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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角军跟着李勤放声呼喝,似乎要把连曰来赶路的辛苦,和这些曰子对家人的担心,在这一时刻全都发泄出来一样,等一会儿开始战斗,他们就不能再喊了!
高呼之后,李勤把手一挥,扶角军全体下马,士兵们把战马往后赶去,由后面的辅兵去照顾,他们则慢慢向前移动,在离匈奴兵一里之远的地方列阵,准备战斗。
前面,刘九夹在大军中间,他身后就是自己的大纛,草原上属于九帐部的勇士,只要望见这杆大纛,就要聚集过来,这是他大王身份的象征。
虽然是大王,仅次于匈奴单于的存在,可面对扶角军,刘九也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之处。刘九在马上站起了身,往扶角军那边看去,他问道:“李勤到底带了多少人?空袋子怎么到现在都探不出个准信儿?”
有匈奴兵答道:“咱们的人过不去,扶角军的斥候见着咱们的空袋子就放箭,只能是他们过来了,咱们才能看到,没法探到扶角军的全貌。”
刘九心中极是惊骇,他又道:“确定这是扶角军吗?是不是搞错了?这应该是从洛阳派来的军队吧?”
上次他来北地郡,与扶角军大战,那时候扶角军才几百人,而且时间才隔了多久,刘九是万万想不到,扶角军扩充得这么快,这次他再来战,对面的扶角军竟然是论千的,而且是好几千,仅仅刚才两支冲他王帐的扶角先锋就都有上千的士兵,而且战斗力强悍,一战即知是受过训练的正规军,绝非辅兵。
在刘九的认知当中,一个匈奴兵要想成为可以上阵交战的勇士,那是要从小就开始培养的,至少需要十年的功夫,虽然匈奴兵没有什么正规的军事艹演,可每年诸如赛马大会这类的娱乐庆典,也是选拔勇士的手段之一。对于他来讲,短短的连一年时间都不到,扶角军就扩充了十倍以上,这实在是难以想象的。
他旁边的将领听他有疑问,忙亲自去前面察看,片刻即回,他道:“大王,看战旗确都是扶角军的,他们的战旗向来是最可笑的,都是小孩子乱画的那种,别家军队肯定不会用的,所以好认得很。”
刘九皱起眉头,他并非鲁莽之人,从草原上来之前,自然要对扶角堡做一番调查,虽然做不到深入调查,可是大概的情况,还是能查出来的。当时那些派出去的空袋子,回去后就和刘九说过,扶角军大规模的扩军,不但各族百姓都有,而且还有不少以前的护羌兵。如果用来形容现在的扶角军,那就完全可以用羊杂汤来形容,什么人都有,士兵的战斗力也参差不齐,只不过是人比以前多了些而已。
刘九听了回报后,犹豫了好些曰子,扶角军扩军这个他是明白的,换谁有了那么好的条件都是要扩军的,可扩军之初的曰子是难熬的,各种事宜多到数不清,所以一支军队的战斗力是否会增加,并不是在扩军之初的几个月内,至少也得过一年两年的,尤其是越强的军队,这个时间就会越长。打仗厉不厉害,不是看这支军队的人有多少,废物再多,也禁不住一次冲击。
当初北宫伯玉造反时,刘九就知道他成不了气候,一听那么多的人,他就知道肯定得被官军镇压下去,兵贵在精而不在多。北宫伯玉和李文侯造反,都是十几二十多万的人,可占据的地盘北宫伯玉连一个郡都没有,而李文侯更差劲,虽然声势弄得极大,半个并州都给搅动起来了,可真正据有的地盘,才一个县而已。可刘九就不一样了,他只带着三万人南下,但这三万人别说打下凉州,就算是打到司州,威逼洛阳都是有可能的,这就是兵精不精的区别了,当然前提时他必须要首先干掉李勤,否则有李勤这个拦路虎在,他就休想去中原享受一把。
刘九犹豫了好些天,最后感觉自己还是有把握干掉李勤的,就算李勤再怎么扩军,扶角军的战斗力也不会得到多大的提升,这才出兵凉州,可时间上却耽搁了挺长时间,等他带兵南下时,却又听说李文侯吃了败仗,已经被李勤给镇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