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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老鼠正自豪的功夫,开车的司机扭过头来,大煞风景的问了一句,“还不都是尸体,有什么差别?”
“看路,看路。”油老鼠倒是居安思危,慌忙叫道:“你小心点开。”
“这位先生你放心,”司机大咧咧的说道:“这条路我走过多少年了,就算闭着眼睛都能把你们送到目的地的。”
虽然这么说法,司机还是扭过头去继续开车,油老鼠大为摇头,听他的这个目的地三个字说的比较快,怎么听怎么像是墓地的意思,大不吉利。
“当然大有区别,马王堆出土尸体的皮下结缔组织还有弹姓,股部动脉的颜色,几乎跟刚死去的尸体一样,要知道这尸体已经存放了两千多年!”油老鼠的口气中有些感慨。
“的确不可思议。”林逸飞虽然中医不错,可是对这种现象也无法解释。
“当挖掘出来后,专业人员给她注射防腐剂的时候,尸体上的皮,肉还有血管等软组织,随着药水所到而鼓起,然后通过微血管扩散,你说干尸能做到这点吗?”
看到林逸飞默然不语,油老鼠加了个注脚道:“古埃及具具都是干瘪的尸体,又如何能够相比。”
油老鼠的口气中有些自豪,他虽然是倒斗的,却也是个考古专家,对于自己祖国的先进技术难免有些引以为豪!
不过他虽然颇以祖国为荣,却没有想到司机又把他的短暂自豪感打断,“这位老先生说的还像那么回事,不过这次俑坑出土的人好像真的个个都像你说的那样,不过老人们都说这是不祥之兆呢。”
“不祥之兆?”林逸飞本来静静的听着,闻言眉头皱了起来,“为什么这么说?”
司机的声音压的更低,仿佛从嗓子眼憋出来的一样,听起来就像干尸复活后发出的声音,有点阴森可怖,“其实出土俑群的地方,一直都是荒芜没有人烟,出土后,很多人都说以前晚上经过那里,阴风阵阵的,还不知道哪里传来幽怨的哭声,以前一直传闻,那里建国前打仗曾是个死过很多人,却没有想到古时候竟然有那么的尸体被活埋在下面。”
林逸飞和油老鼠互望了一眼,只觉得好笑,这多半是市民的心理作用,这才以讹传讹,不过从地下挖出去那么多的没有[***]的尸体,实在也是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那政斧是怎么发现地下的俑群的?”油老鼠突然问了一句。
“怎么发现的?”司机笑了起来,“说起来倒有点巧,听说那附近有个放羊的农民,丢了一只羊,然后出去找了很久,才听到地下传来羊‘咩咩’的叫声,你们猜怎么的,你们一定猜不到,它掉到一个地洞里面,然后就发现了那个地下俑坑,通知了政斧部门,得到几百块的奖金,你们说巧不巧?他也挺幸运的,要不怎么说古人说,什么福兮,祸兮的呢,他丢了一只羊,本来够倒霉的,怎么知道不但找回了羊,还得到几百块的奖金,你说人家怎么就那么命好,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同样是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这个健谈的司机滔滔不绝的讲下去,油老鼠却是脸上变了一下,低声说了一句什么,那个司机只顾得述说讲了几百遍,可以倒背如流的故事,并没有听见油老鼠说什么,林逸飞却听清楚那句话是,一群废物!他有点奇怪,却并没有多问。
“我最近开车都小心翼翼的,有几个同行以前去过那地方,后来都出现了车祸,”司机继续唠叨道:“还有曾经去看过俑坑的,回来后总是精神恍惚的,说是夜里总听到鬼哭,我……”
“你好好开车吧。”油老鼠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司机嘟囔的时候,他不敢多话,只是紧张的看着前面的路况,生怕他一激动,把出租车开到阴沟里面去,“我们想要休息一下,到时候你叫我们就行了。”
二人假寐起来,实在有点害怕这个司机的啰嗦,不过倒也谅解他的所作所为,这一路下来,个把小时的路程,不说几句话消遣,长年累月下来,不憋出病来才怪。
林逸飞和油老鼠来到朱仙镇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二人随便找了家宾馆先安顿下来,油老鼠让林逸飞在宾馆等着,自己出去办点事情,林逸飞也不着急,打开手机给林母报了个平安。
他出来也有几天,手机开机的时候少,事情不少,倒也没有和林母联系,一想到当初阿水在自己出行前的叮嘱,不由心中有亏。
林母接到儿子的电话,十分高兴,一颗有些牵挂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电话里面林逸飞得知,华建集团,也就是林父林母所在的国营企业,接下了前段时间投标准备的那个大工程,最近一直在加班,节假曰都没有休息,搞工程的的确是这样,有活的时候就没曰没夜的加班,没有活的时候也算清闲。
‘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句话一点不假,不过听到了儿子的声音,林母倒也没有说点别的,无非是让儿子注重身体,自己在外边要懂得照顾自己之类的话,母爱是伟大的,索求向来很少,只知道付出,林逸飞的一个电话就让她开心了半天,林逸飞关掉电话的时候,发了半天呆,心想自己以后是不是该改变下对林母的态度!
正在感慨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林逸飞本以为是油老鼠打来的,自己关机这么久,谁会一开机就打过来?
看了下手机显示的电话号码,林逸飞有些犹豫,等到响了足足半分钟的时候,才想起按下接听按钮。
“逸飞,你这几天怎么没有开机?”电话那头传来百里冰的声音,一丝埋怨,十二分的关切。
林逸飞默然。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逸飞……”那面的声音有些焦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