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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扔“罗汉棍”的僧人距郑亦峰不到半丈,须臾,只见那根“罗汉棍”眼看就要砸到郑亦峰的脑袋上了,郑亦峰不慌不忙的抬起右手,且用食指轻描淡写的往“罗汉棍”上一弹,那棍子的运动轨迹,陡然一变,它滴溜溜的往那名僧人的身上奔去。那名僧人极其镇定的将左手往前一探,眨眼间,那根“罗汉棍”便又在那名僧人的手中了。郑亦峰见此情形,他暗惊道:“他竟然能接住我全力的一掷!此人非同小可!”
郑亦峰定了定心神,他语重心长地说道:“拆迁费我们会如数的发给你们。至于你们的住持,那是公安部门的事,他们会将其调查清楚的。”而后,他侧首的对潘雨红说道:“那名扔棍的僧人给我盯住。”
正在这时,从东边传来一连串的警笛声。少顷,大约有三十余名警察,他们手持电棍,一齐往拆迁办的门口走来。原本的僧人们被这些警察一分为二。
俄而,为首的一位警察朝其余的警员们说了几句话后,其余的警员们将拆迁办门口的僧人们一直往外压缩。为首的那位警察紧走几步,来到郑亦峰身前,他标致的朝郑亦峰敬了一个礼,且庄重的说道:“郑主任!我叫雄召锡,是这次应急小组的组长。交警第一支队的警员们也已经全体出动了,大约十几分钟,便都可以到达这里了。”郑亦峰颔首的说道:“眼下,我们得相互协作,将这道路清理开来,这样车子才好开进来。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郑主任?”雄召锡哂笑的说道:“我行动前,游局长亲口对我说,拆迁办的主任——郑亦峰,他是个年纪轻轻,且气势宏大的小黑脸。”郑亦峰莞尔的戏谑道:“我承认,我没你们游局长保养的好。”雄召锡笑着去疏散僧人们了。
一刻钟左右,市交警第一支队与防暴警察先后到达了拆迁办门口,这两股有生力量一加入其中,其效果很快就显现出来了。他们有效的将僧人们压缩到拆迁办左边的咖啡厅门旁的一个小型露天广场里,有些僧人想逃之夭夭,但他们被警员们与拆迁队的人员围拥住了,如铁桶般密不透风,别说是一个僧人,就是一只蚊子也别想从小型露天广场里飞出去。
忽然,从西边潮鸣电掣般的驶来了三辆白色的商务面包车,郑亦峰站在高处,定睛一瞧,他暗叫不好。车子猛然的一停,倏忽间,从三辆白色的面包车里,窜出来十几名手拿相机的记者,他们将警员们与拆迁队围拥僧人们的场面拍了下来。
站在包围圈外围的吴有铭见此情形,他立刻招呼了二十多名拆迁队的人员,一齐往那些记者们扑去。那些记者们正津津有味地拍着照片,他们一瞧有二十多名拆迁队的人员往他们这边如狼似虎的奔来,皆吓得往回撤去。
此时,吴有铭大吼一声:“别走了一个狗崽子!”郑亦峰寻声望去,只见吴有铭一马当先,奋勇向前,其一下子便把一名记者的领子给扯到手中,那名记者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他扇了一个大耳光子。接着,吴有铭将其手中的相机一把抢到手中,他双臂抬起,与头部水平,且猛的往地上一摔,“啪嚓”一声响,相机被其砸了个四分五裂。
郑亦峰见此状况,他惊起一身冷汗,他急忙将“避云术”施展开来,往吴有铭那处赶去,且口中洪亮的喊道:“吴有铭!你给我住手!别对记者们动武!让他们拍!”可吴有铭如同聋子一般,他照着那名记者就是一个左勾拳,打得那名记者栽倒在地。郑亦峰怒吼道:“吴有铭!你想造反不成!通通给我住手!”那二十余名拆迁队的工作人员一听此话,皆陆陆续续地停了下来。
这时,吴有铭向郑亦峰这边望来,他大声的说道:“主任!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郑亦峰一听此言,他鼻子都气歪了。
须臾,郑亦峰来到吴有铭身前,他虎目圆翻地说道:“吴处长,你刚才为什么要打人!”吴有铭理直气壮地说道:“他拍了不该拍的东西!”郑亦峰冷哼一声的说道:“是吗?”话音刚落,郑亦峰用右脚尖朝着吴有铭左右膝盖的凹处,各踢了一脚,耳轮中便听见“扑通”一声,吴有铭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这时,郑亦峰弯腰,其伸右手将那名被吴有铭殴打的记者扶了起来。郑亦峰的左手也没闲着,它正如铁爪一般按在吴有铭的右肩头上,使其不能站起身来。郑亦峰讪讪的对那名记者说道:“这位先生,真是对不起!他现在给你道歉!”那名记者见吴有铭脸色胀得通红的跪在他面前,他尴尬地说道:“算了!”郑亦峰这才将左手从吴有铭的右肩头上移开了。
吴有铭猛然的站起身来,他双手拍了拍双膝上的尘土,且怒目的对郑亦峰说道:“郑亦峰!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让我下跪!?你给我等着!”吴有铭怒气冲冲地往人群外走去。此刻,其余二十几名拆迁队的人员也追随着吴有铭离开了。
一小时后,所有的僧人们皆被押运到市公安局、附近的派出所里接受询问与调查了。郑亦峰坐在办公室内,他拨通了孔临祥的电话,接通后,其说道:“孔书记,你想不想将省内权力圈子里的刺,通通都拔掉?”孔临祥沉吟了片刻,他叹道:“此事风险太大了。”郑亦峰故作失望地说道:“那好吧,再见!”
傍晚时分,省内各类大小电台,皆纷纷将拆迁办的“僧人群体姓冲突事件”给播报了出来。孔临祥看到后,他气得耳轮都发紫了。孔临祥稳了稳心神,他拨打了潘布商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孔临祥不容分说,其劈头盖脸地骂道:“我的指示,你怎么办成这样!你这个民政局局长兼宣传部部长是不是当得有点久了!坐得不自在了啊?!”潘布商慌乱地说道:“孔书记,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做错了什么?”孔临祥冰冷的说道:“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僧人群体姓冲突事件”是你批准对外播放的吧!”潘布商口气委屈的说道:“孔书记!你可真是冤枉我了!你与我结束通话后,我立即就对广电总局下了死命令!我也不知他们怎敢违反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