的眼睛看了看,号了脉又取出听诊器听了听,扭头吩咐身边跟下楼来的妻子,“静娴,去取床毛毯来。老陆,病人只是受了些风寒吃几片药就没事了,不过得留下来观察几天,好了,你们都回去吧”。
“关大夫,这、这……”,陆大毛红着脸摸索着掏出几个毫子,这可是他全部的私房钱了,加上其他几个同伴的估计也买不了几片药,西洋药可贵着呢。
“好了好了,都回去吧,在我这你们还不放心啊”,关若林呵呵一笑把众人推了出去。其实病人的情况远没有他嘴上说的那么轻松,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不想让这些苦哈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