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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要做孤家寡人
张胜拉着洛菲仓惶而逃,匆匆绕过两个男人跑向门口。后边追来的一流氓使劲一推挡在前边的一个青年,骂道:“妈的,你眼睛瞎啦?”
但是他的手刚伸出去,就被那人一把扼住,随即膝盖内侧挨了一脚,感觉就象钢筋狠狠抽了他一下似的,那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上。
“够嚣张,骂了人还想跑?”那青年冷笑着,抱着双臂堵在门口。几个流氓一见,一声吆喝,全围了上来。
那人的伙伴见状立即咋咋唬唬地扑了上来,青年冷笑一声,如虎入羊群般地扑了上去,肩撞肘击、腿如旋风,只是片刻的功夫,就把这群只会打蛮架的流氓打了个落花流水,然后一转身,扬长而去。
这些人不过是一群小瘪三罢了,哪是他这个在美国打过黑拳的杀人机器的对手。要不是他不想惹人注意,这几个流氓的下场绝不会如此轻松。
张胜拉着洛菲的手,逃到一座小公园的门口,两人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彼此看看,一齐开心地笑起来。
“瞧你,非要跳什么舞,差点出事吧?咳,你领口开了。”
洛菲低头一看,刚才被他扯着跑的太急,西服咧开,衬衫崩开两个扣子,露出里边白色的乳罩。好在这小丫头身材瘦削,胸部也是玲珑型的,要不然这一下可够瞧的。
洛菲脸蛋儿微微一红,连忙侧身整理起来,脸上还得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
张胜不好意思站在那儿,顺手一摸裤兜,正好烟抽完了,便道:“我去买盒烟。”
张胜回来的时候,见洛菲站在那儿神情有点古怪,便问:“怎么了?”
洛菲嗔道:“你带我来的这是什么地方啊,污七八糟的东西太多了。我在这只站了一会儿,就有个老头儿跑来跟我搭讪。”
她学着那老头儿的表情、动作,挤眉弄眼地笑:“小妹儿,一个人蹓弯儿啊?”
张胜强压住暴笑的冲动,说:“这句话没啥问题啊,不就是一句客气话么?”
洛菲瞪起眼,恨恨地道:“少跟我装纯啦,你不懂才怪呢!”
张胜忍不住笑出声来,边笑边劝:“别生气了。这儿距舞厅不远,我估计这一带就是那种事的集结地。嘿嘿,可不是我有意带你来这种地方啊,是你说你家住这附近,我才挑个就近的地方。怎么,你在这儿住都不知道这儿有多乱?”
“我……平时下班就回家,怎么会知道?”
“啧啧啧,还真是乖乖女,好啦,我送你回去吧,免得耽搁久了家里担心,往哪边走?”
洛菲顺手一指,两个人便离开了小公园。到了一个胡同口,洛菲停住脚步,说:“好了,我家到了,就在那个小区里。”
胡同往里一走,就有个小区入口,路灯照得通明。张胜不放心,说:“这一带有点乱,我送你到楼下吧。”
“别……”,洛菲连忙阻止:“呃……,我家里……,我父母对我管教很严,如果被他们或邻居看到你送我回来,很麻烦的。”
她边说边摸出手机,说:“这儿挨着大道边,治安还行。我这就打电话,让我爸出来接我。”
张胜见状不好再送,便道:“好,那你回去吧,我就站这儿看着,到了屋给我回个电话我再走。”
“咦?这男人还挺体贴细心的呢。”洛菲意外地瞟了他一眼,应了一声,边打电话边向小区入口走去。
张胜站在路口等着,一会儿接到洛菲电话,说已经回了家。接到电话,张胜这才放心地打车去了桥西开发区。
第二天是周末,张胜上午回家看望家人,同时打电话给哨子,让他联系李尔和李浩升,约他们晚上出来吃饭。哨子在电话里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从看守所出来以后,张胜曾给李浩升去过电话,但却一直提示该用户不在服务区,一时没找到哨子李尔的电话,只好作罢。
随即张胜因为替文哥办事受挫,平白欠下一笔天账,一门心思考虑着如何重新站起来,一时没顾上和他们再联系。这周股市初战告捷,让张胜多少找回了一点自信,看到一点希望的曙光,不由得想起先前的这帮朋友来。
虽说因为若兰的事他们之间有些芥蒂,但是朋友交情仍在,张胜入狱后他们还来探望过,并给他存了一笔钱,患难见真情,于情于理,他都该好好答谢一下。
当晚,哨子和李尔应约而来,却不见李浩升人影。张胜一问才知道,李浩升陪他姑父,也就是秦若兰的父亲去英国了,张胜一听便知是去看秦若兰。
男人的自尊,使他初时还强忍着不去问秦若兰的近况,三旬酒一过,以酒遮羞,张胜便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但是哨子和李尔待他虽还一如既往地热情,但一提起秦若兰便三缄其口,沉默不言。
张胜心下怅然:彼此的友情终究还是有了裂痕,他们到底是不肯原谅自己与若兰分手,迫她伤心出国远遁的往事。
酒后离开饭店,张胜百无聊赖,打了辆车想回玫瑰园,想了想却说出了小璐的住址。若兰已经出国了,彼此分手已成事实,她家境富裕,又有亲友照顾,既然她在英国已经有了男友,也许自己淡出她的记忆,对她来说才是最幸福的事。
而小璐却一直是孤苦无依,她上次打来的电话细想想总透着些蹊跷,今天回家母亲还提起小璐好长时间没来电话了,往她那里打电话也不通,还是去看看她吧。
张胜驱车来到小璐的花店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这个路段很热闹,和平广场附近是城市居民夜生活的一个主要活动场所,街宽路平,路灯通明,可是他来到“爱唯一”花店门口时,却发现花店已经关了门。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花店关门早,可是走到近处时才发现那块“爱唯一”的招牌也不见了。张胜顿时紧张起来,他敲了半天门没有反应,忙去旁边的水果店询问,一问才知道这套房产的主人伊老太太已经过世,她的子女把房屋回收准备卖掉,花店已经关门了,那位胖姑娘回了乡下,另一个漂亮的女孩也离开好几天了。
尽管早已与若兰和小璐分手,但是今晚接连睹物思情,想起与她们之间的过往种种,张胜是一种什么心绪,旁人无从知道。只是,那一晚,张胜在“爱唯一”花店门口站了好久好久,留下一地烟头……※※※※※※※※※※※※※※※※※※※※※※※※※※※※※※金牛地产的股票果如徐海生所说,仍是不紧不慢稳步上升,每天在涨幅排行榜、交易量排行榜上你都见不到它的名字,但是如果你仔细观察,你会发现它每天都在稳稳地上升,一连三天,几乎连下影线都看不到。
到第四天,洪胖子再也沉不住气了,他红着眼睛杀将进去,抄了八成仓,然后便使尽浑身解数,游说大户们一同炒作金牛。
大户室的人们多多少少都买了些,本来嘛,这只个股走势稳健,有消息、技术图形也漂亮,风险相对小得多。不过张胜、严锋和温雅小姐对这只股票却都没有下手。
金牛仍在重复上周的走势,下周开盘后仍然如是,每天小涨,节节攀升,这种走势,给了大家一颗定心丸,追涨的人越来越多,却少有人见好就收、获利出局的。这一周周四,金牛的走势却陡转直下,尾盘砸了个跌停板,一下子把三天的涨幅全吞进去了。
周末,金牛再度走低,许多人都懵了,象洪胖子这样有点内幕关系的,都忙不迭地打电话询问。徐海生接了洪胖子的电话,他倒吃了一惊:“洪胖子,你在搞什么鬼啊,我让你上周初就见利出货的,你怎么还一直握在手里?”
“上周初?辣块妈妈的,上周初我还没进呢!”这话洪胖子也只好在肚子里嘀咕几声,他是有苦难言啊,只好吱吱唔唔地道:“徐哥,你看现在该怎么办呢?”
徐海生语重心长地教训了他一番,然后拿出了自己的分析结果:“这只股票的庄家志在长远,以前我这么说,现在还是这么说。不过,做长庄必然要有反复,既然你一直没有走,现在只有两条路选,现在出货,少赚走人,别寻黑马。另一条路就是沉下气来,随他庄家折腾,我自岿然不动,拿它两个月看看,恐怕比你打短差做游击还要赚得多。”
此后,这只金牛走势一直低迷,整整一个月,就那么半死不活地盘在那儿。眼看着就要元旦了,每年的年初,有着太多的不确定姓,所以股市大盘在年末一向没有什么行情。多买了金牛的大户都绝望了,多数人都小赚或小赔出局,包括洪胖子在内,这种走势,他无法相信徐海生说的什么长牛走势。
徐海生在不动声色地进行着他的一石二鸟计划,与此同时,张胜在股市的进境也是一曰千里。他炒作的那只东风科技,在他出手后不久便连连下跌,迅速跌到了十曰均线以下,但成交量萎缩的厉害,于是,他果断地再次抓回了这只股票。
一般来说,炒股的人对第一只让他赚大钱的股票总是记忆犹新,只要有机会,就愿意再次炒它。张胜实际上第一次选择的股票是蜀长红,但是文哥说过,它的劲头已过,所以张胜不再考虑。他现在就盯住了东风科技。
看起来他的买进动机固然有技术分析的成份在内,但是也不乏念旧情结,似乎有点感情用事。但是运气来了,那是城墙也挡不住,如果说张胜有点愚蠢,那就是当时的股市比他还要愚蠢。就在众大户为金牛地产焦头烂额的时候,东风科技再度发威,象吃了伟哥似的,勃勃又起。
当然,这时还不能说张胜对股票的感觉有多么神奇。在大盘波澜不兴的时候,他的个股能掀起如此滔天升浪,很大原因得归功于机缘巧合,他只是在合适的时间站在了合适的位置而已,是历史造就了人物而非人物造就了历史。
※※※※※※※※※※※※※※※※※※※※※※※※※※※※※※※※※※年终盘点的时候,洪胖子垂头丧气地说:“真他妈的背啊,不如跟着张胜这个幸运宝宝买东风了。张胜张胜,张胜常胜啊。我的资金整整压了一个月,一文不赚,还赔了他娘的十多万。唉!”
张胜和对面的严锋对视一眼,微微一笑。
“不止张胜啊,听说温雅小姐赚得更多。”
“别提她,那女人太独了,买什么从来不跟人讲,只有卖了之后才说。不过也奇了怪了,她还真是只赚不赔,都成女股神了。”
“嘁,你那是废话,能跟你讲才怪。听说……她玩的是老鼠仓,有最把握的内幕消息,那能赔吗?”
“行了行了,各炒各的,谁也别怨天尤人。”
几个人聚在一块儿发牢搔,此时张胜已经绕过去,走到了严锋身边。
严锋正在看股,张胜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他旁边,往屏幕上看了一眼,失声道:“金牛地产?”
严锋微笑转头,问道:“这么惊讶干什么?”
张胜定了定神,看了他一眼:“怎么,你对它有兴趣,还是已经买了?”
严锋若有深意地看他一眼,轻笑道:“我正想买。”
张胜一听笑了,他重重一拍严锋的肩膀,说:“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正打它的主意。人弃我取,人取我弃,我原来觉得它的消息传得满天飞,一定没戏,现在,我倒觉得,它一定有戏,而且是一出大戏。”